大正藏第 24 册 No. 1452 根本说一切有部尼陀那目得迦

  No. 1452

根本说一切有部尼陀那卷第一

  大唐三藏法师义净奉 制译

  大门总摄颂曰:

  初明受近圆,  次分亡人物,
  圆坛并户钩,  菩萨像五门。

  别门初总摄颂曰:

  近圆知日数,  界别不入地,
  界边五众居,  不截皮生肉。

  第一子摄颂曰:

  近圆男女状,  非近圆为师,
  难等十无师,  莫授我七岁。

  尔时薄伽梵在室罗伐城逝多林给孤独园。具寿邬波离来诣佛所,礼双足已在一面坐,合掌恭敬白佛言:“世尊!若苾刍与他受近圆时,彼若根转,得名善受不?”佛言:“是受近圆,应可移向苾刍尼处。”

  “复次世尊!若苾刍与他男子受近圆时,而此男子作女人音声、女人意乐及形状法式,此人得名为受近圆不?”佛言:“邬波离!是受近圆,诸苾刍得越法罪。”

  “若苾刍尼与他女人受近圆时,而此女人作男子音声、男子意乐及形状法式,此人得名受近圆不?”佛言:“是受近圆,诸苾刍尼得越法罪。”

  “若以不受近圆人为亲教师,此人得名受近圆不?”佛言:“是受近圆,诸苾刍得越法罪。”

  “若人身有难事,自言我有,诸苾刍为受近圆,此人得名受近圆不?”佛言:“不名受近圆,诸苾刍得越法罪。”

  “若人身无难事,自言我有,诸苾刍为受近圆,此人得名受近圆不?”佛言:“是受近圆,诸苾刍得越法罪。”

  “若人实有难事,自言我无诸难,苾刍为受近圆,此人得名受近圆不?”佛言:“不名受近圆,诸苾刍无犯。”

  “若人实无难事,复自言无,诸苾刍为受近圆,此人得名受近圆不?”佛言:“此名善受。”

  “若苾刍与出家者未受十戒而受近圆,此人得名受近圆不?”佛言:“是受,诸苾刍得越法罪。”

  “若人受近圆时,亲教师不现前,诸苾刍为受近圆,此人得名受近圆不?”佛言:“是受近圆,诸苾刍得越法罪。”

  “若人受近圆时,作如是语:‘莫授我近圆。’诸苾刍为受,此人得名受近圆不?”佛言:“非受近圆,诸苾刍得越法罪。”

  “如世尊说:‘若人年满七岁能驱乌鸟,应与出家。’者,大德!若有童子年始六岁,于僧食厨能驱乌鸟,此人应与出家不?”佛言:“许满七岁,此不应与。”“若满七岁不能驱乌,与出家不?”佛言:“不应,许能驱乌故。”

  第二子摄颂曰:

  日数每应知、  告白夜须减、
  六日十八日、  说戒不应频。

  尔时佛在室罗伐城,有婆罗门居士等至苾刍所问言:“阿离耶!今是何日?”答言:“不知。”诸人告曰:“圣者!外道之类于诸日数及以星历悉皆善识,仁等亦应知日数星历。云何不解而为出家?”遂默不答。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我今听诸苾刍知日数星历。”时诸苾刍悉皆学数星历及以算法,便生扰乱废修善业,佛言:“应令一人学数。”虽闻佛教,不知谁当合数?佛言:“应令众首上座数之。”是时上座忘失其数,使知事人亦不能忆,佛言:“可作泥珠、或作竹筹,满十五枚,每日移一。”如此作时被风吹乱,佛言:“应取十五枚竹片,可长四五指,一头穿孔以绳贯之,挂壁要处,每日移一。”时彼举众皆共移筹,佛言:“上座及知事者应移。”时有婆罗门居士至苾刍所问言:“圣者!今是何日?”彼便报曰:“仁今可问上座及知事人。”诸人告曰:“仁等亦有计番当直知日人耶?”时诸苾刍默然无答。以缘白佛,佛言:“应可作白普告众人。”时诸苾刍随处告白,佛言:“不应随处作白,然于众集,在上座前而为秉白:‘大众应知:今是月一日。’”诸俗闻说复云:“仁等岂可不说半月黑白分耶?”答言:“不作。”苾刍白佛,佛言:“当称黑白月分。应如是说:若于晡后大众集时,令一苾刍于上座前合掌而立,一心恭敬作如是白:‘大德僧伽听!今是黑月一日,仁等应为造寺施主及护寺天神,并旧住天神各诵经中清净妙颂。’”时诸苾刍虽复日日告白,不称造寺施主名字,佛言:“当称造寺施主名字,亦应称说明日设食施主名字,令彼施主所愿随意福善弥增。若更有余施主皆同此说,及余天众八部之类,师僧父母皆悉称名,普及一切众生,皆令福利增长。”时诸苾刍闻是语已,即皆各说清净伽他曰:

 “所为布施者,  必获其义利;
  若为乐故施,  后必得安乐。
  菩萨之福报,  无尽若虚空;
  施获如是果,  增长无休息。”

  时有施主,请诸苾刍当设供养,苾刍知已不为宣告施主名及以住处,佛言:“应预宣告施主名字云:‘施主某甲,明日当为大众设食,住在某处!’”复有婆罗门居士,至苾刍处问言:“圣者!今是何日?”答言:“是十五日。”彼复问曰:“时人皆云十四日,如何仁等言十五耶?岂可苾刍不为减夜?”答言:“不作。”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应为减夜。”时诸苾刍频于半月而为减夜,俗人问言:“圣者!今是何日?”答:“是十四。”彼言:“圣者!时人皆云十五日,如何仁等频于半月而为减夜?”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汝等不应频于半月而减其夜。然须计时过月半已应为减夜(谓从正月十六日至二月十五日为一月。从二月十六日至月尽,即是月半,令减一夜为其小月,余皆仿此,为东西不同故),如是一岁总有六日是十四日,有六日是十五日为长净事。”时有婆罗门居士来问苾刍曰:“圣者!今是何月?”答言:“今是室罗末拏月(当五月十六日已去至六月十五日)。”彼复问言:“圣者!诸人咸云阿沙荼月(从四月十六日至五月十五日),仁等乃云室罗末拏月,岂可仁等不为闰月耶?”答言:“不为。”人皆共笑。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应为闰月。”时诸苾刍于每年中恒为闰月,俗人来问:“圣者!今是何月?”答言:“是阿沙荼月。”彼复问言:“圣者!诸人咸云:‘今是室罗末拏月。’仁等乃云:‘是阿沙荼月。’岂可仁等于每年中为闰月耶?”答言:“如是。”同前讥笑。苾刍以缘白佛,佛言:“不应于年年中而作闰月,应至六岁方为闰月(即是五六当三十月。此谓古法,与今不同)。”时有国王,至二年半便为一闰,苾刍不随,人共嫌耻。佛言:“苾刍应随王法为其闰月,若星道行参差者,亦应随其星道而数用之。是故汝等应可识知日月星分与俗同行,令诸外道来求过者不得其便。”

  “大德!颇有苾刍住处令授学人得说戒不?”佛言:“不得。”

  第三子摄颂曰:

  界别不告净,  亦不为羯磨,
  乘空不持欲,  解前方结后。

  尔时佛在室罗伐城,具寿邬波离请世尊曰:“住界内人得向界外者告清净不?”佛言:“不得。”“住界外人得向界内者告清净不?”佛言:“不得。”“住界内人得为界外者作羯磨不?”佛言:“不得。”“住界外人得为界内者作羯磨不?”佛言:“不得。”“若有乘空持欲去,时成持欲不?”佛言:“不成,应更取欲。”“若不解前界得结后界不?”佛言:“不得,应以白四解前然后方结。”

  第四子摄颂曰:

  不入界舍界,  树界有世尊,
  不越及可越,  羯磨者身死。

  具寿邬波离请世尊曰:“颇得以界入余界不?”佛言:“不得。”“有几种界不相涉入?”佛言:“谓小坛场及现停水处,并苾刍、苾刍尼界,此皆不入。”“若先结界,有几种舍法?”佛言:“有五:一谓大众悉皆归俗,二谓大众同时转根,三谓大众决心舍去,四谓大众俱时命过,五谓秉白四羯磨解。”“得以一树为二界标不?”佛言:“各取一边得为三界标,或为四界标,量知分齐皆得成就。”

  尔时世尊在迦尸国人间游行,遇到一处遂便微笑。世尊常法,若微笑时,即于口中,出五种色:青、黄、赤、白及以红光,或时下照、或复上升。其光下者,至等活地狱、黑绳地狱、众合地狱、号叫地狱、大号叫地狱、烧然地狱、大烧然地狱、无间地狱、疱形地狱、连疱地狱、阿吒吒地狱、阿呵呵地狱、阿呼呼地狱、青莲花地狱、红莲花地狱、大红莲花地狱。如是等处,若受炎热皆得清凉,居处寒冰便获温暖。彼诸有情各得安乐,皆作是语:“我与汝等,为从此死生余处耶?”尔时世尊令彼有情生信心故,复现余相。彼见相已咸作是语:“我等不于此死而生余处,然我必由希有大人威神力故,令我身心现处安乐。”既生敬信,能灭地狱所有诸苦,于人天处受胜妙身,当为法器得见真理。其光上升者,从四大王众天,至三十三天、夜摩天、睹史多天、乐变化天、他化自在天、梵众天、梵辅天、大梵天、少光天、无量光天、极光净天、少净天、无量净天、遍净天、无云天、福生天、广果天、无烦天、无热天、善现天、善见天,乃至色究竟天,于此光中演说苦空无常无我等法,并说二伽他曰:

 “汝当求出离,  于佛教勤修,
  降伏生死军,  如象摧草舍。
  于此法律中,  常为不放逸,
  能竭烦恼海,  当尽苦边际。”

  时彼光明遍照三千大千世界已,还至佛所。若佛世尊说过去事,光从背入。若说未来事,光从胸入。若说地狱事,光从足下入。若说傍生事,光从足跟入。若说饿鬼事,光从足指入。若说人事,光从膝入。若说力轮王事,光从左手掌入。若说转轮王事,光从右手掌入。若说天事,光从脐入。若说声闻事,光从口入。若说独觉事,光从眉间入。若说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事,光从顶入。是时光明绕佛三匝从顶而入。时具寿阿难陀合掌恭敬而白佛言:“世尊!如来、应、正等觉熙怡微笑,非无因缘。”即说伽他而请佛曰:

 “口出种种妙光明,  流满大千非一相;
  周遍十方诸刹土,  如日光照尽虚空。
  佛是众生最胜因,  能除憍慢及忧戚;
  无缘不启于金口,  微笑当必演希奇。
  安详审谛牟尼尊,  乐欲闻者能为说;
  如师子王发大吼,  愿为我等决疑心。
  如大海内妙山王,  若无因缘不摇动;
  自在慈悲现微笑,  为渴仰者说因缘。”

  尔时世尊告阿难陀曰:“如是,如是。阿难陀!非无因缘,如来、应、正等觉辄现微笑。阿难陀!此地方所,乃是过去迦摄波佛为声闻众说法之处。”时阿难陀闻是语已,疾疾取七条衣叠为四重,白佛言:“世尊!我已敷座,愿佛知时可于斯坐,冀令此地有二正觉受用之处,谓迦摄波佛及今世尊。”佛告阿难陀曰:“善哉,善哉!我虽不说汝自知时。”尔时世尊即便就座,复告阿难陀曰:“此地方所,是迦摄波佛所住之寺、此是经行处、此是廊宇门屋洗足之处、此是净厨地、此是浴室处,汝等应知。”

  是时邬波离白佛言:“世尊!如佛所说,净不净地者,不知齐何名净不净?”佛言:“乃至正法住世,有净不净。正法若灭,悉皆不净。”“世尊!齐何名正法住世?云何名灭?”佛告邬波离:“乃至有秉羯磨,有如说行者,是则名为正法住世。若不秉羯磨,无如说行,是则名为正法灭坏。”

  复白佛言:“若无上大师在于界外,苾刍得秉羯磨不?”佛言:“不得。”“若大师在于界内,余人得秉羯磨不?”佛言:“得。”“又得以世尊足僧数不?”佛言:“不得,佛宝僧宝体差别故。”“于不可越界得越过不?”佛言:“不得。”“大德!不知有几不可越界?”佛言:“有其五种:谓苾刍界、苾刍尼界、小坛场、现停水处、二界中间。”“大德!若有深堑及以河涧,不可越界,颇得越不?”佛言:“若常有桥梁,越之非咎。”“如其桥梁破坏,得齐几时名不失界?”佛言:“得齐七夜。此据有心修理,无心修理随破即失。”“若有苾刍正结界时,秉羯磨者忽然命过,得成结不?”佛言:“若知标相,所作羯磨已秉多分,此虽命过得成结界。若未知标相,所秉羯磨未过多分,此时命终,不成结界。”“若苾刍尼结界,成不?”“准此应知。”

  第五子摄颂曰:

  地墙等秉事、  结界无与欲,
  但于一处坐,  得为四羯磨。

  缘在室罗伐城。具寿邬波离请世尊曰:“在地居人,共地居者遥秉羯磨,得成秉不?”佛言:“不成,与欲得成。”“大德!在地之人与墙头者共秉羯磨,得成秉不?”佛言:“不成。”“大德!在地之人与树上者共秉羯磨,得成秉不?”佛言:“不成。”“大德!在地之人与居空者共秉羯磨,得成秉不?”佛言:“不成。应知以树墙空为头,各有四句亦如是。”“如世尊说:‘有百一羯磨’,几合与欲?几不合与欲?”佛言:“唯除结界,余并与欲。”“大德!若以神变幻术而作标相,得为标不?”佛言:“不得,神力幻术非实有故。”“或以日月星宿为标相者,得成标不?”佛言:“不得,日月星宿非定住故。”“若以水波浪,得成标不?”佛言:“不得,由其波浪疾移转故。”“若苾刍为他持欲净乘空而去,此得名为持欲净不?”佛言:“不成,应更取欲。”“若有苾刍秉一羯磨,于四住处并得成不?”佛言:“得。如其四界,各有四人事现前者,各于其处别置三人。时秉法者,或席、或床、或板、或荐,压四界上而秉羯磨。以秉法者添彼四数,咸成作法。如是若于四界,有别事起,作七羯磨等,谓驱摈羯磨、今怖羯磨、折伏羯磨、求谢羯磨、不见罪羯磨、不如法悔羯磨、不舍恶见羯磨。若作此等羯磨之时,其秉法人,在彼四界角相近处,若以席板床荐总压而坐,秉法皆成。”

  第六子摄颂曰:

  大界两驿半,  下水上山巅,
  异见明相过,  五众受七日。

  具寿邬波离请世尊曰:“如世尊说:‘应结大界’者,齐几许来是大界量?”佛言:“大界者,齐两逾膳那半,应可结之(言逾膳那者,当三十里,是此一驿,由旬者讹也。欲令易了故有言驿之处)。”“若过两逾膳那半亦是界不?”佛言:“若过非界。”“向下齐何名为大界?”佛言:“齐至水来名为大界。”“两逾膳那半外方至水者,此之剩处得名界不?”佛言:“不是。”“向上齐何名为大界?”佛言:“上至树抄或齐墙头,名为界分。”“大德!两逾膳那半外方至抄头,斯之剩处得名界不?”佛言:“不是。”“若上山巅,齐何名界?”佛言:“齐其水处。”“两驿半外方至其水,亦名界不?”佛言:“不是。”“世尊!若于夏中僧伽破坏。时有苾刍故从法党向非法党,为是破夏?为非破耶?”佛言:“此之苾刍,乐其异见至恶党处,经明相时,便即破夏。若不乐异见至恶党处,虽过明相不名破夏。”“如世尊说:‘若在夏中有缘须出,应受七日去。’者,不知何人应受?”佛言:“所谓五众:苾刍、苾刍尼、正学女、求寂、求寂女。”“此于何处应受?”佛言:“可于界内随意可向一苾刍前合掌而住,作如是语:‘具寿存念!我苾刍某甲于此住处或前或后三月夏安居。我苾刍某甲,为僧伽事故,守持七日出界外,若无难缘还来此处,我于今夏在此安居。’如是三说。或有六日事来乃至一日,准七日应受,具如余处。”

  第七子摄颂曰:

  五众坐安居,  亲等请日去;
  于经有疑问,  求解者应行。

  具寿邬波离请世尊曰:“如世尊说:‘应夏安居’者,未知谁合安居?”佛言:“五众合作:所谓苾刍、苾刍尼、正学女、求寂、求寂女。在于屏处对一苾刍,当前蹲踞作如是说:‘具寿存念!今僧伽五月十六日作夏安居。我苾刍某甲亦于五月十六日作夏安居。我苾刍某甲,于此住处界内前三月夏安居,以某甲为施主、某甲为营事人、某甲为瞻病人,于此住处,乃至若有圮裂穿坏,当修补之。我于今夏在此安居。’第二、第三亦如是说,或前或后随意应作应知。尼亦对尼,准苾刍作。其求寂应对苾刍,正学女、求寂女对尼应作。”“如世尊说:‘苾刍坐夏之时,若有邬波索迦等请唤之事,守持七日去。’者,若有外道及亲族等请唤,亦得去不?”佛言:“此亦应去。”“若于三藏有疑须欲咨问,亦得去不?”佛言:“得去。”“若苾刍未得求得、未解求解、未证求证,及有疑心须往开决,为斯等事,亦得守持七日去不?”佛言:“皆得。若受一日二日等,准此应作。”

  根本说一切有部尼陀那卷第一

  大唐景龙四年岁次庚戌四月壬午朔十五日景申

  三藏法师大德沙门义净宣释梵本并缀文正字

  翻经沙门吐火罗大德达磨?磨证梵义

  翻经沙门中天竺国大德拔努证梵义

  翻经沙门罽宾国大德达磨难陀证梵文

  翻经沙门淄州大云寺大德慧沼证义

  翻经沙门洛州崇光寺大德律师道琳证义

  翻经沙门福寿寺主大德利明证义

  翻经沙门渭州太平寺大德律师道恪证义

  翻经沙门大荐福寺大德胜庄证义

  翻经沙门相州禅河寺大德玄伞证义笔受

  翻经沙门大荐福寺大德智积证义正字

  翻经沙门德州大云寺主慧伞证义

  翻经沙门西凉州白塔寺大德慧积读梵本

  翻经婆罗门右骁卫翊府中郎将员外置宿卫臣李释迦读梵本

  翻经婆罗门东天竺国左屯卫翊府中郎将员外置同正员臣翟金刚证义

  翻经婆罗门东天竺国大首领臣伊金罗证梵本

  翻经婆罗门左领军卫中郎将迦湿弥罗国王子臣何顺证义

  翻经婆罗门东天竺国左领军右执戟直中书省臣颇具读梵本

  翻经婆罗门龙播国大达官准五品臣李输罗证译

  金紫光禄大夫守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三品上柱国史舒国公臣韦臣源监译

  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三品上柱国许国公臣苏环监译

  特进行太子少师同中书门下三品上柱国宋国公臣唐休璟监译

  特进太子少保兼扬州大都督同中书门下三品监修国史上柱国彭国公臣韦温监译

  特进同中书门下三品修文馆大学士监修国史上柱国赵国公臣李峤笔受兼润色

  特进侍中监修国史上柱国公臣韦安石监译

  侍中监修国史上柱国越国公臣纪处讷监译光禄大夫行中书令修文馆大学士监国史上柱国郢国公臣宗楚客监译

  中书令监修国史上柱国酂国公臣萧至忠监译

  翻经学士银青光禄大夫守兵部尚书门下三品修文馆大学士上柱国逍遥公臣韦嗣立

  翻经学士中散大夫守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着紫佩金鱼修文馆学士上柱国臣赵彦昭

  翻经学士太中大夫守秘书监员外置同正员修国史修文馆学士上柱国臣刘宪

  翻经学士银青光禄大夫行中书侍郎修文馆学士兼修国史上柱国朝阳县开国子臣岑义

  翻经学士通议大夫守吏部侍郎修文馆学士兼修国史上柱国臣崔湜

  翻经学士朝议大夫守兵部侍郎兼修文馆学士修国史上柱国臣张说

  翻经学士太中大夫检校兵部侍郎骑尉修文馆学士安平县开国子臣崔日用

  翻经学士朝请大夫守中书舍人兼检校吏部侍郎修文馆学士经车都尉臣卢藏用

  翻经学士银青光禄大夫行礼部侍郎修文馆学士修国史上柱国慈源县开国子臣徐坚贞

  翻经学士正议大夫行国子司业修文馆学士上柱国臣郭山恽

  翻经学士礼部郎中修文馆直学士轻车都尉河东县开国男臣薜稷

  翻经学士正议大夫前蒲州刺史修文馆学士上柱国高平县开国子臣徐彦伯

  翻经学士中大夫行中书舍人修文馆学士上柱国臣李乂

  翻经学士中书舍人修文馆学士上柱国金乡县开国男韦元亘

  翻经学士中大夫行中书舍人修文馆学士上柱国臣马怀素

  翻经学士朝请大夫守给事中修文馆学士上柱国臣李适

  翻经学士中书舍人修文馆学士上柱国臣苏颋

  翻经学士朝散大夫守著作郎修文馆学士兼修国史臣郑愔

  翻经学士朝散大夫行起居郎修文馆直学士上护军臣沈佺期

  翻经学士朝请大夫行考功员外郎修文馆直学士上轻车都尉臣武平

  翻经学士著作佐郎修文馆直学士臣阎朝隐

  翻经学士修文馆直学士臣符凤

  书手秘书省楷书令史臣赵希令写

  孔目官文林郎少府监掌治署丞臣殷庭龟

  判官朝散大夫行著作佐郎臣刘令植

  使金紫光禄大夫行秘书监检校殿中监兼知

  内外闲厩陇右三使上柱国嗣号臣王邕


大正藏第 24 册 No. 1452 根本说一切有部尼陀那目得迦

根本说一切有部尼陀那卷第二

  大唐三藏法师义净奉 制译

  第八子摄颂曰:

  假令不截衣,  有缘皆得着;
  衣可随身量,  若短作篅衣。

  具寿邬波离请世尊曰:“不割截衣得守持不?”佛言:“不得,若有难缘者得。”“着不割截衣,得入聚落不?得往俗舍不?得入外道住处不?”佛言:“并皆不得,必有难缘着亦无犯。”“着不割截衣,得于外道舍坐不?”佛言:“不得,若外道不在舍时坐亦无犯。”“如世尊说:‘称肘量衣方合持。’者,若人身大肘短,亦依肘量而作衣耶?”佛言:“此人应取身量为衣。”“设取身量仍不周遍?”佛言:“若不遍者,应缝作厥苏洛迦衣而守持之(此译为篅,长四肘阔二肘,缝之使合,入中牵上,以绦系之,述如余处。昔云祇修罗者,人皆不识其事。此则形如小篅,是尼五衣之数也,应为裙)。”

  第九子摄颂曰:

  不畜五种皮,  由有过失故;
  开许得用处,  齐坐卧容身。

  具寿邬波离白佛言:“世尊!如世尊说:‘象王之皮不作鞋用。’者,余之象皮得为鞋不?”佛言:“此亦不得。所以者何?此象亦有鼻牙力故。”“如世尊说:‘智马之皮不应将作鞋。’者,余马之皮得为鞋不?”佛言:“不得。此亦能走、有大力故。”“如世尊说:‘师子虎豹之皮不应用为鞋。’者,虽非此兽是此类皮,得用作不?”佛言:“不得。斯等亦有爪牙力故。”“如世尊说:‘若此诸兽皮皆不应坐,余合坐。’者,齐大小来而得畜用?”佛言:“齐容坐处应畜。”“如世尊说:‘皮合卧’者,齐大小皮应卧?”佛言:“才可容身畜之无犯。”

  第十子摄颂曰:

  生肉及诸醋,  有五种不用;
  痔病爪不伤,  回施知希望。

  尔时薄伽梵在室罗伐城。具寿邬波离请世尊曰:“如大德说:‘开西羯多苾刍为病因缘得食生肉’者。不知于何处当取?”佛言:“于五屠人处取。云何为五?谓是杀羊、鸡、猪、捕鸟、猎兽者。”“大德!谁当合取?”佛言:“令敬信者取。”“令谁授与?”佛言:“还遣信人。”

  于此城中时有苾刍身遭疾苦,诣医人所问曰:“我有痟渴病。贤首!愿为处方。”医人答言:“宜可服酥,必当平复。”苾刍报曰:“佛未听许为病服酥。”医人答曰:“世尊大悲,为病所须亦应开服。”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苾刍为病医遣服酥者,应可服之。”时病苾刍虽已服酥仍患渴逼,医人问曰:“尊者,服酥气力何似?”苾刍答曰:“犹被渴逼。”医人报曰:“酥不差者,酸浆诸醋何不饮之?”苾刍答曰:“世尊不许非时而饮,云何得服?”医人报曰:“世尊慈悲,为病所须亦应听服。”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我今开许,应饮醋浆。”时诸苾刍不知何者醋浆?如何当饮?复往白佛,佛言:“醋浆有六,皆可服用。一、大醋,二、麦醋,三、药醋,四、小醋,五酪浆,六、钻酪浆。此等酸浆若欲饮时,应以少水渧之作净,仍用绢叠罗滤,澄清如竹荻色。若时与非时,有病无病饮皆无犯,勿致疑惑。言大醋者,谓以砂糖和水置诸杂果,或以蒱桃木榓余甘子等,久酿成醋。麦醋者,谓磨䵃麦等杂物令碎酿以成醋。药醋者,谓以根茎等药酸枣等果酿之成醋。小醋者,谓于饭中投热饙汁及以饭浆,续取续添长用不坏。酪浆者,谓酪中浆水。钻酪浆者,谓钻酪取酥,余浆水是。”

  于此城中时有苾刍,身患痔病,其头下出,便以爪甲截去,极受苦痛逼切身心不能堪忍,便生是念:“我遭此苦极为难忍,世尊大慈宁不哀愍。”尔时世尊由大悲力之所引故,至苾刍所问言:“苾刍!汝何所苦?”时病苾刍即便合掌,瞻仰世尊,忧情内感流泪哽噎,具以病苦而白世尊。佛告苾刍:“岂我先时不遮汝等患痔病者不应截去?”白言:“世尊!佛已不许。”“若尔,何故汝今作如是事?”白言:“世尊,为苦所逼。”佛言:“为苦逼故,汝无有犯。今告汝等,虽患苦逼,不以爪甲等而截其痔。然治痔病有其二种:或时以药、或复禁咒。若有苾刍,虽遭苦痛,其痔不应自截,亦不使他截。如违教者得越法罪。”

  尔时世尊告诸苾刍曰:“此痔病经,我于余处已曾宣说,今为汝等更复说之,若诵持者必得除差。若有诵者,乃至尽形终无痔病共相逼恼,亦得宿命智,能忆过去世时七生之事。”即说咒曰:

  “怛侄他 阿鲁泥(去) 末鲁泥鼻泥 俱丽婆鞞世沙婆鞞 三婆鞞 莎诃

  “汝等苾刍!若诵咒时复作是说:‘于此北方有大雪山王,中有大树,名薜地多。树有三花:一名相续、二名柔软、三名干枯。如彼枯花至干燥时即便堕落,我之痔病,或是风痔、热痔、癊痔、血痔、粪痔及余诸痔,亦皆堕落干燥,勿复血出脓流致生苦痛,即令干燥莎诃。’

  “又复咒曰:

  “‘怛侄他 苫谜 苫末泥(去) 莎诃’”

  时诸苾刍闻佛说已欢喜奉行。

  尔时世尊于释迦住处在那雉商人聚落。是时彼村有一长者,素有信心情怀喜舍,造一住处,奉施尊者罗怙罗。尔时尊者住未多时,执钵持衣人间游行。长者闻去作是思惟:“尊者游行未知来不?”便将此寺奉施僧伽。罗怙罗随情游讫,执持衣钵还诣那雉商人处,问知施僧,即往佛所顶礼双足,而白佛言:“有一长者素有信心,情生敬重造一住处,独施于我,住少多时。我有缘出去后不久,将施余僧。我欲如何?愿佛为决。”世尊告曰:“汝可诣彼长者之处作如是言:‘仁不于我若身语意曾生片许厌恶心耶?’”罗怙罗奉佛教已,诣长者处告曰:“仁非于我若身语意曾生片许厌恶心耶?”长者答曰:“我于尊处曾无此意。”罗怙罗还诣佛所具陈长者无厌舍心。尔时佛告阿难陀曰:“汝往诣彼那雉村中,现住苾刍总令集在供侍堂处。”时阿难陀奉佛敕已便诣彼村,至住处已告苾刍曰:“应可并集供侍堂中。”时阿难陀既言告已,还诣佛所顶礼双足,而白佛言:“我已往彼那雉村中谨宣圣旨,现住苾刍咸皆已集。”尔时世尊将诸苾刍及罗怙罗,至彼寺已就座而坐,告诸苾刍曰:“汝等应知!若有施主,以所施物施一别人,后时复回此物施一别人,此则施者非法,受者亦非法,名不净受用。如是若更回与二人、或与三人、或与僧伽,斯等皆名施不如法、受不如法、不净受用。汝等苾刍!若有施主,以所施物施二别人,后时复回此物施一别人,此则施者、受者俱名非法,所有受用皆是不净。如是若更回与二人、三人或与僧伽,施者、受者俱名非法,所有受用皆是不净。汝等苾刍!若有施主,以所施物施三别人,后时复回此物,施一、二、三人或与僧伽,施者、受者俱名非法,所有受用皆是不净。汝等苾刍!若有施主,以所施物施与僧伽,后时复回此物,施与一、二、三人与余僧伽,施者、受者俱名非法,所有受用皆是不净。若先施苾刍僧伽,后回与尼僧伽,或复翻此,皆名不净。汝等苾刍!若其僧伽破为二部,先施此部,复将此物回与彼部,乃至皆是不净受用。汝等苾刍!若施一人不回与一人,施者、受者皆名如法,所有受用皆名清净。如是若施二人、三人、僧伽、此尼、此部,更不回与余者,乃至受用皆名清净,如上广说。汝等苾刍!前是施、后非施。汝等苾刍!地属于王,物属于主,房舍卧具施主为主,衣钵资具苾刍为主,所有施寺等物若有破落,施主应自修补,不应持此回施余人,先施是施、后非施也。汝等苾刍!应与罗怙罗先所住处。若苾刍施彼与此,除有难缘,得越法罪。”诸苾刍既奉佛教,即便授与罗怙罗先时住处。

  如世尊说:“应作五年及六年顶发大会。”时有敬信婆罗门及诸长者,皆以种种饼果饮食奉施僧伽。时诸苾刍食皆不尽,便将所余持与求寂。时诸求寂既至明旦,还将饼果重与苾刍。苾刍问曰:“汝于何处得此饼来?”答言:“是仁所惠。”苾刍疑念:“此之饼果是我食余,今更重餐,准法有罪。”以缘白佛,佛言:“若有希望心食,与时恶作,食便堕罪。若无希望心与,有希望心食,与时无犯,食便堕罪。若有希望心与,无希望心食,与时得恶作,食时无犯。若无希望心与,无希望还得其食,二俱无犯。”

  尼陀那别门第二总摄颂曰:

  分亡及唱导,  张衣授学人,
  重作收摄驱,  求寂同墙上。

  第一子摄颂曰:

  分亡者衣物,  互无应互取,
  见斗应须谏,  随头向处分。

  尔时佛在室罗伐城。有一长者唯有一子,年既长大爱乐出家,于正法中而受圆具,忽遇疾苦因即命终。时诸苾刍衣钵及尸悉皆同弃,诸俗人见,来白苾刍:“我辈流俗现有儿孙所求易得,死人之物尚不轻弃,尊者既是出家,复无男女,所有资财苦求方得,于死人物何故不收?”诸苾刍答曰:“世尊未许收死人衣。”苾刍以缘白佛,佛言:“苾刍身亡,所有衣钵不应弃掷。”复有苾刍遇病而死,收取其衣露尸而送,俗人见嫌,佛言:“不应露身而弃,应以裙帔盖身而送。”时诸苾刍以好衣盖,佛言:“勿用好衣。”时诸苾刍以破碎衣盖,佛言:“应以非好非恶处中衣盖。”时诸苾刍白佛:“所余衣钵如何处分?”佛言:“有贫苾刍应可与之。”时六众类常多贫乏,佛言:“勿与六众,应从上座次第行与。”少年苾刍竟不曾得,佛言:“众应同集先以言白,众既和许可卖共分。”

  缘处同前。有一苾刍忽然身死,所有衣钵并寄苾刍尼边,殡送事了。时诸苾刍知其身死,于尼处索,尼闻索时问曰:“彼于何处死?”答言:“尼寺。”尼言:“在僧寺死,物可属仁;在尼寺死者,彼则是我同法兄弟,所有衣钵我合得之。”尼既不还,苾刍白佛,佛言:“不合与尼,苾刍应分。”

  缘处同前。有一苾刍尼,遇病身死,所有衣钵在苾刍边。诸苾刍尼诣苾刍所白言:“尊者!尼名某甲,今已身亡,所寄之衣愿尊见与。”苾刍闻死便作是言:“彼死之尼,即我同法姊妹,彼有衣钵我合得之。”以缘白佛,佛言:“应可还尼。”

  缘处同前。有一苾刍游历人间,到一聚落在俗人舍,忽然遇病因即命终。是时长者殡送既讫,为掌衣钵。时有诸苾刍尼游行至此,长者见已白言:“圣者!先有苾刍于我家死,彼之衣钵咸在我边,应可持去。”时诸尼众答长者言:“亡苾刍衣,尼不合得。”诸苾刍尼白苾刍知,苾刍以缘白佛,佛言:“若处无苾刍者,尼即应受。”

  缘处同前。有一苾刍尼,执持衣钵游行人间,至一村内在俗人家,遇病身死。尔时家主送往尸林,为举衣钵。有诸苾刍行至于此,长者见已白言:“圣者!先有一尼于我家死,彼之衣钵咸在我边,仁应将去。”苾刍答曰:“亡尼之物我不合得。”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若于其处无尼众者,苾刍应取,此亦无犯。”

  具寿邬波离请世尊曰:“大德!若诸苾刍在俗人家而命过者,所有衣钵谁当合得?”佛言:“最初到者应得。”“若二人俱到,谁当合得?”佛言:“先索者得。”“若二俱索,谁当合得?”佛言:“二俱合得,或随俗人情乐,与者当取。”

  缘处同前。有二苾刍共相斗诤,诸余苾刍看斗而住,俗人见已作如是言:“圣者!我是俗流,见他斗时尚为挥解。如何尊者看斗而住?”苾刍报曰:“此皆儜人,好为斗诤,谁能为解?”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应可止谏,不应看住。”时诸苾刍,虽设言谏仍不止息,佛言:“若谏不止者,应可与作舍置羯磨。”有二苾刍,共为论议研核是非,因生瞋忿怀诤而住。时诸苾刍与作舍置,时彼二人作如是说:“我等论议研寻道理,仁辈何因辄作羯磨?”苾刍报曰:“斗诤之人佛令舍置,由此因缘与汝羯磨。”以缘白佛,佛言:“不应如是为作羯磨。若现有二师者,应为谏诲。若满十夏离依止者,诸苾刍应谏。若不止者,众应与作舍置羯磨。”

  具寿邬波离请世尊曰:“若有苾刍,于两界中而命过者,此之衣钵谁当合得?”佛言:“随头向处合得。”“若头在两界,此欲如何?”佛言:“二处俱得。”

  第二子摄颂曰:

  唱导乘车舆,  得衣应举掌,
  僧伽获衣利,  凡圣可同分。

  尔时佛在室罗伐城。时此城中先多外道于此而住,由佛来至,令诸外道无复威光利养寡少。时诸俗流信外道者,皆悉乞求为兴供养。给孤独长者每于晨朝往诣佛所,路逢外道,从长者乞,欲为外道而兴供养。长者见已作如是念:“外道邪徒修习恶法,尚能告乞供养己师。如佛世尊,于诸经中作如是说:‘若不信者劝令生信,使其调伏住正法中。’如其大师见听许者,我告众人:‘于此福田而兴供养。’”作是念已,入逝多林顶礼世尊在一面立,即以上事具白世尊:“唯愿听我随情告乞供养佛僧。”世尊告曰:“随意应作。”长者即便巡行告乞,时诸居士及婆罗门咸白长者曰:“若诸圣众共来乞者,我等福利倍更增多。”是时长者以缘白佛,佛告苾刍:“应与长者共相借助。”时诸苾刍既奉教已,便与长者相随告乞,诸人告曰:“若布施时称我名字普告知者,斯曰善哉!”世尊告曰:“若有施主奉物之时,当唱其名为作咒愿,然后当受。”便遣俗人唱其名字,诸人报曰:“若令圣众唱我名者,其福增多。”佛言:“应令苾刍唱其名字。”时有施主,将其财物就寺而施,佛言:“若来寺中者,亦为称名咒愿方受。”时彼苾刍周遍宣告,唱导之时众人云集,共相排逼不暇近前,佛言:“其唱导者应可乘车或升高舆。”若时暑热或遭风雨,佛言:“应为幰盖遍覆其身。”一面开门人多阗噎,佛言:“应开四门令四人唱导。”

  时给孤独长者巡告之时,多获上叠百千万双及余资财其数巨亿,便作是念:“今我求乞多获珍财,我今宜应设大施会,佛及圣众普皆供养,当持此物安在众前一时奉施。”作是念已,于逝多林所以种种缯彩周匝庄严,三衣资具架上盈满,各令诸人而为守护,便礼佛足白言:“世尊!我欲明日广设大会奉佛及僧。”是时世尊默然而受。给孤长者即于其夜,备办种种上妙饮食,明旦寺中敷设座褥,往白时至。佛与大众咸皆就座,饮食竟收钵已,嚼齿木澡漱讫。长者以诸衣物置上座前,即便前礼佛足白言:“世尊!于此人间几是福田?”佛言:“有二:谓学及无学。学人差别有十八种,无学之人有其九种,是谓福田,堪销物利。云何十八种有学人?谓预流向、预流果、一来向、一来果、不还向、不还果、阿罗汉向、随信行、随法行、信、解、见至、家家、一间、中生、有行、无行、上流,是名十八。何等名为九种无学?谓退法、思法、护法、住法、堪达法、不动法、不退法、慧解脱、俱解脱,是名为九。”

  尔时世尊作是语已,复说颂曰:

 “于此世间学无学,  是可恭敬应供养;
  质直身语心清净,  施此福田招大果。”

  时给孤独长者,在上座前立请宣唱人:“唯愿圣者!作如是白:‘若是世尊声闻弟子,是合恭敬、是应礼拜、无上福田,堪受世间所有物利者,此之衣物随意当受。’”其宣唱者,在上座前立作如是白:“大德僧伽听!若是世尊声闻弟子,是合恭敬、是应礼拜、无上福田,堪受世间所有利物者,此之衣物随意当受。”是时大众闻告白已,诸有远离贪、瞋、痴者,作如是念:“给孤长者作是宣告:‘若是世尊声闻弟子,是合恭敬、是应礼拜、无上福田,堪受世间所有利物者,此之衣物随意当受。’”诸阿罗汉作如是念:“我是僧中获无上果,于此物利应合受用。如世尊言:‘汝等苾刍,自有胜善,当须内秘现粗恶相。’我今如何为此衣利自扬己德,而云我是无上离欲之人。”作是念已皆默然住。诸有余惑尚未尽者,亦作斯念:“此物拟施无上福田,我惑未尽,是不应得。”彼亦默住。诸有具缚异生亦作是念:“此施无上福田,我今具缚灼然无分。”是时众中竟无一人取其利物。尔时长者便作是念:“我今岂与诸圣凡众覆钵事耶?”须臾之顷形容憔悴面色痿黄,往世尊所礼佛足已在一面坐,即以上事具白世尊。

  尔时世尊知而故问具寿阿难陀曰:“给孤长者以多衣物奉施大众,何意众中无人为受?”阿难陀曰:“给孤长者作如是白:‘于此众中,若是世尊声闻弟子,是合恭敬、是应礼拜、无上福田,堪受世间所有利物者,此之衣物随意当受。’时诸大众闻此白已,圣凡皆默,由此因缘,无人为受。”尔时世尊告阿难陀曰:“汝今宜去告诸苾刍:‘现住室罗伐城及以余处,皆令总集供侍堂中。’”时具寿阿难陀奉佛教已,便往告众令集堂中,还至佛所礼足。白言:“大众总集,愿佛知时。”于时善逝便往堂中就座而坐,告诸苾刍曰:“给孤长者多施衣服,何故汝等而无受者?”时诸苾刍默然无对。于时大师知而故问阿难陀曰:“何故苾刍我问之时默尔无答?”时阿难陀即以前事具白世尊。佛告诸苾刍:“岂非汝等先以信心来投于我出家离俗求涅槃耶?”诸苾刍曰:“如是。世尊!”佛言:“汝等若以信心投我出家情求涅槃修净行者,此诸苾刍所著衣服直一亿金钱,所住房舍直金钱五百,所啖饮食具足百味,如是等事我皆听受,汝并堪销。若有苾刍破重戒者,于僧住处,乃至不销一口之食,僧伽蓝地不容一足。何以故?汝等应知!破戒之人有十种过失,自知我是破戒恶人、他亦知是破戒之者,所有天神不来亲附,同梵行者知法善人咸生轻贱,罪恶音响四远共知,未证悟者不复能证,已证法者悉皆退失,曾所听闻咸皆忘念,命欲终时心生懊恼,舍命之后生地狱中。又诸苾刍!应知受用有其五种:一者为主受用,二者父财受用,三者听许受用,四者负债受用,五者盗贼受用。云何为主受用?谓阿罗汉永除三毒。云何父财受用?谓诸学人尚有余惑。云何听许受用?谓淳善异生于戒清净勤修禅诵无懈怠心。云何负债受用?谓虽防禁戒而不勤修觉品善法。云何盗贼受用?谓于四重禁中随犯其一。是故汝等知是事已应当修学。然此长者,所施衣物及获余利,大众应可平等共分。”

  根本说一切有部尼陀那卷第二


大正藏第 24 册 No. 1452 根本说一切有部尼陀那目得迦

根本说一切有部尼陀那卷第三

  大唐三藏法师义净奉 制译

  第三子摄颂曰:

  有张有不张,  有出有不出,
  若在于界外,  闻生随喜心。

  尔时佛在室罗伐城。具寿邬波离请世尊曰:“颇有苾刍僧伽共张羯耻那衣,在于众中而非张衣耶?”佛言:“有!若苾刍共张衣时,不与他欲而便昏睡或时入定,此人虽复处在众中,不得名为共张衣也。然而大众名善张衣。”“颇有苾刍僧伽共张羯耻那时而不领受成张衣不?”佛言:“有!若苾刍僧伽共张衣时,与他欲已,或时入定或复睡眠,虽不觉知亦成张衣。”“颇有苾刍僧伽共出羯耻那时虽在众中不名出衣耶?”佛言:“有!若苾刍僧伽出衣之时,不与他欲,而便入定或复睡眠,此人不名出衣,然而僧伽得名出衣。”“颇有苾刍僧伽共出衣时身在众中心不领受名出衣耶?”佛言:“有!若苾刍僧伽出衣,与他欲已或入定睡眠,然而僧伽成共出衣。若有苾刍出于界外,闻众已出羯耻那衣,生随喜心亦名出衣。”

  第四子摄颂曰:

  授学等不秉,  作法不成诃,
  十二人成诃,  不净犯根本。

  缘处同前。具寿邬波离请世尊曰:“授学之人得秉一切羯磨法不?”佛言:“不得。”“若半宅迦等诸有难人得不?”佛言:“不得。”“其授学之人合行筹不?”佛言:“不得。”“犯四重人得行筹不?”佛言:“不得。”“如世尊说:‘如为彼人作如法羯磨,彼人诃不成诃。’者,若为彼人作非法羯磨,其人诃成诃不?”佛言:“此即成诃。”“若十二种人众差遣时作如是语:‘不须差我。’此等诸人诃成诃不?”佛言:“此得成诃。然此等人据其两事,我密意说诃不成诃,谓不清净人。”“大德!如世尊说:‘不清净人诃不成诃。’者,云何名不清净?”佛言:“四他胜中随犯一事,斯即名为不清净人。”(言据两事者:一、为作如法羯磨,二、是不清净人)

  第五子摄颂曰:

  更应重作法,  勿使求寂行,
  守护善用心,  见处离闻处。

  缘处同前。具寿邬波离请世尊曰:“如授学人为他作法,秉羯磨已作法成不?”佛言:“不成,应须更作。犯四重人亦皆如是。”

  时有求寂欲受近圆,彼亲教师为办衣钵,二师及证皆为唤来,为有他缘使令出界。彼之亲族闻欲近圆,来觅求寂见便将去,妨废胜业障碍近圆。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如转轮王最大长子已受灌顶将登位时,昼夜令人防护看守;此之求寂亦复如是,将近圆时极须防护。凡有求寂欲受近圆,汝等不应使令出外;置在见处离于闻处,向众虔诚合掌而住。”

  第六子摄颂曰:

  收摄于界内,  于众心降伏,
  截柱及门框,  尼等同驱摈。

  缘处同前。邬波离请世尊曰:“如世尊说:‘若为其人已作令怖羯磨,后于众中求乞收摄为解羯磨。’具足几法应收摄耶?”佛言:“具其五法方为收摄:一者心有踊悦、二者于众顺伏、三者于罪请除、四者表申礼敬、五者于其斗缘皆悉舍弃。”“大德!在何处所为作解法?”佛言:“可于界内。”“如世尊说:‘斗诤苾刍应可为作令怖羯磨。’正秉法时现不相伏者,此欲如何?”佛言:“为擎衣钵驱令出界;不肯出去,抱门柱者,所抱门柱咸可截却,若抱门框亦须斩截。”“所损柱门谁合料理?”佛言:“大众或可教化共俗修营。”“若苾刍尼为合斗者,此欲如何?”佛言:“作法驱摈一准苾刍。二众求寂及正学女,若众为作驱摈羯磨,不肯去者并可同前。”“大德!若苾刍、若苾刍尼行污家时,亦应为作驱摈法耶?”佛言:“应作。二众求寂及正学女,皆同如是。”

  第七子摄颂曰:

  破戒应驱逐,  伏处亦皆除,
  恼俗愿收谢,  余众咸同此。

  缘处同前。邬波离请世尊曰:“如世尊说:‘破戒苾刍应驱摈。’者,谁当作摈?”佛言:“僧伽若不伏时,为持衣物驱之令出,抱柱门框并悉同前。”“大德!如世尊说:‘若有苾刍与诸居士共相轻毁,应可为作求谢羯磨。’若与苾刍共相轻毁,亦应与作求谢法不?”佛言:“应作。”“大德!若于尼处及下三众为轻毁者,亦应与作求谢法不?”佛言:“亦作。尼及下众若更互相恼,亦皆如是为作羯磨及驱摈法。”

  第八子摄颂曰:

  与求寂令怖,  为受成近圆,
  五法成就时,  五夏离依去。

  具寿邬波离请世尊曰:“若大众为求寂作令怖法,后时大众授彼近圆,得成受不?”佛言:“成受近圆,授者得罪;应先为其人作解羯磨。”“如世尊说:‘五法成就年满五夏得离依止随处游行,乃至十夏所到之处仍须依止。’者,如其四夏五法成就,得离依止随处游不?”佛言:“不得,令满五夏故。”“已满五夏五法仍亏,得离依止不?”佛言:“不得,五法亏故。”“年至三夏善通三藏,具证三明除尽三垢,此人亦须依止师不?”佛言:“此亦须依,制教定故。”“若满五夏五法成就许往人间随情游履,如其到处,得齐几日无依止师?”佛言:“得至五夜,此据有心。若无心求,一夜不得,于僧受用饮食之类,皆不合受。”

  第九子摄颂曰:

  同分非同分,  有齐限及无,
  有覆无覆殊,  名一种便异。

  具寿邬波离请世尊曰:“如大德说:‘有同分罪、非同分罪。’何者是耶?”佛言:“同分罪者,谓波罗市伽望波罗市迦,名为同分;若望余部,名非同分。下之四部同分亦然。”“如世尊说:‘有齐限罪、无齐限罪。’何者是耶?”佛言:“若有苾刍,不能记忆罪及夜数,名无齐限。若有能忆知罪及夜,名有齐限。”“如佛所说:‘有覆藏罪、无覆藏罪。’何者是耶?”佛言:“覆有二种:一者覆夜、二者覆心。若有苾刍,虽覆其夜不名为覆,若覆其心便名为覆。”“世尊于诸罪处说有名种,何者是名?何者是种?”佛言:“波罗市迦谓之为名,此所作事谓之为种,下之四部名种亦然。”

  第十子摄颂曰:

  不墙上行法,  非于一、二、三,
  不对破戒人,  不取授学欲。

  缘处同前。如世尊说:“若有苾刍,欲行波利婆娑及摩那[卑*也]者应可与法。”时六众苾刍弃彼界处,于垣墙上而行其法。诸苾刍问六众言:“仁何所为?”六众答曰:“我行波利婆娑。”诸苾刍曰:“斯乃覆藏,何成行法?”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汝等不应于垣墙上而行其法,亦复不应于一苾刍及二、三苾刍处而行其法。宜于四苾刍中,或时过此行治罚法。”时六众苾刍行其复本波利婆娑,于四授学人处取法而行,佛言:“不应于彼授学人处行复本法,亦不应于四波利婆娑人处作其行法,不应于四波罗市迦人令其秉法受其行法。非三犯重人加一清净人,亦非加二加三。如为一人作行覆藏法时,诸大众并悉清净复须同见,乃至六夜出罪咸须清净。”邬波离白佛言:“授学之人得与其欲不?”佛言:“不得。”“得受此人欲不?”佛言:“得,由是苾刍故。”

  尼陀那别门第三总摄颂曰:

  圆坛求寂堕,  一衣烟药器,
  铁椎发及门,  不应随铁作。

  第一子摄颂曰:

  圆檀及天庙,  两驿半依止,
  无钵不度人,  钵等不书字。

  尔时佛在室罗伐城。时诸苾刍随处洗钵及以濯足,遂令其地多诸蝇蚁。时婆罗门及诸居士问苾刍曰:“此是圣者便利处耶?”苾刍答言:“非是便利,是我洗钵濯足之所。”居士闻已遂生讥嫌,作如是语:“但诸苾刍咸不净洁,洗钵濯足不择处所。”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不应随处洗钵濯足。汝等当知!若洗钵处应可涂拭作小水坛。”时诸苾刍作圆曼荼罗,居士见已咸作是言:“诸释迦子供养于日。”世尊告曰:“不应圆作。”时诸苾刍作曼荼罗形如半月,居士复言:“苾刍事月。”佛言:“坛有二种:一如槊刃,二如瓮形。或可随彼水流势作。若作日月形曼荼罗者,得恶作罪。若为三宝,随何形势悉皆无犯。”

  尔时世尊为摩揭陀国大臣婆罗门名曰行雨略宣法要,说伽他曰:

 “若正信丈夫,  供养诸天众,
  能顺大师教,  诸佛所称扬。”

  时六众苾刍即便供养羯吒布呾那、摩登伽瞿利迦天。时婆罗门及诸居士咸作是言:“圣者!既于善说法律之中而为出家,宁容反更敬事天神。”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我为俗人密意而说,非是汝等苾刍所为。是故汝等,于诸天神勿为敬事。”时有苾刍于天神处便生轻贱,彼天神曰:“我等于仁有何过失而见欺倰?”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汝等从今于天神处,不应供养亦勿欺倰。”时有苾刍,后于余处见羯吒布呾那,及摩登伽瞿利伽像即便打破。时诸居士作如是言:“此天神像无有心识,圣者何故辄毁破耶?”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汝等苾刍!于天神像不应毁坏。”有诸苾刍随处游行,时彼路便右绕天庙,佛言:“苾刍不应右绕天庙。”遂即避路,便为棘刺之所伤损,佛言:“应取旧路。若因道便而右绕者,诵圣伽他謦欬弹指令其警觉。”

  具寿邬波离白佛言:“世尊!如说大界极两驿半,令诸弟子于亲教师轨范师处每日三时请教白事,是佛亲制。彼诸弟子去亲教师及轨范师有两驿半,路遥时促,未审如何?”佛言:“应半月就礼。若去师五俱卢舍,应七八日一去礼拜。若一俱卢舍,每日一去。若更相近乃至同处,应每日三时而为礼敬。若异此者得越法罪。”

  时邬波难陀无钵度人,时诸苾刍各洗钵已安置龛中,请白二师旋绕制底。邬波难陀所度弟子有缘须钵,便往尊者憍陈如钵边欲取其钵,尊者告曰:“此是我钵,汝不须触。”时彼复往余人钵处,同前欲取,还复见遮。时诸苾刍问曰:“谁是汝师?”彼便答言:“邬波难陀。”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不应无钵度他出家及与近圆,得恶作罪。汝诸苾刍!凡欲度人出家为求寂者,应与钵及小钵并以铜碗,无令废阙。”时阿尼卢驮有一弟子为师掌钵,师与弟子钵形相似,彼不能识,遂生疑曰:“为是师钵、为我钵耶?”时彼即便于其钵底,各书名字。有一长者,奉请世尊及苾刍众,就家受食。长者先与淫女有私通事,遂遣使人报淫女曰:“我于今日请佛及僧,明日就家谨设供养,汝可来此手自奉食。”是时淫女遇有他缘,不及亲往。佛及僧伽至时赴请,饼食已讫,说施伽他从座而去。时彼长者是阿尼卢驮弟子知识,佛僧去已,唯彼弟子未出其舍,是时长者白言:“大德!愿以此钵暂时相借,以所余食欲寄与人。”苾刍即以师钵与之。长者以钵盛满香馔寄与淫女,并附言曰:“贤首!我请三宝奉献斯食,佛及僧伽并已食竟,汝可随喜。”是时淫女既得钵食,置余器中,便于钵底见尊者字,知是圣者阿尼卢驮所用之钵,便作是念:“阿遮利耶乃见人天之所供养,我今有幸得见彼钵,若我空然而送还者失大福利,事不应尔。”即取其钵周遍揩拭,复用香汤再三净洗,涂以香泥置妙座上,右膝着地持妙花鬘虔诚供养,烧香普熏发愿而住。时有婆罗门,亦于淫女先有相知,来至其所见女供养,问言:“贤首!汝何所为?”答曰:“此钵乃是尊者阿尼卢驮所受用器,即是人天所共尊重。我于此钵略申供养。”婆罗门曰:“汝以淫染总摄诸人,沙门释子亦不见放。”时诸苾刍闻是事已,以缘白佛,佛言:“凡诸苾刍,于己物上书名字者,有如是过,是故不应书己名字。”时诸苾刍不知何物是不应书?佛言:“有五种物皆不应书:谓别解脱戒经、别解脱广释、及诸事等、与律教相应之义,并私己物,于己物上不应书字,可作私记忆持。”具寿邬波离白佛言:“世尊!若律教等皆不合书者,于当来世诸苾刍等,心无持力咸多忘念,于诸缘起尚不能忆,如斯等事当复云何?”佛言:“若如是者,应书纸叶而受持之。”

  第二子摄颂曰:

  求寂堕钵破,  开余存念者,
  作二种重笼,  并随所须物。

  尔时佛在室罗伐城。有一苾刍畜一求寂,常令持钵。后于异时手脱损钵,令师废阙。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不应令彼求寂洗钵。”时舍利子有一求寂名曰准陀,常令持钵,来请师曰:“邬波驮耶!愿见与钵,我当洗之。”舍利子言:“佛为损钵已制学处。”彼便白言:“我岂当作如斯过耶?”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若知求寂能存护者,听其洗钵。”

  时有苾刍守持铁钵,垢生损坏多有孔隙,以缘白佛,佛言:“凡畜铁钵应可熟烧。”时诸苾刍多积柴薪而烧其钵,即便损破,佛言:“不应如是火烧其钵,可于笼内安置烧之。”彼便不知云何作笼?佛言:“笼有二种:一者匠作,二者自为。言匠作者,谓是陶师。言自作者,或时以瓮,或可用瓨截破用之。”彼安在地打着便碎,佛言:“盛灰令满使人擎持,然后以钉徐徐疏孔凿为两段。”时彼于外不以泥涂,佛言:“应以草䴬作泥遍涂。”彼不以物涂拭于内,佛言:“应以麻滓作泥涂拭待干。”然所烧钵犹未受色,佛言:“内安稻䴬以笼合之口边泥涂。”彼便以钵置地而熏,佛言:“应用物支,于上重安事亦同此。”彼物薄小钵便相着,佛言:“应可高支勿令相近。”仍不受色,佛言:“应数数洗然后更烧。”笼内烟出,佛言:“应灰拥口。”彼以牛粪积为大聚烧便损钵,佛言:“应垒牛粪从上放火。”不知欲遣何人看火?佛言:“苾刍应自看守,若有别缘嘱余苾刍看,然后应去。”地上烧钵多损诸虫,佛言:“应净洒扫。是故我今听诸苾刍畜熏钵笼,及随此笼所须之物用皆无犯。”

  第三子摄颂曰:

  一衣不互作,  澡浴可遮人,
  于褥不剃头,  病人随服食。

  尔时佛在室罗伐城。时有施主造立浴室奉施僧伽,六众苾刍各着一裙互揩身体。俗人入见作如是语:“此等诸人是何外道?”时敬信者答言:“是释迦子。”居士闻已便起讥嫌:“彼之大师常有惭愧,云何此等无羞耻耶?”时诸苾刍闻以缘白佛,佛言:“不应一裙互相揩洗。若有犯者得恶作罪。”时诸苾刍在浴室内令俗人入,见苾刍等以手揩足复更摩头,俗人讥曰:“沙门释子作斯鄙法,是不净洁,既揩足已复用摩头。”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入浴室时,无信敬人不应令入亦勿令作。若教作者得恶作罪。”时诸苾刍在浴室内无人守护,有诸居士来入其室,见苾刍等以手揩足复将洗面,便讥嫌曰:“沙门释子实为鄙恶,以手揩足,复将洗面。”佛言:“若洗浴时,无令俗人入浴室内,应差苾刍为守护者。”时给孤独长者,与一无敬信婆罗门往逝多林,苾刍见已报长者曰:“勿使此人入浴室内。”婆罗门曰:“我有何过而见遮止?”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若知彼人有净信者应许入室。”时有婆罗门入既被遮,见余不障,婆罗门曰:“彼诸俗人皆许入室,何故于我而独见遮?”苾刍报曰:“此已归依受诸学处。”彼便答曰:“我亦归依受其学处,愿听我入。”报言:“可尔。”便与受戒即许其入。彼既入已,见诸苾刍揩身下分复用摩头,遂起讥曰:“沙门释子实为鄙秽。”苾刍白佛,佛言:“若知其人久怀信者许入,若初信者勿听。”

  缘处同前。时有长者请佛及僧入室洗浴,是时世尊将诸苾刍诣彼长者洗浴之处,见有苾刍与一苾刍揩摩身体。世尊告曰:“汝等见此苾刍与彼苾刍揩摩身不?”白言:“已见。”佛告苾刍:“其为揩者,是阿罗汉诸漏已尽。彼受揩者,是破戒人行罪恶法。汝等当知!不应师子与彼野干而为给事。”

  缘处同前。有一长者,娶妻未久诞生一息。年既长大,于善说法律而为出家,常求胜已寻义他方博学多闻,还来至此室罗伐城。父闻子至,便诣其所共相问讯。是时苾刍即为其父略宣法要,劝归三宝受五学处。后于异时,复为其父说七有事福业功德。父闻子说深生敬信,作如是言:“尊者当知!我今亦愿作七有事福业功德。”彼便答言:“可随意作。”父便问言:“先作何事?”答曰:“当为僧伽营理浴室。”闻已还家营理事毕,来报子曰:“尊者!当称我名请佛及僧就舍澡洗。”其子闻已,即诣佛所称父名字,而为请佛。时彼长者发深信心,自为苾刍香油涂身,以米屑揩去。澡浴事毕,报其子曰:“我极疲劳为我涂背。”其子答曰:“世尊于此已制学处。”父便问曰:“所制学处其事云何?”答曰:“勿以师子供侍野干,故我不应而为执事。”父问子曰:“谁是师子?谁为野干?”子答父言:“我是师子,父是野干。”父曰:“斯为妙事,以我野干能生师子。”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凡是父母于其子处能为难事荷负众苦,假令父母是极破戒,其子亦应为作供侍。是故我听于其五处纵极破戒应为供给,所谓父、母、亲教师、轨范师及诸病人。”

  尔时佛在室罗伐城。有一长者于阿兰若处造立其舍,令诸苾刍随缘乞食依此而住。时乞食者须发既长,诣长者处,长者见已问言:“圣者!何故须发如是太长?”答言:“贤首!无净发人。”长者告曰:“我遣人来可令除发。”其剃发人诣苾刍所,于卧褥上令彼剃发。时彼长者作是思惟:“应观尊者除发以不?”即往兰若苾刍住处,到已即于卧褥上坐,发着其衣。长者还舍,其妻遂见衣上有发,白言:“因何过彼剃发人舍,令此衣上有其发污。”长者思惟:“将非圣者于彼褥上而剃发耶?”即重往观,见其褥上有剃发处,白言:“大德!可于余处剃发,勿令污褥。”时诸苾刍闻已白佛,佛言:“不应褥上而剃须发。”便于净地剃除须发,佛言:“凡是僧伽洒扫净地不应剃发,若有犯者得恶作罪。”时有老病苾刍,不能出外剃发,复遭风雨,佛言:“若无力者随处剃除,然应扫除涂拭令净,若不尔者得恶作罪。”又诸苾刍剪手足甲,随处弃掷,佛言:“僧伽净地若弃爪甲,得恶作罪。”

  缘处同前。时有苾刍,身婴重病为苦所逼,便往医处报言:“贤首!以所宜药为我处方。”彼医答言:“以水和麨非时可食。”答言:“贤首!世尊已制,不许我等非时啖食。”医人答曰:“圣者!大师慈悲,必缘此事开诸病人。”以缘白佛,佛言:“有无齿牛食啖糠麦,后时便出其粒仍全,用此为麨非时应服。”时病苾刍虽服不差,医人问曰:“圣者!先时所苦得瘳损不?”答曰:“贤首!今犹未除。”医人曰:“岂非圣者未服水麨令病不差。”苾刍答曰:“我已服竟。”医曰:“当如何服?”时病苾刍具以事告,医言:“圣者!此非是药,应用生麦麨。”以缘白佛,佛言:“多将水搅以物滤之然后应服。”病犹不差,复以此事告彼医人,医人答言:“勿滤而服。”以缘白佛,佛言:“医人处方令服麨饮,若稠若团随意应服。”

  缘处同前。时有苾刍身婴重病,往医人处问言:“贤首!以所宜药为我处方。”彼医答言:“以大肉团非时煮饮。”答曰:“贤首!世尊已制。”医人答曰:“圣者!大师慈悲,必缘此事开诸病者。”苾刍以缘白佛,佛言:“有兽名豺,腹中肠直啖肉便出,体犹未变,应取彼肉煮而饮服。”虽服不差,医人问曰:“圣者!所苦得除损不?”答曰:“未损。”医曰:“岂可圣者未服肉汁令斯疾病而无损耶?”苾刍具答其事,医言:“圣者!此是故物不堪为药,应取新肉煮而饮汁。”白佛,佛言:“先以物滤然后饮之。”病犹不差,彼以此事告彼医人,医人答言:“勿滤而服。”以缘白佛,佛言:“医人处方随意应服,若干若湿令有气味,皆应服食,勿生疑虑。”佛告诸苾刍:“凡所有事,我于病人非时开者,于病差后咸不应作。若有作者,得越法罪。”

  根本说一切有部尼陀那卷第三


大正藏第 24 册 No. 1452 根本说一切有部尼陀那目得迦

根本说一切有部尼陀那卷第四

  大唐三藏法师义净奉 制译

  第四子摄颂曰:

  烟筒坏色衣、  鼻筒饮水器、
  针筒非宝物、  眼药合并椎。

  尔时佛在室罗伐城。具寿邬波离白世尊言:“如世尊说:‘开诸苾刍畜歙烟筒。’不知何物是所应作?”佛言:“唯除宝物,余皆得畜。”“如世尊说:‘开诸苾刍着坏色衣。’者,不知何物是?”佛言:“以七种缕作者随意应畜。”“又开诸苾刍畜灌鼻筒,不知以何物作?”佛言:“除宝。”“又开诸苾刍畜饮水器,不知以何物作?”佛言:“除宝。”“又开诸苾刍畜盛针筒者,不知以何物作?”佛言:“除宝。”“又许畜眼药椎及小药合,不知以何物作?”佛言:“除宝。余皆应畜。”

  第五子摄颂曰:

  药器及?毹、  承足枯泻药,
  苾刍不应作,  当择死人衣。

  缘处同前。具寿邬波离白世尊言:“如世尊说:‘开诸苾刍畜贮药器。’当用何物?”佛言:“除诸宝物。”“又开诸苾刍畜用?毹,不知何者是所应畜?”佛言:“七种缕作应可畜持。”“又开诸苾刍为洗足故畜承足枮,不知何物?”佛言:“除宝。”

  缘处同前。时有长者,身婴重病,往医人处问言:“贤首!以所宜药为我处方。”医人答言:“先食腻物令其动病,然后应可服于泻药。”长者闻已遂服酥油。时有苾刍是彼长者常所供养,来过其舍慰问病人:“气力安不?”答言:“圣者!我仍带病,医人处方先服酥油后服泻药。”时彼苾刍报长者曰:“我善医方,尔有药直拟酬医者宜将与我,我有泻药可持与汝。”长者闻已答言:“甚善!”苾刍持药与彼令服。是时长者药利过度,令一使人疾往医所问言:“贤首!我之家主药利不停。”彼医问言:“何人授药?”使者报曰:“有一苾刍。”医人闻已情生瞋忿:“汝应往彼问是何药?”及其覆往苾刍处问,时彼长者便已命终。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汝诸苾刍!不应卖药。若苾刍善医方者,起慈愍心应病与药。然诸苾刍,不应与他泻药舍之而去,应自观察勿令过度。设有他行,嘱人看守然后应去,仍报彼言:‘利若过度,应以某药为解。’若有苾刍,受他价直然后与药,及以受雇为客作者,得恶作罪。”

  缘处同前。时有一人,负长者债,因被拘留经七八日,共立要契,某日当还。时负债人便作是念:“期日既逼,无可还彼,我应藏避。”复更思惟:“舍家逃窜此事为难,我当杀彼。”是时长者近逝多林,为负债人之所杀害,身有衣服,六众见已共相谓言:“今时丰足粪扫之衣。”作是语已,即便共取。是时长者亲族来见,恶言骂曰:“圣者!着大仙衣作斯非法极为鄙贱。”六众报曰:“此非我杀,别有怨家来断其命,我等今者取粪扫衣,此有何过?”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汝诸苾刍!不应辄取此粪扫衣,若其大众共知弃物,是衣应取。若不尔者得恶作罪。”

  第六子摄颂曰:

  铁锅并杵杓,  自身不负担;
  以食供父母,  毛緂不充衣。

  尔时佛在室罗伐城。具寿邬波离白世尊言:“如佛所说:‘为温水故,开诸苾刍畜大铁锅令安锁。’者,以何物作?”佛言:“除宝。”“听诸苾刍为煎药故畜杓器者,以何物作?”佛言:“除宝。”

  缘处同前。时六众苾刍身自负担,或于肩上擎持大幞。时婆罗门居士见已讥曰:“圣者!我等俗人,为于父母妻子眷属,求觅衣食以身荷负。仁等为谁自为劳事?”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汝诸苾刍!不应头背肩腰而为担负擎持大幞。若有犯者得恶作罪。”

  缘处同前。时有居士,娶妻未久便诞一息,颜貌端正人所乐观,父便为子设初生会,付诸乳母令其养育。子渐长大,于佛法出家,日初分时着衣持钵,入室罗伐城而行乞食,忽遇其父问曰:“汝已出家?”答言:“出家。”其父告曰:“汝之此身由我生育,今得成长,于苦乐事须相忧念,汝弃出家谁当济我?”苾刍报曰:“我岂能为俗家之事。”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父母于子能为难事荷负众苦,假令出家于父母处应须供给。”时彼不知何物应与?佛言:“应除衣钵余物供给。若无余物,可从施主随时乞求。若乞求难得,应以僧常所得利物共相供结。若无利物,应以僧常所食之分减取其半而为供济。若常乞食随他活者,以己所须满腹食内,应取其半济于父母。”

  缘处同前。时有施主,于聚落中造立住处供养众僧,有老苾刍依此而住。时老苾刍,为礼制底往逝多林。六众苾刍为贪利故,共作制法每为番次,常遣一人在门外立。邬波难陀次当其直,即于门外经行而住,遂遥见彼老苾刍来,便作是念:“此何上座?我应就彼申其礼敬。”到已问言:“善来!善来!”彼便答曰:“我今敬礼阿遮利耶。”邬波难陀即作是念:“此乃是其出家老叟,非但不识根本二师,亦复未曾知其敬法。”便调之曰:“善来老父!”因即引入逝多林中,为作解劳令其暂息。时老苾刍白言:“大德邬波难陀!我今须出。”彼时问曰:“欲何所之?”答曰:“我礼制底事了还来,邬波难陀复劝令住。”彼言:“大德!我先不作在外住意,遂于本处留着三衣,故我不应久为停息。”邬波难陀曰:“此有三衣勿为忧虑,我当相与应守持之。”即便授与大被毛緂小褥?毹,持作三衣并充下服。于日晡后鸣揵椎时,礼制底人悉皆共集,老苾刍曰:“邬波难陀!我暂出房旋礼制底。”答言:“老叟!汝无三衣云何礼敬?”即取小褥充其下衣,又以粗绳绕腰缠束,复持毛緂以毛向外作嗢呾罗僧伽,重大毛緂亦毛向外作僧伽胝。既作是已报言:“莫诃罗!今可随意而为礼敬。”时老苾刍既着衣已即出房外,诸苾刍见咸作是言:“莫诃罗!何处着此戏弄衣来?”答言:“我此三衣皆以守持如佛所制,何名戏耶?”苾刍问曰:“何人为汝持此三衣?”答言:“大德邬波难陀!”诸人闻已咸作是言:“除此人辈,谁复能为如此恶事?”以缘白佛,佛言:“长毛衣服有如是过。汝诸苾刍!但是一切长毛之物,咸悉不应持作三衣。若有犯者得恶作罪。”如世尊说:“制诸苾刍咸不应畜长毛三衣。”时有净信婆罗门及诸居士,以上毛緂及余厚帔施诸苾刍,苾刍生疑便不敢受。彼诸居士报言:“圣者!若佛世尊未出于世,我等便以外道为胜。今者世尊降临生界,我以仁等为上福田,施此微物,不蒙纳受,岂令我等舍善资粮从此世间趣于后世?”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应为受取,作彼物想守持而用。若是毛短体轻薄者,此物应作长衣持之。凡是厚大长毛等物,咸应作彼施主物心而为畜用。”

  第七子摄颂曰:

  发爪窣睹波,  任作鲜白色;
  随意安灯处,  一畔出高檐。

  尔时佛在室罗伐城。给孤独长者往世尊处,请世尊曰:“我今愿以世尊发爪造窣睹波,唯愿世尊慈哀听许。”世尊告曰:“当随意作。”复言:“世尊!唯愿许我于彼发爪窣睹波上,以鲜白物而为涂拭,复于其处行列然灯而为供养。”佛言:“皆随意作。”长者以灯安在级上,油下污塔,佛言:“可于级下行列然灯。”有犬食油坠损油器,长者白佛:“请造灯树。”佛言:“随作。”牛来触破,长者白佛:“请为灯架。”佛言:“应作。”四面安灯便非显望,长者白佛:“请作高檐。”佛言:“随意。”

  第八子摄颂曰:

  门户并檐屋,  及以塔下基,
  赤石紫矿涂,  此等皆随作。

  尔时给孤独长者白世尊言:“唯愿许我于发爪窣睹波中间空者为作门户,复安檐屋并造塔基,复以赤石涂拭其柱,于塔壁上紫矿图画。”佛言:“随意。”

  第九子摄颂曰:

  不应以橛钉,  及升窣睹波,
  开许金银花,  塔上以舍盖。

  尔时佛在室罗伐城。诸苾刍众于供养时,欲以花鬘挂于塔上,即便登蹑,以钉钉塔挂诸花鬘。时婆罗门居士咸作是言:“仁等大师久除钉刺,何故今者以钉钉之?”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不应于窣睹波上尖刺钉之,若有犯者得恶作罪。然于创始造塔之时,应出傍橛作象牙杙。”时诸苾刍至供养时,遂便登上窣睹波顶而安灯盏,佛言:“不于香台顶上而设灯明,若有犯者得恶作罪。”时诸苾刍上窣睹波,安置幡盖供养之物。时婆罗门居士咸共讥嫌:“不净登蹑。”佛言:“应使俗人。若无俗人应使求寂。若无求寂,诸苾刍等应先濯足净以香汤或涂香泥,作如是念:‘我今为欲供养大师。’然后升塔。若异此者得恶作罪。若窣睹波形高大者,应可以绳系相轮下攀缘而上。”有婆罗门居士,咸来诣发爪窣睹波处,各持花鬘奉献供养,所有干花而不摒除,不能净洁,佛言:“摒除。”时给孤独长者请世尊白:“我今愿以金银花鬘供养发爪窣睹波。”佛言:“随作。”塔上鸟栖不净秽污,欲于其上造立覆舍,佛言:“应作。”复为无门,室闇损坏,佛言:“随意开门。”

  第十子摄颂曰:

  铁作窣睹波,  及以金银等,
  许幡旗供养,  并可用香油。

  尔时佛在室罗伐城。给孤独长者请世尊曰:“愿许我造铁窣睹波。”佛言:“随作。”复言:“欲以金银琉璃水精铜等造作。”佛言:“应作。”“虽作,塔上未善庄严,欲以幡旗并杂缯彩而为供养。”佛言:“应作。”时彼不解造旗法式,佛言:“有四种旗,谓师子旗、牛旗、金翅鸟旗及龙旗等。”于旗幡上画作四形,复白佛言:“我今先欲香油涂拭,次以紫矿郁金栴檀等作妙香水,洗发爪窣睹波,唯愿听许。”佛言:“皆随意作。”第三门了。

  尼陀那别门第四总摄颂曰:

  户镮随处用,  沾衣大小便,
  染衣损认衣,  赊衣果无净。

  第一子摄颂曰:

  户镮倚带网,  取米为众食,
  寺内作私房,  居人应受用。

  尔时佛在室罗伐城。具寿邬波离白佛言:“如世尊说:‘于户扇上应安镮钮。’苾刍不知当用何物?”佛言:“除宝,余物应作。”“如世尊说:‘苾刍应作倚带。’不知当用何物?”佛言:“七种缕中随一应为。”“如世尊说:‘听畜网。’者,应用何物?”佛言:“茅蒯麻芒皆悉应作。”“世尊复说:‘许安窗网。’当用何物?”佛言:“除宝,余并应用。”

  缘处同前。于此城中有一长者,于三宝中深生敬信,意乐贤善,遂于露形外道娶女为妻,长者告曰:“贤首!无上慈父是我大师,常所供养,及诸僧伽胜上福田,衣服饮食尔应供养。”时诸苾刍常依僧次,日日之中恒至此家而受其食。时彼长者,遇有他缘诣余村邑,告其妻曰:“我今有事须向彼村。如我在时,于佛僧处常为供养,勿令阙乏。”答言:“圣子!我依教作。”时彼长者往苾刍处白言:“圣者!我今有事须至余村,唯愿僧伽,恒依僧次就我家食。”答言:“可尔。”时诸苾刍共相议曰:“彼长者妇先无信心,依僧次者及时早赴。”时长者妻见苾刍至,恚而告曰:“我未办食、座复未敷,何故仁等平旦来至?”时诸苾刍自相谓曰:“彼长者妻久知无信,我等早至今已见瞋,明日临中应可就宅。”时长者妇明朝凌旦,办食敷座而待苾刍,是时僧伽临中方至,女人报曰:“圣者!我无余事业唯作此耶?我于晨朝早已办食并敷床座,何故仁等临午方来?”时诸苾刍互相谓曰:“我等早来已见瞋责,临中而至还复被诃,我等苾刍乞食常事,宜可巡家以自供济,更不往彼俗家而食。”时彼长者事了还家问其妻曰:“贤首!我诸圣者常来食不?”答曰:“唯初两日就斯受食,后更不来。”长者思惟:“应是我妇现悭吝相令诸圣者不来受食。”时诸苾刍巡家乞食入长者门,长者见已问言:“圣者!仁等何不常来受食?”报言:“长者!我等先是乞食之人,但持钵行足得充济。”答言:“圣者!祇是我妇生悭吝心。然我田中岁禾新熟,随意持去以充午食。”苾刍报曰:“佛未听许。”以缘白佛,佛言:“作彼物想意,为僧伽持者,无犯。”复有长者,于逝多林为诸苾刍造一别房,于其房内多置床褥及诸利养。时诸苾刍番次守护,将别房物置众物中。以缘白佛,佛言:“其别房物随处受用。”又将利养和杂众物,佛言:“不应和杂,住别房者应可受用。”

  第二子摄颂曰:

  随处当用物,  营作人所须,
  器具食灯油,  随施主应用。

  尔时佛在室罗伐城。时有长者于旧寺内别造一房,于彼房中多施床褥,及以利养并皆丰足。时诸苾刍便将别物入众物中,佛言:“应随住人而为受用,所有利养亦不应和随本施用。”时诸苾刍分众利物,不肯分与别房住人,佛言:“虽受别房亦与众利。”时诸苾刍差授事人,以见别房遂不差遣,佛言:“依次应差。”于此城中有一乞食苾刍,劝彼施主归依三宝受五学处。复于一时,为彼施主说七有事福业,赞其胜利。施主答曰:“我亦能作,当作何事?”答言:“应为僧伽造立住处。”施主报曰:“我有财物欲营福业,未有人助。”苾刍曰:“尔可将来我能助作。”时彼施主持物授与,即请为造。苾刍领物安己房中,不为修造。施主念曰:“我暂往观新造住处营作了未?”施主既至,不曾见有营作之处,白言:“圣者!何故多时不为营作?”苾刍答曰:“营作之具是我所须,此物并无若为兴建?”施主报曰:“我所施物何不充用?”苾刍报曰:“此物已属四方僧伽,谁能损用?”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施主听者,应取此物作其器具。”时此苾刍因行乞食到施主家,长者遥见作如是言:“圣者!仁既日日巡家乞食,我所造寺谁当捡挍?”苾刍报曰:“我岂忍饥为人造寺?”长者答言:“我所施物何不取食?”报言:“此物已属四方僧伽,佛未听许。”以缘白佛,佛言:“施主听者应用。”便作上妙美好饮食随情食用,佛言:“不应如是,应食粗食。”食粗食时无力捡挍,佛言:“如僧常类。”苾刍食时,藏其器具内闇室中,复须灯油巡家而乞。时彼施主复见乞油问言:“圣者!欲何所作?”以事而答。长者报言:“何不用物?”具答如前,佛言:“施主听者用时无犯。”彼便通夜不灭灯明,佛言:“不应经夜留灯,若收物竟便可灭除。如是应知涂足等物,所缘营事准上应用。”

  第三子摄颂曰:

  令雨沾僧物,  夜半共分床,
  小座并依年,  敷席咸同此。

  尔时佛在室罗伐城。六众苾刍,披僧伽帔既出,各分置于露处,令雨烂坏。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大众卧具不应经夏令雨损坏,不收举者得恶作罪。”时诸苾刍着僧伽衣浣染造钵,令衣损坏,佛言:“若着众衣染衣造钵得恶作罪。”六众苾刍人间游行,遇到一村,于彼村中有僧住处,夜过初更方始入寺,至亲友处各为解劳。六众告曰:“汝诸具寿!大师正法现住于世,仁等如何而不依教?勿令于后生悔恨心,尔可随年授我卧具。”时旧住人便于夜半,总集僧祇所有小座床褥,一处共分,六众苾刍便取卧具随处眠息,供给才了遂至天明。是时六众告诸苾刍:“尔等收取卧具,吾欲进途。”主人告曰:“上座但求一夜自取身安,遂令大众得黄热病。”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不应于夜分僧卧具,应随亲友一夜而住。若更停留可随年与,若异此者得恶作罪。”时六众苾刍游历人间至一聚落,于彼村中有一住处,既入寺已见旧床席,是时六众便于大床并诸弟子各随眠息。然此六众并是耆年,曾无有人辄能移动,自余耆宿便于地上随处而卧。至天明已诣逝多林,时诸苾刍见已告言:“善来!善来!所有游履得安乐不?”答曰:“宁有安乐,在地上卧竟夜不安。”报言:“具寿!尔于昨夜何处房眠?”即以上事具告诸人。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若大床座及余敷褥,应从上座随次行与。”

  第四子摄颂曰:

  大小便利处、  经行不恼他,
  洗足及拭鞋,  釜篦不夺用。

  缘处同前。时六众苾刍,常于大小便室来往经行,并共谈语教授读诵种种调戏。见他苾刍将欲入时,遂相遮止,告言:“汝且莫入,我是耆年。”故作稽留令他生恼。时诸苾刍起嫌贱心,以缘白佛,佛言:“大小便处不应经行久住相恼,若有犯者得越法罪。”时六众苾刍于洗足处贮水瓮边,驱他令起,自言:“我是耆年,应合先用。”佛言:“于洗足处,若先洗时事未了者,不应强唤令起,得越法罪。”时有苾刍前入小便,六众后至告言:“我老!”佛言:“于先到者即可前入,此处不应随其年次。”复有苾刍,洗足欲半,六众后来告言:“我大,汝应相避。”佛言:“不应如是,凡为上座须识时宜,虽合在先,看事未周不应令起。若令起者得越法罪。”时有苾刍,以物拭鞋可欲将半,六众见夺,报言:“我老!”佛言:“不应依年,待先用竟,未了夺者得越法罪。”复有苾刍,釜中煎药尚未煎半,六众便夺,答言:“我老!此应先用。”泻之于地自将其釜。佛言:“不合依年,待先事毕然后方用。若不依者得越法罪。”僧祇铁篦苾刍先用搅药未了,六众复夺,佛言:“不应。若有犯者,得越法罪。”

  第五子摄颂曰:

  染釜及水瓶、  僧钵并饮器、
  刀石爪鼻物、  支床不问年。

  缘处同前。有诸苾刍,用僧伽染器瓶釜等物,以煮染汁事欲将半,六众报曰:“我应先用。”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不应依年,待先用竟。若强夺者得越法罪。”时有苾刍先用众钵食犹未了,六众告曰:“我是耆年应与我用。”以缘白佛,佛言:“待彼食了,不应强取。若故夺者得越法罪。饮水器物准上应知。”时有苾刍剃发将半,六众来至遂夺其刀,佛言:“若剃未了不应取用。其磨刀石准上应知。”剪甲小刀用割才半,净鼻钳子现用未了,及支床物,彼卧时夺,以缘白佛,佛言:“此等诸物并不依年,待彼事终,方可就取。若不依者,得越法罪。”

  第六子摄颂曰:

  羯耻那衣帧,  絣线正缝时,
  染汁杂物等,  用时不应夺。

  缘处同前。是时大众有羯耻那衣帧。有一苾刍,用此衣帧张僧伽胝等,作衣才半,六众来见即便强夺:“我是耆宿,理应先用。”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他用未了不应辄夺,待彼事毕方可取之。如其夺者得越法罪,如是应知。”絣线缝刺才半用时,六众便夺,佛言:“待了方取,不竟取者得越法罪。若用染汁、刀子,及针剃发衣坐砧,皆不应夺,准前应知。”

  根本说一切有部尼陀那卷第四


大正藏第 24 册 No. 1452 根本说一切有部尼陀那目得迦

根本说一切有部尼陀那卷第五

  大唐三藏法师义净奉 制译

  第七子摄颂曰:

  外道覆认衣,  作记死时施,
  有五种亲友,  得法独应行。

  尔时佛在王舍城住竹林园。时摩揭陀主影胜大王,闻说妙法得见谛已,遂与八万诸天子众,并摩揭陀国长者、居士婆罗门等过百千数,于大众中制立严教,击鼓宣令普告国人:“不得有人辄为窃盗。若有犯者驱令出国,所有家资库藏财物,悉皆给与被贼之人。”是时世尊,为憍萨罗国胜光大王说《少年经》,得调伏已,亦于国界作其严制:“于我国中不得有人辄行窃盗,如有犯者断其命根,所有家资库藏财物,悉皆给与被贼之人。”尔时群贼咸悉逃窜,二国中间屯营而住。摩揭陀国有诸商人,相随而往憍萨罗国。到彼界已,时诸商主告其伴曰:“我今平安,仁可归去。”从者去已,贼便遥见知无护者,便共劫夺。时诸商人咸悉走向憍萨罗国,投胜光王。既到王所,前白王曰:“大王当知,于此国界先多交易,今由群贼商侣不来。”时胜光王敕大将军名毗卢宅迦:“卿可急往捕捉群贼,并所盗财将来见朕。”是时大将部领四兵,勇力军众象马车步,往贼营处旷野林中。彼诸群贼总集险林,放舍兵戈分所得物。尔时将军既遥见贼,便于四面周遍列军,战鼓才鸣群贼惊慑,或有奔逃、或遭残害、或时被杀、或复生擒,收所盗财并诸贼党,还至王所启大王曰:“此是彼贼并所盗财。”时胜光王告诸人曰:“汝之本物各任将去。”商估贾客既认物已,诸外道辈亦取自财及赤石染服,并将苾刍所有衣钵。时诸苾刍后至王所,王曰:“仁等亦应认取衣钵。”苾刍报曰:“此货物中无我衣钵。”王曰:“仁等岂非先被贼劫?”答曰:“我亦被贼。”王曰:“若无者,宜应唤彼外道,并将所认衣物随来。”时彼外道既闻王唤,持衣即来。苾刍见衣作如是语:“此是我僧伽胝、此是僧脚敧。”王告外道曰:“彼是小贼,汝是大贼,强认他衣。”彼默无对。王言:“圣者!仁于衣物有记验不?令我得知,此属外道,此属苾刍。”苾刍报曰:“我衣无记。”以缘白佛,佛言:“苾刍衣物应为记验。”不知云何?佛言:“应为纽结或墨点净,及余记验方乃持之。”

  佛在室罗伐城。有一长者,娶妻未久诞生一息,其妻身死更娶后妻,未久之间复生一子。其第二子为母所苦,于善法律情希出家,既出家已游历人间。其父后时遇遭重病,定知将死,命长子曰:“我所有财应作三分。”子承父命遂即分三。便报子言:“此是汝分用充家业,一分属吾以供葬事,余之一分与出家子。”便自叹曰:

 “积聚皆消散,  崇高必堕落;
  会合终别离,  有命咸归死。”

  说是语已遂即命终。其出家子闻父身亡,即到兄所孔怀相见,两共哀号问讯既终。兄乃告曰:“父亡之日先有遗言,留一分财可宜收取。”苾刍念曰:“如世尊说:‘死后当与此非法财。’”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凡在家者命欲终时有攀缘心,如是施财并宜收取,父分与财勿生疑虑。既受财已,于三宝中而兴供养。其出家者临终之日无顾恋心,若言:‘我死后与。’者,如是之财即不应取。”

  缘处同前。有二苾刍共为亲友,言谈得意同处而居。时一苾刍人间游行随缘施化,于本房中及经行等处,忘遗衣物并齿木土屑。时彼亲友为收举已,遂起疑心即往白佛,佛言:“收取无犯。然而亲友有其五种。云何为五?一者相爱,二者心喜,三者师长,四者得意,五者彼闻用物情生悦乐。如斯五种听许收用。”

  缘处同前。时有长者,娶妻未久诞生一女,年既长大便舍俗累,于佛法中而为出家。时属饥俭乞求难得,巡门乞食渐至父家,父见女来即前问曰:“圣女!尔于今者云何济命?”便报父曰:“乞食巡门实诚难得,虽经辛苦亦不充虚,饥火所烧甚难堪忍。”父闻斯语惨然不悦,便告女曰:“尔若在家不出家者,设无怜爱终须供给;从今已往每日可来家中受食。”既受请已,便于他日复将一伴来诣父舍,受其请食,父报女言:“我今无力能济二人,宜可独来而取于食。”女报父言:“世尊不许一女独行,佛若许者不遭斯苦。”时苾刍尼具以上事白诸苾刍,苾刍以缘白佛,佛言:“若时饥俭乞求难得不充济者,听苾刍尼从众乞法,于父母舍而作往还。应如是乞,敷座席鸣揵稚,言白既周,尼众集已,时乞法尼先从上座次第礼僧,于众首前合掌恭敬蹲踞而住,应如是乞:‘大德尼僧伽听!我苾刍尼某甲,今逢俭岁饮食难得,若无饮食不能存济。我某甲今从尼僧伽,乞于亲族边作往还住止羯磨。愿尼僧伽与我某甲于亲族边作往还住止羯磨,是能愍者愿哀愍故。’第二、第三亦如是说,羯磨白二准此应作,如百一中说。若苾刍尼,大众为作与诸俗亲往还羯磨竟,此苾刍尼得独行无犯,往亲族家随意而食。复至丰时即不应往,如独往者得越法罪。”

  第八子摄颂曰:

  赊取他衣去,  及为他和市,
  不高下买衣,  应二三酬价。

  缘处同前。时有苾刍,于俗人处赊买他衣,将至寺内遂即身亡。时彼衣主既闻消息,急诣寺中告诸人曰:“某甲苾刍今何所在?”苾刍答曰:“彼已身死。”衣主告曰:“彼于我处赊取衣来,今可还直。”苾刍报曰:“仁今可去,诣彼尸林,随索衣直。”衣主报曰:“所有衣钵仁等共分,遣向林中从尸索债,如何释子欺诳于人。”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苾刍身死,所有衣钵,应还衣价。”复有苾刍,于俗人处赊取贵衣,乃至苾刍身亡之后,是时衣主来至寺中问言:“某甲苾刍今何所在?”答曰:“彼已身亡。”衣主告曰:“其人我处赊取衣来。”时诸苾刍还将本衣却付,衣主报言:“彼所将物是贵价衣,今此相还全无所直。”时诸苾刍不知云何?以缘白佛,佛言:“应随现前所有之物可充衣价。应告彼言:‘其人已死,现有斯物,今以相还宜生欢喜。’”时有二居士共为交易,一人问曰:“此衣几价?”衣主答曰:“二十迦利沙波拏。”买衣人曰:“我今酬汝十迦利沙波拏。”时邬波难陀来至其所,彼之二人作如是念:“诸大苾刍出言决定,我等宜应请断其价。”二人共问邬波难陀:“大德!此之衣物价直几多?”是时邬波难陀私问一人:“汝欲买衣?为当卖衣?”答言:“我买。”邬波难陀报曰:“此衣价直二十迦利沙波拏。”又问第二:“汝欲卖衣?”报言:“我卖。”邬波难陀报曰:“此衣可直四十迦利沙波拏。”二人交易,卖索四十,买酬二十,因致纷诤。买衣人曰:“我于和市人边闻直二十。”衣主复云:“我于和市人边闻直四十。”互相谓曰:“我等二人共于一处听其断价,两种不同,定是彼人故为斗乱。”诸苾刍闻已白佛,佛言:“凡诸苾刍,不应为他俗人断价,亦复不应于交易处辄论贵贱如和市法。若有犯者得恶作罪。”时诸苾刍欲买衣服高下酬价,俗人报曰:“我是小兴生人,仁等乃是大兴生人。”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苾刍不应酬价高下,若诸苾刍欲买衣者,应令俗人酬其买价。若无俗人,应可二三得自酬价,过此酬者得恶作罪。”

  第九子摄颂曰:

  果树差修理,  四种不应分,
  果熟现前分,  观时莫諠戏。

  尔时佛在王舍城。时频毗娑罗王,以一千根庵没罗林施与僧伽。时诸苾刍虽取果食不令看守,遂致摧折而便荒秽。频毗娑罗王见林摧折,问左右曰:“此庵没罗林是谁园树?”大臣答曰:“此是大王先以千株庵没罗树施与苾刍僧伽,僧伽食已而不看守,因即摧残致斯荒秽,然诸圣者曾不修理。”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于寺基业不应弃舍,大众应差守园之人令其修理。”时守园人遂安篱栅,计诸果树分布与人,于树根下而嚼齿木、或时漱口、或洗手面濯足浣衣。是时林树被溉灌已,枝叶滋荣果实丰熟。有众多客苾刍来告旧人曰:“美果新熟仁应惠我。”旧人答曰:“我等已分,仁何得食?”报言:“此是轨范师分、此是亲教师分、此同亲教师分、此同轨范师分。”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有四种物皆不应分。云何为四?一者四方僧物,二者窣睹波物,三者众家病药,四者寺资产物。若有违者得恶作罪。此等诸果应行与僧。”时有贼来偷果,世尊告曰:“大众应差守护园人。”既受差已专为守护,因斯阙食,佛言:“更别差人应早食已替彼令食。”如世尊说:“庵没罗果分与众僧。”时守园人平等分与,其果有虫。佛言:“应审观察,虫者简却,先作净已然后行之。”诸苾刍等净果之时,高声諠戏口出涎唾濽污其果,佛言:“不得諠杂,应圣默然而为观察。若諠闹者得恶作罪。”

  第十子摄颂曰:

  无净人自行,  自取不应食,
  不选开其病,  结界证耕人。

  如世尊说:“庵没罗果应行与僧。”不知谁应合行?佛言:“令净人行。若无净人,应使求寂。求寂无者,先作净已苾刍受取,应可自行。”如世尊说:“差守园人令其守护。”净人求寂才去之后,众鸟咸来啄损其果,佛言:“应以树叶盖覆。净人求寂事毕还来,宜应指示。”时六众苾刍次差守园,简取美好庵没罗果,持至住处受已而食。时诸苾刍互相谓曰:“美好之果久不见行。”报曰:“无可将来。咸被六众简取,好者持至住处,令他授与皆自啖食。”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不应自取而食,若有食者得恶作罪。”时六众苾刍自选好者令授而食,与此与彼遂便闹乱,佛言:“不应自选而食。若有食者得恶作罪。无犯者,若火力微应取熟者,火力强盛应可食生。”

  缘处同前。时诸苾刍人间游行,遇至一村于中有寺,既入寺已,不见一人。旧住苾刍,先向昼日游处,寺内皆空。时客苾刍自相谓曰:“此之空寺既无苾刍,我等岂于无界之处而为居住?当共结界。”先结小界。时旧苾刍遂即来至,客便告曰:“善来!善来具寿!仁可来此我为解劳。”主人报曰:“具寿!何为却与我等解劳?我是主人,暂向昼日闲静之处。”客便告曰:“我欲结界,已于此处先结小界。”主人报曰:“我于此处先已结界。”彼此怀疑,为取先界?为取后耶?以缘白佛,佛言:“应取先界,后结不成。凡客苾刍至他住处,应可住经七八日已,无人来者,应共结界。若异此者得恶作罪。”

  缘处同前。有一苾刍住阿兰若处,有二耕人共为斗诤,遂以身手互相捶打。时此二人便以苾刍为证见者。时彼二人相牵俱至王所,各申道理,言有证人。令唤苾刍。苾刍既至,王自问曰:“此事如何?”苾刍白言:“大王!若能自立要契如转轮王者,我能白王。”王然其契。苾刍答曰:“此二斗人,更互相瞋,俱行拳棒。”王既闻已二皆与罪,苾刍告曰:“大王!何故行罚?向者立要如转轮王行化于世。”王曰:“轮王如何行化?”答曰:“夫轮王者,止其无益,令行有益。”王曰:“若如是者,二俱有犯,各与轻罚,两皆释放。”是时二人各生嫌恨。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有斗打者,苾刍不应在傍看住。若见诤者急舍而去,如不去者得恶作罪。”

  尼陀那别门第五总摄颂曰:

  菩萨像供养,  吉祥大众食;
  大会草稕居,  集僧鸣大鼓。

  第一子摄颂曰:

  听为菩萨像,  复许五种旗;
  为座置尊仪,  铁竿随意所。

  缘处同前。若佛世尊自居众首为上座者,便有威肃众皆严整,世尊不在即无上事。是时给孤独长者来至佛所,礼双足已退坐一面,而白佛言:“我今欲作赡部影像,唯愿听许。”佛言:“应作。”欲安幡盖,佛言:“随意。”时彼长者不知欲造何幡?佛言:“有五种旗幡:谓师子幡、莫羯罗幡、龙幡、揭路荼幡、牛王幡。”长者复请为赡部影像作座,佛言:“可作。”又作铁竿而悬旗幡,佛言:“应作。”

  第二子摄颂曰:

  供养菩萨像,  并作诸璎珞,
  涂香及车舆,  作伞盖旗幡。

  缘处同前。给孤独长者白佛言:“岂非佛为菩萨时广作供养?”佛言:“如是。”“我今欲为赡部影像随意供养。”佛言:“应作。”“世尊为菩萨时着诸璎珞?”佛言:“如是。”“我今欲为赡部影像作诸璎珞。”佛言:“随意,唯除脚玔耳珰,余皆任作。”“我今欲作磨香涂香拭佛手足。”佛言:“应作。”“佛为菩萨时乘舆出入或乘御车,我今欲作辇舆。”佛言:“应作。”复言:“为菩萨时常持伞盖随从幡旗,我今欲为影像作其伞盖并造诸幡。”佛言:“应作。”“菩萨在家常着花鬘璎珞以为严饰,我今亦作用庄严像。”佛言:“如是种种庄饰之具,我皆听作。”

  第三子摄颂曰:

  吉祥并供养,  花鬘及香合,
  诸人大集时,  昼开门夜闭。

  尔时给孤独长者请世尊曰:“佛为菩萨时,一切大众以吉祥事恭敬供养。佛若听者,我于赡部像前,为吉祥事并设供养。”佛言:“随意应作。”“我今复欲作顶上鬘及诸香合供赡部像。”佛言:“应作。”长者言:“我因赡部像庄严寺宇。”时诸苾刍彩画其寺,以诸香泥花鬘烧香末香,奏诸鼓乐广设供养。时众人等见此希奇生未曾有,共相谓曰:“此之住处极妙庄严。”时诸苾刍见人闹乱昼日闭门,俗人见已便起讥嫌云:“障生善。”以缘白佛,佛言:“若有鼓乐为供养时,昼日开门至夜宜闭。”

  第四子摄颂曰:

  大众集会食,  薜舍佉月生,
  香台五六年,  并应为大会。

  尔时给孤独长者设供养时,众多苾刍等七众俱集。长者见已生大欢喜,作如是念:“如世尊说:‘苾刍!有五种时施。云何为五?一者于客来人及将行者而为给施。二者于病人及瞻病者而行给施。三者于饥俭年及在险路而行给施。四者若得新谷新果及新节岁,先于持戒有德为供给已后当自食。五者若遇风雨寒雪之时,应持饼粥麨及诸浆往施众僧,勿令圣者冒涉艰辛,受我饮食安乐而住。’我今见此苾刍、苾刍尼、邬波索迦、邬波斯迦,远来至此疲于道路。若佛听者,我当为此而设大会。”即往佛所礼双足已,在一面坐白佛言:“世尊!如佛所说有五种时施,广如上说。由观菩萨大会供养四方人众悉皆云集行路辛苦,若佛听者我当设供。”佛言:“随意应作。”长者遂设无遮大会。

  尔时长者白佛言:“我今更设大会。”佛言:“应作。”长者白佛:“菩萨生时是何月日?”佛告长者:“薜舍佉月日月圆时是我生日。”“我今欲作生日大会。”佛言:“应作。”“我今欲为赡部影像而作香台。”佛言:“应作。”“世尊为菩萨时经于几岁而除顶髻?”佛言:“五岁。”“我今欲作五岁大会。”佛言:“应作。”“世尊菩萨于几岁时重立顶髻?”佛言:“六岁。”余如前说。“世尊我欲为作赡部影像作佛陀大会。”佛言:“应作。”

  第五子摄颂曰:

  大会为草稕,  不应杂乱坐,
  应打揵稚鼓,  告时令普知。

  给孤独长者设大会时,六大都城并皆云集。时诸苾刍亦复来至,由斯席荐并皆阙少,佛言:“长者!应结草稕随时坐食。”苾刍食已不收而去,以缘白佛,佛言:“苾刍食了应收草稕举置一边,方随意去,若作佛陀会已应须弃之。”时诸苾刍不依大小,越其次第相杂而坐,令行食者久延时节,或时食竟更有人来失其时候,佛言:“应告时至。”虽告时至,众闹不闻,世尊告曰:“应打揵稚。”犹尚不闻,佛言:“应可吹螺并复击鼓。”然未普闻,佛言:“打大钟鼓。”佛令打鼓,打三下已即便长打,诸有病者及授事人致有阙乏,佛言:“应待病人请得食已,并授事人食竟然后长打,若不尔者得越法罪。”

  第六子摄颂曰:

  集僧鸣大鼓,  供了去幢幡;
  若多获珍宝,  随应悉分与。

  如世尊说:“应打揵稚及吹双螺者。”虽如是作犹不普闻,佛言:“应打大鼓令响普闻,为大会时远近咸集。”设会虽竟人犹不散,世尊告曰:“应除供养所设幢幡,时众见已自然散去。”作此会时苾刍僧众多获珍财,不知云何?佛言:“据合得者,先从上座乃至行末,随其大小准法平分。”时诸苾刍犹自纷扰,佛言:“众若多者,应可千人与其一分各自分之,或复百人、或二十人乃至十人而为一分,令自分取。”邬波离白佛言:“十人分中若一身死,亡人之分谁合得耶?”佛言:“若十人内已分衣竟,亡人之分应入僧伽。如其未分,九人合得,多亦准斯。”

  尼陀那了。

  根本说一切有部尼陀那卷第五


大正藏第 24 册 No. 1452 根本说一切有部尼陀那目得迦

根本说一切有部目得迦卷第六

  大唐三藏法师义净奉 制译

  大门总摄颂曰:

  最初为忏谢,  第二定属物,
  第三资具衣,  目得迦总颂。

  别门初总摄颂曰:

  忏谢草田中,  合免王影胜,
  狗肉盏甘蔗,  糖酥根等听。

  第一子摄颂曰:

  忏谢非近圆,  观求寂相貌,
  苾刍与尼法,  互秉法皆成。

  尔时佛在室罗伐城。时诸苾刍分作两朋决择义理,便生斗诤,其小苾刍诃责大者。时大苾刍退入房中情生忿恨:“如何卑小?突于我?”既为瞋火所烧恼故,因兹命断生毒蛇中。时小苾刍心生追悔:“我为不善,岂合瞋责上座苾刍,我今应往从乞忏摩。”作是念已,与诸苾刍俱往其处,见彼门闭,便以物开到苾刍所,欲申顶礼白言:“大德!愿见容恕。”遂见啮毒大蛇含瞋而住。是时世尊,以大悲力来至其所告苾刍曰:“汝今应可礼彼双足从乞忏摩。”白言:“世尊!云何令我礼此蛇足?”世尊告曰:“应作昔时苾刍身想而为礼敬。”时彼苾刍向蛇作礼。世尊告曰:“贤首!汝应容恕。”即为毒蛇说三句法,报言:“贤首!汝于我所已修净行,应生天上,但由瞋火所烧害故,生毒蛇中。贤首应知!诸行皆无常,诸法悉无我,寂静涅槃乐。汝宜于我起净信心,由此功德舍傍生趣生善道中。”时彼毒蛇便作是念:“我今不应亲于世尊闻三句法而更啖食养无益身。”诸傍生类饥火最强,以不食故便即命终。由于世尊心生净信,于此命过得生天上。凡初生天若男若女,皆悉法尔起三种念:“我于何处死?今于何处生?由何业缘而得来此?”即自观见,舍彼蛇身生此天上,由于佛所起净信心。尔时天子便作是念:“今我不应不至佛所礼拜供养,应往佛所报恩奉事。”时彼天子即着上妙七宝璎珞耳珰臂钏,而自庄严光明赫奕,以天妙花、嗢钵罗花、钵头摩花、分陀利花,持是等花,过中夜已来至佛所,即以天花散布佛前,礼双足已在一面坐。由是天子威光力故,令逝多林光明普照。尔时世尊观彼天子意乐随眠根性差别,而为说法。时彼天子既闻法已即于座上获预流果,既得果已白世尊曰:“我今所证,非父母等能作斯事,广说如余。由依世尊慈善力故,从三恶道拔出于我置天人处,生死流转得其边际,血泪大海皆令枯竭,身骨大山今已超过,无始时来积聚二十有身见山,以智金刚杵而摧碎之,证预流果。世尊!我于今日归依三宝,证知我是邬波索迦。始从今日乃至尽形,于三宝所心极净信。”时彼天子礼佛双足,右绕三匝忽然不现,还本天宫。

  时诸苾刍,于初后夜警觉勤修澄心静虑,见逝多林光明赫奕,咸作是念:“为是梵释诸天及四天王,或是大力天子等诣世尊所而为礼觐?”作是念已行诣佛所,顶礼双足即以上事具白世尊。世尊告曰:“非梵天主,乃至亦非大力天子来诣我所而为奉觐。汝等颇忆有大毒蛇我为彼说三句法不?”白佛言:“见。”世尊告曰:“彼既命终得生天上,来诣我所。我为说法,便得见谛还向天宫。以是因缘光明普照。”世尊告曰:“以不容忍有如是过,是故苾刍若有瞋诤,宜速忏谢共相容忍,勿令后时招斯过失。”时有苾刍新被诃责,即便就彼请其容恕,遂增瞋恚而报之曰:“看此与我极为娆恼。”佛言:“不应新被瞋责便就忏摩,待彼停息可求容恕。”

  于此城中有二苾刍,共论法义遂生瞋忿,少年苾刍诃责老者。时老苾刍入房而住,起极瞋恚因即命过,生毒蛇中。尔时世尊命具寿阿难陀曰:“汝可诣彼啮毒蛇所,称我言教,唱言:‘无病!’报言:‘贤首!汝已于我正法律中而为出家,于四沙门果随一应证。汝由前生重瞋恚故生毒蛇中,故汝宜应容恕于彼。’”时具寿阿难陀承佛教已,诣毒蛇所报言:“贤首!佛于仁者问言无病。复作是语:‘汝已于我正法律中而为出家,于四沙门果随一应证。汝由前生重瞋恚故生毒蛇中,是故汝应容恕于彼。’”是时毒蛇在于房内,诟诟作声不忍而住。世尊复命具寿大目连:“汝可诣彼啮毒蛇处传我言告,广说如前。”目连至已,时彼毒蛇于户扇孔,暂出其头复还却入。世尊复命具寿舍利子:“汝可诣彼啮毒蛇处传我言告,亦如前说。”舍利子至已,时彼毒蛇于户扇间露出半身还缩房内。是时世尊自诣房中告其蛇曰:“贤首!汝已于我正法律中而为出家,于四沙门果随一应证,未得其一。汝由前生瞋恚重故生啮毒中,是故汝应容恕于彼。”蛇遂出房向世尊前蟠身而住。是时世尊告彼苾刍曰:“汝应求谢此啮毒蛇。”白言:“世尊!我欲如何行忏谢法?”佛言:“应礼双足。”白言:“世尊!岂非落在傍生趣中,我今云何礼敬其足?”世尊告曰:“汝心缘彼苾刍前身想在目前方礼其足。”时此苾刍作是想已便礼其足,蛇即以头覆苾刍顶如忏谢法。世尊告曰:“汝诸苾刍!由瞋恚故生此过失,是故苾刍若相瞋恨,应速忏摩。”晡后相瞋,旦应求谢,彼忏摩时转增瞋恚,佛言:“应先致问,后乞容恕。”彼仍不受,佛言:“应受。”至相近处不为礼敬,佛言:“至势分处即应致礼,彼应答言:‘无病。’若不尔者,二俱得罪。”

  复有二苾刍,平章法义情生忿恨,是时少年诃责老者,其少苾刍自知非理,礼老者足求请忏摩。是老苾刍默然而住,少者念曰:“此既极瞋不容忍我,待其瞋息后当就谢。”时老苾刍往旧房内怀瞋而住,时少年者至彼房中执足顶礼告言:“大德!幸见容忍。”彼发大瞋告余人曰:“大德!请观此人,故来恼我。”少年便念:“由佛世尊遣我忏谢,应以慈心利益心而自安住。然此苾刍,既见我来情无喜乐,我复何须求彼容恕?”便不复申来就礼敬。后于异时,其老苾刍与余苾刍来往经行共为言话,时少年者向彼行处欲礼余人,余人见已告老者曰:“尊者!此人戒净何不忏摩?”老者答曰:“此有恶心但来礼汝。”时老苾刍语傍人曰:“汝今目击但礼于汝,不礼于我,亲验此人定怀恶念。”时彼傍人报少者曰:“此人戒净何为不礼?”时少苾刍广说前事。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凡为诤者至相近处应为礼敬。彼应答言:‘无病。’不依行者,俱得恶作罪。应但合掌而为敬礼。”

  尔时具寿邬波离,白世尊曰:“正受戒时,其受戒者作如是语:‘具寿!不应与我进受近圆。’时诸苾刍强为其受,不知此人成近圆不?”佛言:“邬波离!不成受。已发言尚名舍戒,况正受时得名善受?”

  如世尊说:“求寂年满二十应受近圆。”而此求寂不知年几?时诸苾刍亦起疑念不受近圆,是时彼人防心而住。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应察彼相。”时诸苾刍露彼形体,观其隐处及以腋下,彼生羞愧。世尊告曰:“可于高象牙杙上及笐竿等挂瓶钵袋或余衣物而告彼言:‘汝今可取彼衣钵来。’当举手时应观腋下毛相长短。”复白佛言:“如诸求寂正受戒时,诸苾刍众遂便为秉苾刍尼羯磨而受近圆,得名受不?”佛言:“成受近圆,诸苾刍得越法罪。”

  第二子摄颂曰:

  草田村略说,  生心褒洒陀,
  贼缚不同愆,  六开僧教罪。

  尔时佛在室罗伐城。时诸苾刍与诸商旅共伴而行,至褒洒陀日,见有空闲软草之地,共相谓曰:“诸大德!好软草地,我等于此为褒洒陀。”即便共坐为长净事。乃至事了,勇健商人悉皆过尽。时诸苾刍随后而去,咸被贼劫。来入寺中,时旧苾刍见此客来,便即问曰:“善来大德!安乐行不?”答言:“何有安乐?我被贼劫仅存余命。”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不应贪其软草平处而为长净,须逐行伴至村邑已方为长净。”如世尊说:“近村邑处方为长净。”时诸苾刍半已入村、半在村外,便作是念:“我今别住为作长净为不作耶?”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其入村者,应集一处而为长净。在村外者,离村势分共集一处为长净事。苾刍未集不应长净,若不集者得越法罪。”又诸苾刍共诸商旅在道而行,至长净日,诸苾刍等告商人曰:“贤首!暂住。我今欲为长净之事。”商人告曰:“此有贼怖,仁可急来,我不遑住。”时诸苾刍随伴而行,作如是语:“可于此住,可于此住。”遂至天明。诸苾刍等以缘白佛,佛言:“不应至日而不长净,应随道行共为长净。”彼在路行共为长净,时诸商旅皆起讥嫌白言:“圣者!我等畏贼咸悉默然,仁等何因故高声耶?”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不应广说,应略长净。”然彼商人尚怀讥论,世尊告曰:“应可心念而为守持。有六种事心念守持:三衣舍、三衣分别、长衣舍、别请、作长净及随意事。应如是说:‘今十四日僧伽长净,我苾刍某甲于十四日亦为长净。我苾刍某甲,于诸障法自陈遍净。我今且为守持长净,若于后时遇和合众,我当共和合众而为长净,满诸戒聚故。’如是三说。若至此日应为长净,而不作者得恶作罪。”时诸苾刍人间游行被贼所执,贼相告曰:“君等今可净诸苾刍。”时诸苾刍知彼贼意欲行杀害,告彼贼曰:“何意仁等欲害于我?”贼曰:“汝等苾刍,与王大臣长者商客并悉相知,彼于仁处情深信敬,仁当告彼,彼于我等为无利益,为此须净。”是时众内有一苾刍,犯故妄语便自念曰:“我今被杀,带罪身亡当生恶趣。”唤余苾刍就于屏处说所犯罪。时贼见已告曰:“仁者欲往何处?”苾刍报言:“我作少许苾刍法事。”时贼复云:“汝欲逃窜耶?但可住此,不应余去。”是二苾刍即对贼前说所犯罪:“大德存念!我苾刍某甲犯如是罪,此所犯罪,我今于大德前从清净来,并皆发露说罪,我不覆藏。由发露说罪故得安乐,不发露说罪不安乐。”第二、第三亦如是说。是时群贼见说罪已问言:“仁等不作故妄语耶?”答言:“不作。”“若如是者随意当去,慎勿告人云此相遇。”时彼苾刍心生追悔:“我对俗人说所犯罪。”以缘白佛,佛言:“汝等苾刍,凡诸贼者是险处贵人,汝对说罪,此名善说。”

  缘处同前。时有苾刍人间游行为贼所执,贼相告曰:“仁等今可净诸苾刍。”时诸苾刍即知其贼当欲害己,告诸贼曰:“何意仁等见害于我?”贼同前告,乃至为此须净。苾刍报曰:“但能放我,终不说汝。”是时其贼作如是语:“为要契已然后相放,仁等每于月十五日大众咸集有所宣说,其所说法应为我等而广说之,我当放汝。”时彼众内有苾刍诵戒通利,即为广说波罗底木叉竟,贼主告曰:“尊者应去,随所至处慎勿说我。”时诸苾刍既得免已,后生疑念:“我等对贼说别解脱经。”以缘白佛,佛言:“凡是贼者林野贵人,汝对说者此为善说。”

  缘处同前。时诸苾刍在跋蹉国游行人间为贼所执,贼相告曰:“仁等今可净诸苾刍。”是时贼中有一先是苾刍相近住人,告诸伴曰:“何劳杀此?应以连根茅草可急缚之,令其饥渴自饿而死。”时彼群贼即以茅草缚诸苾刍,弃之而去。时跋蹉国王名乌陀延为猎而出遇到其所,告从臣曰:“此是鹿熊耶?”走骑观察乃见苾刍,问言:“仁是何类?”苾刍答曰:“是出家者。”“于何类中?”“是释迦子。”“何为此住?”答:“我被贼缚。”“以何物缚?”答曰:“生草。”王曰:“何不拔起?”报曰:“世尊为我制其学处,若复苾刍坏生草木者,得波逸底迦。”王即下乘自手解放,各施三衣舍之而去。时诸苾刍遂生疑念:“我等对王说其罪相。”以缘白佛,佛言:“汝诸苾刍!必有如是刹帝利种灌顶王者,为说罪相,此为善说。”复白佛言:“对有犯人得说露不?”佛言:“不应对有犯人说露其罪,必有难缘对说无犯。然于同犯罪人,不应对其说悔。”

  缘处同前。有一苾刍,情多愧耻坚持禁戒爱乐学处,忽于一时犯初众教,便生懊悔情怀羞耻,形色羸黄积渐成病。有余苾刍来慰问曰:“大德!何故身体痿黄?有何病苦?”彼默不答。后有得意苾刍来问,彼即具陈,报言:“具寿!若实尔者,我今为汝白诸苾刍。”答言:“汝若告者我当自杀,宁向他国方陈其罪。”时彼二人相随而去,彼于半路便即命终。时伴苾刍作如是念:“所为之人今已命过,我于今者不应住此。”即还本处。诸苾刍见告言:“善来大德!所有游履安乐行不?昔日共伴今何所在?”即便啼哭告曰:“其人已死。”发言而叹:“虽知诸法皆悉无常,然彼苾刍带罪而死,堕捺落迦几时当出?由斯我忆非常恻怛。”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彼释迦子是从罪出。”告诸苾刍:“凡是罪者我说由心,能从罪起不由治罚,是故我听必有如是禀性羞愧,应对一人而说其罪。”时诸苾刍,有解经者、解律者、解论者,犯众教罪。彼向众中陈说其事,有余人见便作是言:“此等大德是妙阶道,彼由造罪到如是处,余苾刍等当复如何?”以缘白佛,佛言:“应诣他处陈说其罪。”此诸苾刍同前命过,佛言:“应对一人而为说露。复有大福德人,或是众首上座,亦应对彼一人说悔。”

  第三子摄颂曰:

  合免者应放,  穿渠遣众行,
  一日至四旬,  皮肉皆不净。

  尔时佛在室罗伐城。具寿阿难陀次当番直,尔时憍萨罗国胜光大王来诣其处,礼双足已在一面坐。时阿难陀于圣教中略为说法,王言:“大德!我无他事,为我广说。”时阿难陀更为略说,王复白言:“圣者!我无他事,愿为广说。”如是至三,阿难陀答言:“大王!王虽无事,我有他缘。”王言:“大德!有何作务?”报言:“大王!我当寺直,应须捡挍。”王便念曰:“此是我事。”即便敬礼奉辞而去,往诣佛所,顶礼佛足白世尊言:“我是刹帝利灌顶大王,但是我所作事我即应作;若是皇后应作、若是太子及以大臣,并诸将帅群寮人庶,所合作事,各依职位而悉应作。世尊乃是无上法王,唯愿世尊,应合免者放免其事,慈愍故!”世尊是时默然许可。时胜光王从座而去。尔时世尊告诸苾刍:“汝等当知!我今听许,应合免者,不应差作知僧事人。”时诸苾刍,不知谁是合免之人?世尊告曰:“解经、解律、解论者,此等应免。”时六众苾刍才读诵得两三品经,遂便自说:“我是持经者,我亦合免知僧事人。”以缘白佛,佛言:“遍持经部方免知事。”复有但持一两波罗市迦,遂便自说:“我是持律者,亦应免我。”世尊告曰:“遍持律部方免知事。”复有唯读一、二小论,遂便自说:“我是持论者,亦应放我。”世尊告曰:“总持论部方免众使。”

  缘处同前。时憍萨罗国胜光王边隅反叛,王令一将持兵讨罚,遂被他败振旅而归,如是至三被降归国。时执政大臣遂白王曰:“贼兵强盛军将无功,自非大王亲临讨罚,无由降伏。”时胜光王击鼓宣令遍告诸人:“但于国内解执刀者,咸可从征。”时王亲自严整四兵罚彼不臣,固守而住,其城恃险卒难降伏。是时大臣复白王曰:“给孤独长者有大福德天神拥护,彼若来者此或归降。”时王遣使告长者曰:“我有少缘要欲相见。”长者承命即诣王军。时彼贼徒尚未降伏,既历多时。王问长者:“仁不有心念居家不?”即白王曰:“我实无心缘彼家室,但有私心愿见僧众。”时胜光王敕留守曰:“在彼圣众不应与教,方便遣来我欲相见。”留守大臣见王教已,便作是念:“我今云何不与其教,令阿离耶得诣王处?”时有老臣便相谓曰:“我为方计令诸圣众自诣王军,而非我等与其教令。去斯不远,有古王梵授故旧苑园并悉摧毁,诈言重修决渠穿寺,以此方便彼当自往。”留守大臣将诸部从入逝多林,便于寺内以绳絣络决渠通水。诸苾刍等问言:“贤首!汝何所作?”报言:“圣者!天子有敕,欲令我等于王旧苑令重修治,逝多林内通渠泄水。”苾刍告曰:“云何仁等坏佛发爪窣睹波耶?”答曰:“此乃王教今欲如何?我无二头,谁能拒敕?”众便告曰:“幸可暂停,我自诣王共为商度。”苾刍问曰:“今欲往彼,当日还不?”大臣答言:“不得,乃至七日亦未能回。”以缘白佛,佛言:“若诸苾刍有大众事者,我今听彼齐四十夜守持应去。”诸苾刍众不知云何守持?世尊告曰:“先敷座席次鸣揵稚,以所为事先白众知。众既集已,应可劝奖情乐苾刍:‘汝能为僧伽守持四十夜出界行不?’彼应答言:‘我能。’次一苾刍先为白已,次作羯磨守持而去。”时具寿邬波离白世尊言:“颇得守持一夜出界行不?”佛言:“得。”复白言:“守持二夜、三夜乃至十夜、或二十夜、或三十夜、或四十夜出界行不?”佛言:“得。”复白世尊:“颇得守持过四十夜出界行不?”佛言:“不得。应须过半住于界内。”“如世尊说:‘守持一夜。’对谁应作?”佛言:“应对一人,乃至七夜咸对一人。若过此者对僧伽受。”“如世尊说:‘皮非净’者,其肉净不?”佛言:“皮非净者,肉亦非净,乃至筋骨并皆不净。”

  第四子摄颂曰:

  影胜王床施,  王母物入僧;
  乌?鹤鹫雕,  苾刍不应食。

  尔时王舍城摩揭陀国未生怨王鞞提呬子,由提婆达多极恶知识所破坏故,其父影胜如法圣王,抂断其命。时未生怨王情怀追悔,见父床座洟泪交流,大臣报言:“昔日先王深信圣众,应以床座奉施僧伽。”即遣使者送其父床施僧住处。时诸苾刍受彼床已,于门屋下而敷置之。王于一时诣僧住处,见其父床在门屋下,复增悲泣。是时大臣白言:“圣者!大王本意不欲见床,为斯事故持以奉施,仁等云何敷在门下?令王重见悲涕转增。”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不应以王卧具安在门下。”彼敷廊下,起过如前,佛言:“不应敷在廊下。”彼便以床置于房内。诸不信人便起讥谤:“先王之床苾刍已卖而为饮食。”世尊告曰:“于月八日或十五日,于廊檐下而为敷设。”诸不信人见复谤曰:“此非先王所卧之床,王所卧床苾刍已卖,共为饮食。”以缘白佛,佛言:“宜于床上明书其字,此是频毗娑罗王所施之床。此床既尔,其胜光王为母施物,广说同此。”

  缘处同前。于夜分时忽然降雹大伤禽兽,是诸人等悉皆夜出,所有堪食禽兽之类咸悉持归。时六众苾刍为性好乐多食久眠,晨朝起已瞻视四方,若于人家有火烟起,或于田野见鸟群翔,即往其处而求饮食。时见鹫鸟从空飞下,因即相报俱往其处,收诸自死乌?、白鹭、鸺鹠、雕鹫,担负而归。时婆罗门居士见而告曰:“阿遮利耶何用此物?”答言:“我将欲食。”彼复问言:“不应食物何故食之?”答曰:“所应食者求之既无,岂于此物而不得食。”因被讥嫌,以缘白佛,佛言:“苾刍不应食诸乌?白鹤雕鹫之类,如其食者得越法罪。”

  根本说一切有部目得迦卷第六


大正藏第 24 册 No. 1452 根本说一切有部尼陀那目得迦

根本说一切有部目得迦卷第七

  大唐三藏法师义净奉 制译

  第五子摄颂曰:

  狗肉不应啖,  并食尸鸟兽,
  及以同蹄畜,  亦不食猕猴。

  尔时佛在室罗伐城。时属俭年,诸俗人等多食狗肉。时六众苾刍,于日初分着衣持钵入城乞食,随所至处人皆告曰:“圣者!可去,实无一物堪以奉施。”其家釜内有营食处,六众见已便问彼言:“汝舍釜中是何饮食?”答云:“狗肉。”问言:“仁等食狗肉耶?”答言:“我食。”六众报言:“我依仁等而为出家,汝所食物宜应与我。”彼便授与,六众苾刍受肉而去。是时群狗既闻肉气,共来围绕号吠随行。时诸居士见而告曰:“圣者!何故被群狗逐?”答言:“我所持者,是其狗肉。”问言:“仁者食狗肉耶?”答言:“我食。”因被讥嫌。以缘白佛,佛言:“凡诸苾刍,不应食狗及以鸱鸮,并诸鸟兽食死尸者,咸不应食。若有食者得恶作罪。”

  缘处同前。时有盗贼,偷憍萨罗国胜光大王厩中上马,将入闇林遂断其命,弃其头尾持肉而去。六众苾刍性多饕餮,晨朝遍望观察四方,遥见闇林有诸鹫乌从空飞下,因即相报共往其处,见彼所弃马尾头蹄,因相谓曰:“邬波难陀!我今丰足粪扫之物。”遂共收取。时掌马人寻踪而至问六众曰:“仁所著者是大仙服,如何更作斯恶行耶?”问言:“我作何事?”答言:“王厩上马仁等偷杀。”报言:“此非我杀,是贼偷来杀而取肉,头蹄及尾弃地而去。我等将作粪扫物取。”马主讥曰:“此实可爱粪扫之物。”以缘白佛,佛言:“汝等苾刍,诸有同蹄之畜狐貉等类并不应食。若有食者得恶作罪。”时有猕猴攀条远踯忽然堕地,因即命终。六众见已持还住处,置于釜内自煮。时有女人失其儿子,寻逐踪绪入逝多林,察见六众于大釜内煮彼猕猴。女人见已捶胸叫曰:“呜呼!我儿于此被煮。”是时六众挑猕猴手以示女人,女人叫曰:“祸哉!此是儿手。”次挑其脚,女人告言:“祸哉!是我儿脚。”次举其头,女人复言:“祸哉!是我儿头。”复举其尾告女人曰:“你之儿子亦有尾耶?”女人告曰:“岂复仁等食猕猴肉?”答云:“不是汝儿,我食何过?”诸人闻已便起讥嫌,以缘白佛,佛言:“汝诸苾刍!猕猴之貌有类人形,是故苾刍亦不应食。若有食者得恶作罪。”

  第六子摄颂曰:

  小盏及衣角,  皮叶等有过,
  除其铁一种,  余物任情为。

  佛在室罗伐城。时有苾刍,身婴重病为苦所逼,便往医处报言:“贤首!以所宜药为我处方。”医人答曰:“有下灌药宜可用之,病速瘳愈。”告言:“贤首!世尊未许。”答曰:“仁之大师慈悲为本,必缘此事开许无疑。”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医人处方用下灌药,当随意作。”彼以小盏而为下灌,便弃其药,佛言:“不应以盏而为下灌。”彼以衣角,药如前弃,佛言:“不应衣角。”又以皮灌,复还弃药,佛言:“不应用皮。”彼将叶裹,佛言:“不应,宜可作筒。”彼将铁作热而且硬,佛言:“除铁一种,琉璃铜等咸随意作。”

  第七子摄颂曰:

  甘蔗酪肉麻、  药有四种别、
  大麻蔓菁粥、  根等粥应餐。

  尔时具寿邬波离白世尊言:“其七日药亦得用为尽寿药不?”佛言:“得,即如甘蔗,体是时药,汁为更药,糖为七日,灰得尽形。邬波离!酪是时摄,浆是更收,酥为七日,烧酪成灰便为尽寿。邬波离!肉是时药,脂成七日,烧肉成灰便为尽寿,随事应服。”时有苾刍,身婴病苦往医人处问言:“贤首!我今带病愿为处方。”医人答曰:“圣者!应食大麻粥。”苾刍告曰:“世尊未许,我云何食?”医答同前。以缘白佛,佛言:“医人处方听食麻粥,或是蔓菁根茎花叶,及其子实并除风疾,咸应作粥而啖食之。”

  第八子摄颂曰:

  开许粆糖饮,  得为七日药;
  生心为五事,  益彼应共分。

  尔时世尊人间游行至一聚落,时有长者宿世因缘应受如来之所化度。尔时世尊知彼长者受化时至,诣其住处。是时长者,即为世尊于彼宽广敷设床座。尔时世尊就座而坐,时彼长者礼双足已在一面坐。是时世尊观彼长者意乐随眠根性差别,而为说法示教利喜,令彼长者以智金刚杵破二十种萨迦耶见山,获预流果。既得果已白世尊曰:“我今所证,非先祖父母所作、非国王作、非诸天作、亦非沙门婆罗门等作、亦非亲友及宗族作。由依世尊大师力故,如是广说,乃至受三归依心生净信。”尔时世尊,为彼长者宣说法要,日时遂过,佛及大众悉皆绝食。长者白佛言:“我今欲作非时浆。”佛言:“随意应作。”即去营办粆糖等浆奉佛及僧。诸苾刍等以其过甜不能多饮,以缘白佛,佛言:“葡萄石榴及橘柚等,挼使破碎以物净滤,勿令稠浊和搅而饮。”时具寿邬波离,白佛言:“其粆糖饮,颇得守持经七日不?”佛言:“得,齐何应饮乃至澄清,未醋已来体未变者,随意当饮。”

  尔时佛在室罗伐城,时有长者请具寿阿难陀就舍而食。时给孤独长者身婴重病,世尊闻已与侍者阿难陀诣长者处问其疾苦。是时长者为佛敷座,世尊就座即为长者说法要已,从座欲去。时彼长者请世尊曰:“唯愿哀愍今受我食。”尔时世尊默然许之。时阿难陀白佛言:“先有长者已请我食。”佛告阿难陀:“应舍先请与余苾刍,有五种事心念皆成,谓分别衣、守持衣、褒洒陀、随意事、及受人请。”

  缘处同前。时属俭年,诸苾刍众乞食难得,有敬信婆罗门及诸居士,请耆宿苾刍就舍而食。时诸苾刍但受一请余皆不受。世尊告曰:“若于俭年饮食难得,随有请唤皆应受之。身自食已,于余苾刍咸应共食。”不被请人亦诣彼舍,施主告曰:“仁不是我所请之人。”便不与食,世尊告曰:“其受请者,应可先受食两三口,为表相已作如是言:‘居士!此诸苾刍乞食难得,我将此食回以施之。汝可随喜。’如是二、三,随所得食皆应回授,其最后者应自饱食。”

  第九子摄颂曰:

  医教应服酥、  油及余残触、
  并开服药合、  除十为净厨。

  缘处同前。有一苾刍身婴重病,问彼医人。医人报曰:“应可服酥,病当除差。”以缘白佛,佛言:“医人处方随意应服。”时病苾刍,于其夜分将欲食酥,无人为授,佛言:“应自取服,若酥难得,应可服油。”油更难得,遂便废阙。时余苾刍有残触酥油,彼作是言:“我有酥油,然是残触。佛若开者汝当取服。”以缘白佛,佛言:“病者贫无,设是残触服之无犯。”具寿邬波离白佛言:“如世尊说:‘汝诸苾刍应持服药合。’者,其事如何?”佛言:“除四宝已,余皆得畜。”

  尔时世尊在薜舍离,告诸苾刍:“有十种地,不应结作净厨,所谓露地、门屋、下房、檐前、温暖堂、洗浴室、官人宅、制底边、外道家、俗人舍、尼寺中。若煮食时皆得恶作。”邬波离白佛言:“若结一室共作净厨,既作法已上下傍边皆成净不?”佛告邬波离:“若大众共许,结此一处作净厨时,上下四边势分之内悉皆成净。”

  第十子摄颂曰:

  根茎叶花果,  皆应淡酒浸,
  水搅而饮用,  并许其异食。

  尔时世尊既度释子出家,其人皆惯饮酒,由断酒故身色痿黄。以缘白佛,佛言:“但有造酒之物,所谓根茎叶花果等,并屑为末以白布裹,可于无力不醉淡酒中而为浸渍,勿令器满而封盖之。后以清水投中搅饮,或以麹及树皮并诸香药,捣簁为末,布帛裹之。用杖横系,悬于新熟酒瓮内,勿令沾酒,经一二宿以水搅用。斯之二种:时与非时,随饮无犯。如是能令酒渴止息。汝诸苾刍!以我为师者不应饮酒,不与不取乃至不以茅端渧酒而着口中。”

  “如世尊说:‘莎底苾刍应与异食。’者,当云何与?”佛言:“初生犊子粪尿,并崛路陀树灰:一、菩提树灰,二、劫毕他,三、阿说他,四、邬昙跋罗树灰,五、溺崛路及入地。四指下土相和一处搅而随用。”“不知何人应取?”佛言:“令信敬者取,还令信敬者授。”

  目得迦别门第二总摄颂曰:

  定物有主处,  须问憍萨罗;
  从像预先差,  大减会尼众。

  第一子摄颂曰:

  定物不应移,  莫拾贼遗物,
  尸林亦复尔,  随许并应收。

  尔时佛在室罗伐城。有一长者多饶财宝,造一住处施与僧伽,及诸卧褥供身杂物咸持奉施。有少苾刍在此而住,共相谓曰:“诸具寿!卧褥资具既甚丰盈,若举置时恐多损坏,随足受用所有余物,应可分与苾刍僧伽。”即如其议,所有余物悉皆分与随近僧伽。时有乞食苾刍游行至此,时旧住者便为解劳,彼客苾刍问言:“具寿!颇有余长闲卧具不?”答曰:“此无闲物。”诸客苾刍于破床上,苦卧通宵至于晨朝,执持户钥向俗人本寺主处。既至彼已就座而坐,即为长者宣说法要,赞叹七种有事福业。长者答曰:“此之福业我今已作。”苾刍答曰:“仁之住处犹乏卧具,我于昨夜眠一破床,极受辛苦。”其寺本主报言:“我以众多卧褥资具奉施大众,岂非苾刍将我施物向余处耶?”苾刍问曰:“识锁钥不?”答言:“我识。”即与长者共往观察。时彼长者到住处已问旧苾刍:“我以众多卧褥资具奉施大众,今并何在?”时诸苾刍即以上事具答施主。长者告曰:“应可取来,我本要心施此住处。”以缘白佛,佛言:“不应持此处物与余住处,应随定处而受用之。若私与者应全酬直。若不还者,得重越法罪。”

  缘处同前。六众苾刍共诸商旅人间游行。时诸商旅咸被贼劫,然彼贼徒将物不尽弃之而去。时六众苾刍随贼后行,见其遗物,遂相告曰:“难陀、邬波难陀!奇哉丰足粪扫之衣,可共持去。”即取衣物。物主来至见六众持衣便共讥曰:“我所有物,贼不夺者,仁复重偷,尊者着大仙衣造斯恶行。”问言:“我作何事?”答言:“汝偷我衣。”苾刍曰:“贼夺汝衣弃之而去,作粪扫想我等取之。”以缘白佛,佛言:“贼夺商旅所遗弃物不应收取,若取物者得恶作罪。”复有商主被贼所偷,持物不尽所有残余,诸居士等告曰:“仁者随乐收取。”苾刍不取,世尊告曰:“若随听者应取。”

  尔时佛在王舍城。时六众苾刍往寒林中停尸之处,遂便共见衣裳伞盖及以柴樵,而相谓言:“难陀、邬波难陀!多粪扫物可共持去。”其守尸林旃荼罗等后来至此,便作是念:“谁劫夺此深摩舍那?”是时六众经七八日共相谓曰:“难陀、邬波难陀!深摩舍那计应丰有粪扫之衣,可共往彼收敛其物。”既至彼已,时旃荼罗遂即执捉告曰:“阿遮利耶!所有王家课役之事,皆悉出在深摩舍那。云何仁等他所掌物而窃取之?”以缘白佛,佛言:“汝诸苾刍!深摩舍那他所掌物衣盖柴薪,并不应取。若有取者得重越法罪。”复有余处掌尸林人,既怀信敬,告苾刍曰:“随意取衣。”彼不敢取,以缘白佛,佛言:“若彼听者,随意应取。”

  第二子摄颂曰:

  有主天庙物,  苾刍不应取,
  看病人不应,  劝他舍法服。

  尔时佛在室罗伐城逝多林给孤独园。六众苾刍与车商旅涉路而行,忽于中途其车轴折。时彼商主弃斯折轴,别将余轴替之而去。六众苾刍即取折轴于四衢道中,埋令竖立,自相谓曰:“此应名作车轴天尊。”既建立已舍之而去。时有长者以食祭祠,复有余人于斯乞愿:“若能令我称所求者,当为天尊造立堂舍。并婆罗门众一百八人,于日日中常来设会。”作斯祈愿,得称所求,即于其所造立堂庙。时诸商旅往来至此,咸以衣物劫贝毛等奉施天尊。六众重来见彼天庙,商估杂踏车马骈阗,多有资财非常丰赡,共相谓曰:“车轴天尊奇丰衣物,我等今者应可取之。”时守庙人见其取物,白言:“圣者!我于此处恒作修治。云何仁等有主神堂衣毛劫贝,而便辄取?”六众报曰:“汝久寒贱,何处得有如此天庙?本由我等创斯建立,以折车轴将作天尊,不体来由漫生吝护。”时邬波难陀拳打车轴,以手拔出。诸人告曰:“设尊者造或可余人,而我依此以为活命,如何见夺所有衣资。”时诸居士咸起讥嫌。苾刍以缘白佛,佛言:“不应辄取有主天庙所有衣赀劫贝毛等,若有取者得重越法罪。有余天庙随意令取。”时诸苾刍并不敢取,以缘白佛,佛言:“若他听者是即应取。”

  缘处同前。时有苾刍身婴病苦,如世尊说:“令病苾刍于僧伽中宜修福业。”时瞻病者告病人曰:“可于僧田少当行施。”病人答曰:“我无一物,今应持我三衣施之。”时瞻病者持衣奉施僧伽,受已卖而共分。苾刍病差遂阙三衣,以缘白佛,佛言:“不应劝病苾刍施人三衣,劝他舍者得越法罪。然僧伽不合受此三衣,假令受者不应分散,见阙当还。若有分者得恶作罪。”

  第三子摄颂曰:

  物须问施主,  众利可平分;
  二大合均分,  余众应加减。

  尔时佛在室罗伐城。时有长者,施僧尼二众食,复以财物奉施二众。诸苾刍等不知云何应分其物?以缘白佛,佛言:“应问施主,随语而分。”

  缘处同前。时有六十苾刍,人间游行诣一村所。彼有长者久怀正信,请诸苾刍就舍而食。是时居士作如是念:“彼诸苾刍各以一衣而为奉施。”彼食未竟,复有六十苾刍尼众而行乞食,诸人告曰:“某长者家有诸苾刍正受供养,仁等可往。”尼便就彼亦受其食。长者念曰:“我今云何以衣遍施?应从老者行与。”时彼长者以六十张㲲置上座前,苾刍不知云何共分?以缘白佛,佛言:“此是二众利物,应共平分。”

  缘处同前。有一长者,设二众食并施财物,时苾刍等与诸求寂平等分之。时近圆者因生嫌恨:“我等所要三支伐罗,彼诸求寂,上披缦条下着一裙,二衣便足。如何使我共彼平分。”以缘白佛,佛言:“苾刍、苾刍尼应平等分,若求寂男、求寂女三分与一,式叉摩拏二分与一,欲受戒人亦二分与一,如是应知。”

  第四子摄颂曰:

  憍萨罗白㲲,  佛子因餐麨,
  室利笈多缘,  广论营造事。

  尔时世尊与千二百五十苾刍,于憍萨罗国人间游行,遇至一村。时有长者,请佛及僧并常随徒众就舍而食。时有六十苾刍尼,人间游行亦到此村,巡家乞食至长者宅,亦请受食。时彼长者供佛僧已,便以白㲲千二百五十张安上座前,诸苾刍等不知云何分其施物?时六十尼作如是语:“我等前已得半施物,今者亦应持半与我。”以缘白佛,佛言:“苾刍与尼计人分施,不应中半。”

  复有长者请佛及僧就舍而食,诸苾刍等时至赴食,唯独世尊不赴其请,令使请食寺内而住。佛有五因缘不往赴请,广说如常,今欲为诸弟子制其学处。时彼长者敬重耆宿,行与上酥并酥煮饼,中年行油煮饼,至于下行,与油麻滓并麻滓煮菜。时具寿罗怙罗亲为世尊取其钵食,持至佛所,礼双足已于一面坐。诸佛常法于取食者欢言慰问:“彼苾刍等得美好食不?”罗怙罗白佛言:“诸僧伽等得好美食,极是丰足。”世尊告曰:“汝今何故身形羸瘦?”时罗怙罗说伽他曰:

 “食油能有力,  酥乃足光晖;
  麻滓及菜蔬,  何能有色力?”

  佛告罗怙罗:“问汝身瘦,因何便以食事答我?”罗怙罗具以上事而白世尊,佛言:“谁为僧伽上座?”答言:“是我邬波驮耶。”佛告罗怙罗:“汝师舍利子,此是恶食不名善食,何不观察中下座食。”佛告诸苾刍:“僧伽上座所有行法,我今制之。为上座者,初见行食人来,应先教长跪合掌唱三钵罗佉多。上座即应告言:‘可平等行。’”时彼见行美菜饼等事事来时,咸作是语便成废阙。世尊告曰:“创始行盐即须报言:‘可平等行。’无烦一一。若违所制得恶作罪。”时具寿舍利子,闻世尊说不名善食,遂便以指抉吐其食。

  具寿邬波离白世尊言:“舍利子所受之食彼便吐出。”世尊告曰:“汝诸苾刍!非但今日我鄙其食彼便呕出,于过去世我鄙其食当时已吐。汝今应听!昔有婆罗门,常为唱读,共一婆罗门童子游行人间,至一聚落。彼便置此童子,于聚落外息在池边,语言:‘汝今于此可暂时住,我入村中乞求麨食。’童子遂住。时有旃荼罗种,来至池边就水食麨。时彼童子见而告曰:‘丈夫!仁可惠我少多麨食。’便报童子曰:‘可缝叶器。’即便缝叶。时旃荼罗以麨授之。是时童子见麨润腻,即报彼曰:‘此麨何故润腻?’答曰:‘腻器盛麨因斯带润。’是时童子寻食其麨。彼婆罗门从村来至,告童子曰:‘汝今亦可入此村中乞取麨饼。’童子告曰:‘我已食麨。’彼便问曰:‘何处得耶?’答曰:‘于旃荼罗处得。’婆罗门曰:‘此是不净恶人,汝何取麨?’时婆罗门遂生嫌贱。时彼童子即便吐麨。”佛告诸苾刍:“汝等勿生异念,彼时唱读婆罗门者,即我身是。彼童子者,即舍利子是。往时由我吐其麨食,复于今日为我诃责,还吐出食。”

  尔时佛在王舍城羯阑铎迦池竹林园住。时彼城中有一长者名室利笈多,元是露形外道门徒,即是聚底色迦姊妹夫也。其聚底色迦深信三宝,作如是念:“我今宜可劝室利笈多,知佛僧伽是上福田。”即便告曰:“佛及众僧,汝能设食亲供养者,获福无量。”彼便告曰:“今我供养佛及僧者,汝亦为我请晡㘓拏及彼弟子设食供养。”时聚底色迦便作是念:“我今若其不见许者,遂令彼人于胜福田有大损失,普施一切此复何违。”即许为请。时室利笈多复生是念:“我若先请沙门乔答摩就舍食者,彼聚底色迦后不肯请晡㘓拏及诸弟子而设其食。”遂报彼曰:“尔可先请晡㘓拏等就舍而食,我于次后请佛僧伽而申供养。”即便许之,寻往晡㘓拏处,广申言论情欢喜已,遂便告曰:“仁者晡㘓拏及诸弟子,愿至明日就我舍食。”时晡㘓拏便生是念:“岂非此人于沙门乔答摩处,见有过失情不信乐,今于我所起殷重心。我于今者获大利益,又此先祖是我施主,今复归向正是其宜。”即便受请。时聚底色迦即于其夜营办饮食,敷设座席安置水盆。晨朝遣使。往晡㘓拏处白言:“时至饮食已办,唯愿知时。”时室利笈多告晡㘓拏曰:“圣者知不?然沙门乔答摩,但有俗舍来请命时,创到彼门,先以右脚蹈其门阃便现微笑。有侍者阿难陀即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请曰:‘大德!大圣如来及如来弟子,非无因缘辄现微笑。大德!此等有何因缘?’彼便答曰:‘如是,阿难陀!非无因缘辄便微笑,然佛所至之处皆为授记,能令大众发敬信心。仁等今往聚底色迦处入彼舍时,应如是作,亦复能令大众生敬信心。’”即然其事。时晡㘓拏及诸弟子围绕而去,诣聚底色迦住处,既至彼已到其门阃,遂开口大笑,时露形弟子顶礼其足,合掌问曰:“大德!非无因缘如是胜人辄开口大笑。”彼便告曰:“其实如是,非无因缘。我以天眼观见,无醉池侧有雄猕猴,逐雌猕猴随后而走。是时脚跌从树颠堕,因即命终。今我念曰:‘如此之畜无识有情,为鄙欲故受大忧苦。’”时聚底色迦闻此语已,遂作是念:“此淫女儿,向针行里更欲卖针。我今折挫令其改肃。”即为晡㘓拏及诸弟子敷设妙座,以上妙饮食满盛铜钵,置饼于上,下安杂味,奉露形众;于晡㘓拏器,下安诸杂味,上以饼覆,而授与之。彼便念曰:“我是教主合受好食,如何长者而不见与?”长者请曰:“何不食耶?”彼便告曰:“此但有饼无杂味,宜可将来。”是时聚底色迦(旧云树提伽者,讹也)长者即于其前,说伽他曰:

 “应合见者不能见,  不合见者诈言明;
  尚睹池侧猕猴死,  如何不见碗中羹?”

  是时长者,于钵饼下示其杂味。时彼羞愧即自念言:“我被挫折,待少食讫,我为咒愿,令现在未来所设福业空无果利。”彼既食罢,即为咒愿,说伽他曰:

 “若人少行惠施时,  及以供养设食时;
  此非言难诘责时,  令其善福皆无报。”

  时聚底色迦长者有守门人,既闻事已便作是念:“斯无智人受我舍食,妄陈咒愿令无果报。此淫女儿,我今料理令其落节。”彼遂当门倾秽水瓨,复拽门关令其半出。时晡㘓拏寻并出门,俱被泥澾遂便倒地,头触门关打破流血。时守门人说伽他曰:

 “正是门关抽出时,  及以秽瓨倾水时;
  打破其头血流时,  此时善福还无报。”

  时晡㘓拏持其流血,诣室利笈多处。时彼见已问言:“大德!何意头破流血若斯?”答曰:“被聚底色迦长者踬顿于我。”即便告曰:“仁大有幸存命出来,我今作计,令彼乔答摩及僧伽众入我宅中不活而出。”时室利笈多遂生是念:“我今宜往乔答摩处请其受食,彼若定是一切智人,必不受请;如非一切智即便见许。”时室利笈多即往佛所,共相问讯在一面坐,复从座起请世尊曰:“佛及僧伽,颇能明日就我舍内,受一食耶?”

  根本说一切有部目得迦卷第七


大正藏第 24 册 No. 1452 根本说一切有部尼陀那目得迦

根本说一切有部目得迦卷第八

  大唐三藏法师义净奉 制译第四子摄颂室利笈多之余

  尔时世尊便生是念:“此室利笈多,由于我处当见谛理,又彼意乱造诸恶行。若不受请,与彼圣谛而为障碍,我宜受请。”尔时世尊默然而受。室利笈多即生是念:“此乔答摩非一切智,此是怨家我当返报。”彼即还家,便于夜半在门屋中掘作大坑,于其坑内烧炎炭聚,既绝烟焰将物栈之,覆以青草。复于其上更布薄土,便于食内置诸毒药。时聚底色迦妹是笈多妻,见而问曰:“仁今欲何所作答?”曰:“拟杀怨家。”即问彼言:“谁为怨家?”“沙门乔答摩即其人也。”妻曰:“若佛大师是怨家者,谁当得作尔亲友乎?”时彼笈多便作是念:“此是彼亲生来一处,于沙门乔答摩情深敬重,将无发露我密事耶?”便令入一小室反锁其门。即命脯㘓拏及无衣众:“仁等可集看害怨家,我欲杀彼乔答摩众,已设火坑食内安毒。”时诸外道升阁而坐,共相告曰:“我于此处观乔答摩被火烧害,复看食毒闷绝之时颠蹶于地,令我门徒悉皆快意。”时室利笈多,晨朝起已敷设座席,安置水瓮杨枝澡豆已,命使者曰:“汝可往诣乔答摩处传我言曰:‘乔答摩来,食已办讫宜可知时。’”是时使者既承教已,诣世尊所礼双足已,请世尊曰:“长者室利笈多作如是语:‘饮食已办,具陈白佛。’”

  尔时世尊命具寿阿难陀曰:“汝应遍告诸苾刍等,不得一人辄尔在前入室利笈多舍,待佛先入余随后行。”时具寿阿难陀唯然受教,即往诸苾刍所具传佛教。尔时世尊于日初分,着衣持钵,与诸苾刍将欲诣彼长者住宅。是时竹林园内旧住天神,礼佛足已请世尊曰:“愿佛莫入室利笈多舍。何以故?彼有恶意欲害如来,造逆害事作诸罪业。”佛告天神:“诸无利事我已断除,彼复何能作其逆害?”天曰:“彼有恶意,门掘大坑满中积火欲害如来。”佛告天神:“一切欲火、瞋火、痴火,我以智水今皆沃灭,于世间火何能为害?”时彼天神复白佛言:“彼以毒药置在食中欲害如来。”佛告天神:“于诸欲毒瞋毒痴毒,我以智阿揭陀药,已变吐弃出,诸余凡毒何所能为?”尔时世尊次入王舍城,彼城天神礼世尊足:“伏愿如来,莫入室利笈多舍。”乃至广说问答如上。

  尔时世尊诣室利笈多宅,既至门所时,彼宅中旧住天神,礼佛足已而白佛言:“唯愿如来,莫入此宅。”乃至广说如上。时长者妻在幽室中作斯念曰:“准计今时佛到第一门,又计今时至第二门,以其双足俱蹈火坑。又计今时世尊大师身陷火坑。祸哉如来!今被烟薰咳嗽流泪,猛焰缠身衣随火化。”时彼女人多说苦辞迷闷而住。是时世尊既至中门方欲举足,钵头摩花从坑踊出,时正遍知安庠举足,蹈彼莲花入笈多宅内。是时笈多见是事已生希有心,即便告彼脯㘓拏曰:“请观世尊神通变现。”彼告长者曰:“汝今随顺乔答摩所为幻术。”长者曰:“纵今幻术,仁等若具一切智者,亦可试作如是幻耶?”时彼露形外道,怀羞带怖俯面视地曲躬而出。是时长者深怀愧?,不能见佛,便诣妻处告言:“贤首!今可出来礼世尊足。”彼便答言:“何有世尊?汝与恶人已杀如来。”时彼长者答言:“贤首!谁有能得害如来者?然我羞愧不能见佛。”其妻遂出,即将长者诣世尊所,俱礼佛足。是时长者纵身伏地不能重起云:“我何面敢睹尊颜?”妻乃合掌低头白世尊言:“愿佛慈悲,容恕长者无间地狱极重之愆。”世尊告曰:“汝今可起,我已容恕。”彼便叹言:“如来、应、正等觉实无违顺。”长者即从地起,欢喜踊跃如死重稣,而白佛言:“唯愿大悲少为停住,我当办食。”佛言:“长者!岂非遣使已白时至作如是语:‘乔答摩来,食已办讫,宜可知时。’”答曰:“实有斯语。大德!我于世尊作无利事。”佛言:“我已悉断诸无利事,汝复何能作无利益?”白言:“世尊!我将毒药已置食中,欲害如来及诸圣众。”佛告长者:“贪欲瞋痴诸毒中火我已除弃,余何在言?食若熟者应持供养。”

  尔时世尊就座而坐,所有供食置上座前,佛告具寿阿难陀曰:“汝可遍语诸苾刍等:‘若未唱三钵罗佉多已来,不应一人辄先受食。’”时具寿阿难陀如佛所敕,告诸苾刍:“次遣一人于上座前,唱三钵罗佉多。”由是力故,于饮食内诸毒皆除。是时长者便自行食,初从上座终至下行,周遍观察作如是念:“奈何今日从老至少,被毒所中闷绝于地,唯有世尊少动容色,然此众中竟无一人为毒害者。”既见此已深起信心,夫妇二人见食事了澡漱复讫,即取卑座在佛前坐为欲听法。尔时世尊观彼二人,随其根性为说法要。既闻法已,以智金刚杵破二十有身见山,证预流果。既获果已,白言:“世尊!今此所证非我父母等之所能作,乃至受三归生净信。”广说如上。白言:“世尊!我从今已往,于诸外道若男若女,永闭其门,于佛僧众及邬波索迦邬波斯迦等,长开其户。”世尊令彼得见谛已即便起去,还本住处安庠而坐告诸苾刍:“僧伽上座所有行法,我今制之:凡于众首为上座者,所有供食置在众前,先令一人执持饮食,或先行盐在上座前曲身恭敬,唱三钵罗佉多,未唱已来不得受食。当知此言有大威力,辄违受食得恶作罪。(三钵罗佉多,译为正至,或为时至,或是密语神咒,能除毒故。昔云僧跋者,讹也。佛教遣唱食前,今乃后称,食遍非直,失于本意。上座未免其愆,讹替多时,智者详用)”

  佛在室罗伐城。时有长者,造一住处修营才半便即命终。长者之子次绍家业,诸苾刍等就长者宅告其子言:“贤首!汝父造寺功已将半,不幸命终,所有残功汝可修造。”彼便告曰:“阿遮利耶!寺极宏壮我无力造,若佛见听减小作者,我当营造。”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不能大造听其小作。”复有俗人造一住处未了而终,子继父业,时诸苾刍同前告子,子言:“我爱宏壮,若听大者我当为作。”佛言:“随情大作。”复有长者,造小窣睹波造半命终,子知家业,时诸苾刍往诣宅所告其子言:“贤首!汝父先造窣睹波,功已半讫遂便命终,所有残功汝宜修造。”彼便告曰:“圣者!我爱壮丽,此塔形小,若佛见听增大作者,我当修造。”以缘白佛,佛言:“如乐大者随意大作。”复有长者,造大窣睹波,其功已半忽然命过,同前告子,子言:“我今贫乏不能大作,若听小者我当作之。”佛言:“随情小作。然造窣睹波,小者得增大,大者不应减小。若有俗人能大作者善,如不能办,苾刍应可劝化助造。”若塔相轮久故破坏,佛言:“应可修营。”时有先下故轮更造新者,时久不成,佛言:“不应先下,造新者讫,方下故轮。”若佛形像泥塑亏坏,苾刍生疑不敢营饰,佛言:“或增令大,或可相似随意而作。”诸彩画壁不分明者,苾刍生疑不敢重画,佛言:“应可拂除更为新画。”诸余叶纸佛经磨灭,苾刍生疑不敢揩拭,佛言:“应拭故者更可新书。”

  第五子摄颂曰:

  从像入城中,  受吉祥施物,
  旗鼓随情设,  苾刍皆不应。

  尔时佛在室罗伐城。是时给孤独长者请世尊曰:“我欲奉请赡部影像来入城中广兴供养。”佛言:“长者!今正是时。”彼诸苾刍不知谁当从其像入?佛言:“少年苾刍皆可从入。”于时众少不甚严丽,佛言:“应令五众:苾刍、苾刍尼、正学女、求寂男、求寂女侍从围绕。”时有净信婆罗门及诸居士等,以上妙瓶持吉祥水,注苾刍手并授施物,曾无一人辄敢受者,世尊告曰:“长宿耆年诸苾刍辈,应展右手受吉祥水并受施物。”时诸苾刍无有鼓乐引像入城,佛言:“应鸣鼓乐。”邬波离白佛言:“如世尊说:‘应鸣鼓乐’者,不知谁当作之?”佛言:“令俗人作。”复白佛言:“苾刍颇得鸣鼓乐不?”佛言:“不合,唯除设会供养。”佛时告乐人曰:“仁者,汝今应可供养大师,不应无故击鼓作乐,作者得恶作罪。”

  第六子摄颂曰:

  豫先为唱令,  五众从行城,
  应差掌物人,  尼无别轮法。

  尔时薄伽梵在室罗伐城。世尊既许形像于节会日行入城中,时诸婆罗门居士等共告苾刍曰:“阿遮利耶!形像虽入,我等不知。圣者豫先为告,今者我等随力,各办上妙香花吉祥供养,修治道路严饰城隍,瞻仰尊仪式修景福。”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去行城时七八日在,应可唱令普相告知:‘至某日某时将设法会,仁等至时各随己力具办香花,于某伽蓝咸申供养。’”于时虽在街衢而为告令,时诸人众尚有不闻,以缘白佛,佛言:“当于纸素白㲲明书令词,可于象马车舆之上街衢要路宣令告知。”至行城日无多侍从,佛言:“应令五众围绕随从而行。”时有净信婆罗门居士等,以诸杂物施与苾刍,苾刍不知此物谁应合受?如世尊说:“长宿耆年诸苾刍等应可受之。”彼既受已,复自持行,财物既多遂致疲极。世尊告曰:“应令少壮苾刍而擎其物。”既持至寺积成大聚,遂被贼偷,佛言:“应可差人守护其物。应如是差,大众集已先问彼苾刍云:‘汝某甲能为僧伽作掌衣物人不?’答言:‘我能。’次令一苾刍应为白二羯磨:‘大德僧伽听!此某甲苾刍,乐与大众作掌衣物人。若僧伽时至听者,僧伽应许僧伽今差苾刍某甲当与大众作掌衣物人。白如是。’次作羯磨,准白应知。”

  是时苾刍多获施物,苾刍尼众作如是言:“大德!今获施物,应分与我。若不与者,我等尼众别作朋行。”苾刍闻已遮不许作,尼于异时,遂别为朋旅,随意而行。时诸俗人问苾刍曰:“阿遮利耶!今此行道为同?为异?”答言:“不同。”俗人告曰:“大师现在遂破僧轮,不相承禀别为聚会。”时苾刍尼亦获财利,苾刍以缘白佛,佛言:“苾刍尼众不应别作轮行。若有作者,是破僧方便,得窣吐罗罪。”佛言:“诸苾刍众所得利物,亦应分与苾刍尼众,不与者得越法罪。”

  第七子摄颂曰:

  应差分物人,  上座宜准价,
  不得辄酬直,  索价返还衣。

  尔时大会事了多获财物,诸苾刍众不知云何处分其物?佛言:“应差分物人,当如是差。大众集已先可问言:‘汝某甲!能为僧作分衣人不?’彼答言:‘能。’次一苾刍应为白二羯磨:‘大德僧伽听!此苾刍某甲,乐与僧伽作分财物人。若僧伽时至听者,僧伽应许僧伽今差苾刍某甲当与众作分财物人。白如是。’羯磨准白应作。”

  时分衣人,敷座席鸣揵稚为言白已,后集僧伽卖所得衣。苾刍不知谁应卖衣?佛言:“僧伽上座应准衣价。”是时上座遂贵准衣,更无人买,佛言:“初准衣时应可处中,勿令太贵太贱,初准即与。”佛言:“不应待其价极方可与之。”时六众苾刍,见他准价故增衣价,及至与时,便作是言:“我不须衣,欲为大众多增衣价。”佛言:“若众卖衣,其不买者不应故增其价。若故增者得恶作罪。”是时六众增价得衣,便即披着。见索价直,即还本衣,佛言:“未还价足不应着衣。若未还价而着衣者,得恶作罪。”

  第八子摄颂曰:

  寺大减其层,  将衣者应用,
  恐怖若止息,  准式用僧祇。

  如世尊说:“苾刍造寺应为五层,香台应可七层,门楼亦作七层。苾刍尼造寺应为三层,香台、门屋并各五层。”者,由其重大遂便颓毁。苾刍以缘白佛,佛言:“应除上层。”由尚颓毁,如是渐次应留以堪为限。从佛世尊现大神通已后,敬信之人乃至边方亦皆造寺,苾刍住已遂被惊怖。时诸苾刍并皆逃窜,时有贼来尽收衣钵,令诸苾刍并阙衣服。以缘白佛,佛言:“僧伽卧具不应令失,如要须去应可持行。”时一苾刍见怖缘至,持僧祇帔与诸苾刍相随而去。既至日暮,有耆宿苾刍告言:“具寿有僧祇帔,我既年大准次合得,汝应与我。”即便持与,彼取而卧。至天明已告言:“具寿!可取帔去。”下座答言:“若须披着即准耆年。”“有怖持行不论年几,此僧祇帔可自持去。”以缘白佛,佛言:“将去者应用。”后时怖息,苾刍告曰:“此是僧物因何独用?”答言:“佛教令我受用。”佛言:“我据怖时,暂听受用僧祇卧具;恐怖既除,应如常式。”

  第九子摄颂曰:

  若有大聚会,  鸣鼓集众僧,
  众大别为行,  捡挍人先食。

  尔时佛在室罗伐城,给孤独长者请世尊曰:“我欲于逝多林设大法会,愿见听许。”佛言:“今正是时。”于设会日,六大都城诸苾刍等咸悉来集,人众既多遂失时候,佛言:“应打揵稚。”虽打揵稚众闹不闻,佛言:“应击大鼓。”闻鼓声时,应集食处,时诸苾刍可随大小依次而坐。行饮食时未至行末,日遂过午,时诸苾刍多有绝食。佛言:“人众若多,应须量准别作行头,各于上座安置饮食,可一时行。”然诸俗人行饼果时,不能平等,佛言:“应差苾刍看行饼果。”彼既差已受取而行,存意观察令其周遍,然此苾刍待众食已,时过绝食,佛言:“若捡挍人,应于斋食先取其分,食之无过。”

  第十子摄颂曰:

  凡于尼众首,  应安一空座,
  为待余苾刍,  孤苦勿增价。

  尔时佛在室罗伐城。时有众多苾刍尼,人间游行遇至一村。时彼村中有一长者,情怀敬信,请诸尼众就舍而食。时窣吐罗难陀苾刍尼,亲为上座。是时有一乞食苾刍,共诸商旅游历人间,至斯聚落巡门乞食。时有村人告言:“圣者!有诸尼众,在长者家受其供养,仁今可往就彼受食。”闻已诣彼,时苾刍尼白言:“尊者!大众食竟,能为咒愿及以说法,应居上座。若不能者,可在一边食罢而去。”时彼苾刍?然思曰:“我待食了说法方行者,时既延迟恐失商旅。”遂于一边食了而去,渐至室罗伐城。时诸苾刍见而告曰:“善来!善来!具寿!所有游历安乐行不?”答曰:“宁有安乐,被苾刍尼深见倰辱。”问言:“何意?”即便具告。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若一苾刍、一苾刍尼,然此苾刍宜居上首,应先受水及受其食,或二、或三乃至众多苾刍尼处,若一苾刍亦为众首,应先受水及以受食。凡苾刍尼所食之处,于上座首留一座处,假令求寂在后来至,就座而食,是上众故。若不尔者,诸苾刍尼得越法罪。”时给孤独长者,于逝多林设大会已,妻妾男女悉舍与僧,时诸苾刍不知云何?以缘白佛,佛言:“应问长者。”彼既问已,长者答言:“应可准价卖之。”苾刍共准。是时六众争共上价,有一孤苦女人,见增其价遂生愁怖,白长者言:“我是孤苦勿见遗弃。”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孤苦女人性多愁怖,汝诸苾刍!不应增价而买。若增价者得恶作罪。应随施主敬信净心,所论酬直当为受取。”

  目得迦第三别门总摄颂曰:

  资具衣愚痴,  若差不用俗;
  正作长者施,  剃刀窣睹波。
  饼酪叶承水,  及洗钵等事;
  此之千二颂,  总摄要应知。

  第一子摄颂曰:

  十三资具物,  牒名而守持,
  自余诸长衣,  委寄应分别。

  尔时佛在室罗伐城。时诸苾刍人间游行,时有苾刍忽然遇病既乏医药,遂即命终。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从今已往制诸苾刍畜药直衣。若遇病时卖以充药。”如世尊说:“制诸苾刍畜药直衣。”者,时诸苾刍得已浣染守持而畜,后时买药全不得价。以缘白佛,佛言:“其药直衣不应浣染。应持新㲲并留其?。(西国畜白㲲一双,此方当绢一匹也)”

  时具寿邬波离白佛言:“如世尊说:‘诸苾刍等守持三衣,世尊复开畜药直衣。’者,不知云何?”佛言:“我今开许诸苾刍等得畜十三资具衣。”苾刍不知何者是十三资具衣?佛言:“一、僧伽胝,二、嗢呾罗僧伽,三、安呾婆,娑,四、尼师但那,五、裙,六、副裙,七、僧脚敧,八、副僧脚敧九、拭面巾,十、拭身巾,十一、覆疮衣,十二、剃发衣,十三、药直衣。是名十三资具衣。”时具寿邬波离白佛言:“如世尊说:‘苾刍应畜十三资具衣。’者,云何守持?”佛言:“随一一衣各别牒名而为守持,应如是说。对一苾刍,‘具寿存念!此僧伽胝衣我今守持,已作成衣是所受用。’三说。余衣守持准此应作,其药直衣应加为病因缘是所受用。”复白佛言:“此十三衣外更有余衣,不知云何?”佛言:“应于轨范师及亲教师而作委寄分别持之,应如是分别。对一苾刍作如是说:‘具寿存念!我苾刍某甲,有此长衣未为分别,是合分别。我今于具寿前而为分别,以邬波驮耶作委寄者,我今持之。’”(三说)

  第二子摄颂曰:

  痴不了三藏,  此等十二人;
  失性复本时,  诃言应采录。

  具寿邬波离请世尊曰:“有几种人不应诃言不采录?”佛言:“有十二种人。云何十二?一者愚,二者痴,三不分明,四不善巧,五者无惭,六有瑕隙,七界外住,八被舍弃,九言无次绪,十舍威仪,十一失本性,十二授学人。”复问:“世尊!有几种人应诃?”佛言:“有其三种:一者住本性,二言有次绪,三不舍威仪。”“云何是愚?”佛言:“愚者,谓思其恶思、说其恶说、作其恶作、说难舍事。”“云何为痴?”佛言:“谓不持苏怛罗、不持毗奈耶、不持摩室里迦。不分明者,谓不明三藏教文。言不善巧者,不善三藏教理。言无惭者,谓于四他胜中随犯一。戒言有瑕隙者,谓新作斗诤或旧有怨。嫌言界外者,谓界外住人。言舍弃者,谓是僧伽以白四法而为舍弃。言无次绪者,谓作妄语离间粗犷杂乱语。言舍威仪者,谓舍本座。言失本性者,谓作不应行事于诸学处不知修习。言受学者,谓是犯重不覆藏人,众作白四授与令学。”复白佛言:“失本性人诃羯磨时不须采录诃不成诃者;如其此人还住本性,得成诃不?”佛言:“成诃。”

  第三子摄颂曰:

  若差十二人,  斯语成诃法;
  受时言我俗,  此不成近圆。

  具寿邬波离白佛言:“如世尊说:‘若为其人正羯磨时,此人许成诃。’者,大众差遣十二种人作如是语:‘诸大德不应差我。’此所出言应采录不?”佛言:“并须采录。言不成诃者,我据行治罚时作如是说。”“世尊!如正近圆时,其人自言:‘我是俗人。’此人得成受近圆不?”佛言:“设近圆已,自言是俗,尚失近圆,何况受时!此等皆据有心舍戒。”

  根本说一切有部目得迦卷第八


大正藏第 24 册 No. 1452 根本说一切有部尼陀那目得迦

根本说一切有部目得迦卷第九

  大唐三藏法师义净奉 制译

  第四子摄颂曰:

  不用五种脂,  随应为说戒;
  因亿耳开粥,  王田众应受。

  尔时佛在室罗伐城。如世尊说:“有五种不净皮履不应持。”者,时六众苾刍用五种不净脂膏以涂皮履。时胜光王象闻脂气惊怖逃奔,是时六众作如是语:“君等何不捉持此象?”答曰:“我不能持。”苾刍报曰:“我能为持。”“仁等若能为我持者,我今当酬饼果之直。”是时六众遂向下风,其象即住诸人报曰:“圣者!仁等解明咒耶?群象惊走我等不禁,仁等如何遂令象住?”六众报曰:“我实不解诵持明咒,我等但以上象脂用涂皮履。”“圣者!王之好象若伤损者,岂非仁等作无利事?”共生嫌贱。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汝诸苾刍!不应以上象脂膏用涂皮履,若有涂者得恶作罪。上象既然,上马师子及以虎豹,悉皆不合。”

  尔时佛在王舍城。频毗娑罗王诣具寿阿难陀处,顶礼双足白言:“大德阿难陀!今者岂非听法之日,复是褒洒陀时,我得听不?”答言:“大王!当知褒洒陀者,但是苾刍共所作业,非俗合听。”王即起去。然佛世尊知而故问阿难陀:“何故王来而不听法即便起去?”彼即具答。佛言:“汝有大失,向者令王得闻此波罗底木叉者,王必倍生深信恭敬,既生净信能为信首。是故我今听诸王等及以大臣,有净信心意乐闻者应可为说。”佛言:“若复有人,虽是尊贵而无敬信,如此之人亦应为说。若有贫人亦应为说,若是贫穷兼不敬信乐欲闻戒,不应为说。”

  尔时佛在王舍城。具寿说笼拏二十亿苾刍,从小以粥长养,由出家后遂不得粥,身体羸瘦痿黄无力。是时世尊知而故问阿难陀曰:“何故说笼拏二十亿身极痿黄羸瘦无力?”时阿难陀以缘白佛,佛言:“从今听许说笼拏二十亿苾刍随意食粥。”时阿难陀即传佛教,告彼苾刍曰:“世尊开尔随意食粥。”彼便报曰:“为是总开大众?为我一人?”答曰:“唯尔一人。”说笼拏二十亿曰:“由此因缘诸同梵行讥诮于我:‘汝说笼拏二十亿,今者出家大有所获,昔在占波巨富无匹,舍七象王而为出家,乃于今时唯求薄粥。’世尊若许因我开听大众食粥,我亦随食。”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我今因说笼拏二十亿为先首故,听诸大众咸悉食粥。”是时净信婆罗门居士等,多持好粥施苾刍等。时影胜王闻佛听诸苾刍随意食粥,王以千亩良田奉施大众。诸苾刍不敢受田,以缘白佛,佛言:“为僧伽故应可受田,所收果实众应受用。”

  第五子摄颂曰:

  俗人求寂等,  并不合同坐;
  两学有难缘,  同处非成过。

  尔时佛在室罗伐城,具寿邬波离请世尊曰:“凡诸苾刍合与俗人同褥坐不?”佛言:“不合。必有难缘,同坐无犯。”复白佛言:“得与求寂同座坐不?”佛言:“不合。若与小者及半择迦污苾刍尼、并犯五逆、外道趣外道者、贼住、别住、不共住人等,亦不合同座。必有难缘,同座无犯。”又问:“得与授学人同褥坐不?”佛言:“不应。必有难缘,随意同坐。”“得与俗人同枮床一处坐不?”佛言:“不应。必有难缘随意同坐。如是乃至不共住人咸悉不合,必有难缘同坐无犯。若同床坐广说如前,若屈毡席以为障者,坐亦无犯。”

  第六子摄颂曰:

  正作不令起,  随年坐染盆;
  应共护僧园,  勿烧营作木。

  尔时佛在室罗伐城。时诸苾刍坐小床座,作浣染缝衣治钵等事。是时六众苾刍推起自坐,令他废阙。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浣染等时苾刍正作,不应令起,遣他起者得恶作罪。”六众苾刍凡所至处,自恃上座排他令起,时彼苾刍不肯为起,以缘白佛,佛言:“应随年次依位而坐。”如世尊说:“随年坐。”者,六众苾刍见他食时,自在后至遂令他起。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若彼苾刍正食之时,上座后来不令小起。令他起者得恶作罪,可随处坐食。”具寿邬波离白佛言:“如世尊说:‘正食苾刍不应令起。’不知齐何名食时?”佛言:“下至受盐或受食叶,皆不合起。”如世尊说:“苾刍受食不应起。”者,六众苾刍向上座处故先受食。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不应先往上座头坐故为受食,作者得恶作罪。凡诸苾刍,应善知座次。”僧伽所有贮染汁瓨及诸盆器,有一苾刍先取染衣,六众苾刍作如是言:“具寿!我年长大先合用之。”泻却染汁强夺将用,令彼苾刍事便废阙。以缘白佛,佛言:“但是僧伽煮染之器及以染盆,他正用时不应强夺,事讫方取。未了取者咸得恶作。”如世尊说:“染器污时不应取。”者,是时六众才染片衣,故令汁污,意留染器妨彼受用,佛言:“若总以衣内染色中,方名染污,不应少物故作留碍,如有犯者咸得恶作。”

  缘处同前。时给孤独长者,作其木栅围逝多林。时诸俗人毁破木栅盗将草木,苾刍以缘白佛,佛言:“令人遮护。”既令遮护弃木逃去,无人采拾咸悉烂坏。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坏无用者,可入僧厨以充薪用,余堪用者取付作人。”时六众苾刍,随其营作所堪用木,并破烧坏以充煮染。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苾刍不应烧营作人要须杂木。如有犯者得恶作罪。”

  第七子摄颂曰:

  长者所施物,  问已应留举;
  随处莫废他,  洗身方入寺。

  尔时佛在室罗伐城。时给孤独长者请世尊曰:“佛听许者,我今更欲以逝多林重施僧伽。”佛告长者:“随意应作。”时彼长者,于逝多林内所有树木,是男声者,则为男子衣服而严饰之。女声树者,作女人服而为严饰。乃至寺中庭、经行处、门屋下、浴室内、众食堂、供病堂、常食堂,悉皆如是为严饰已,舍与僧伽。时诸苾刍得此衣服,不知云何?以缘白佛,佛言:“应问长者。”既往问已,长者答曰:“随所施处物应属彼。”佛言:“是男女声树,乃至遍寺所有衣服,随其处所各以箱箧藏举。若于后时,逝多林内人作大会,还随其处准前严饰。在墙壁者,应将画壁。若在温暖堂,应买薪以充然用。在浴室者供洗浴事,在贮水堂者以充大众。时非时浆用,若在供病堂,应与作美膳供养。或时近院或复楼阁檐前、经行处或近门边,现前僧应分。若寺中庭内者属四方僧用。”时诸苾刍作断惑禅堂静虑之处,修诸善品。是时六众来至此堂,唤他令起云:“我耆年。”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不应于此而作随年、令他苾刍辄为起动。若令起者咸得越法罪。”时诸苾刍从座而起暂去经行,六众遂来坐其座处令他废事,佛言:“他先坐处不应辄坐,汝等苾刍欲经行,时先以绮带或僧脚欹留安坐处然后经行。”复有苾刍,于廊庭柱打拍皮鞋,有余苾刍见而嫌耻,以缘白佛,佛言:“道行轨式我今当制。凡诸苾刍道路行时,欲须入寺随有水处,安置衣钵抖擞衣已,次浴身体下至手足,洗灌尘垢添净水瓶,方以破布拂拭皮鞋,然后披衣容仪详审,徐行入寺。”

  第八子摄颂曰:

  剃刀并镊子,  用竟不应留;
  便利若了时,  无宜室中住。

  如世尊说:“剃刀镊子应随畜。”者,六众苾刍自取僧伽剃刀镊子,剃发既竟他取不还,报云:“后时我更须用。”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汝等苾刍,用众刀讫不应便留。用刀既然,石镊刀子及承足物,应知亦尔。”六众苾刍入小便室,事既了已仍住室中,余人欲入而故遮止,告言:“莫入!我当在后更拟小便。”故恼于他令生嫌耻。以缘白佛,佛言:“小便若了不应久住,更停住者得恶作罪,于大便处故恼他人,得罪亦尔。”

  第九子摄颂曰:

  窣睹波围绕,  广陈诸圣迹;
  浊水随应饮,  若咸分别知。

  尔时给孤独长者请世尊曰:“我于如来发爪窣睹波处欲为庄严,若佛听者我当营造。”佛告长者:“随意应作。”长者不知云何而作?佛言:“始从睹史多天下生赡部,化导有情乃至涅槃,本生圣迹随意应作。”时诸苾刍随路而去,见有水浑生疑不饮,佛言:“水中见面应可饮用,若不见面须人授饮;如极浑者,应取羯得迦果葡萄果投中待清,或可以麨而内水中。”诸苾刍便投散麨,佛言:“宜应以水作团投之。”时有咸水生疑不饮,佛言:“若堪作盐用,受而方饮;若不堪者自取而饮,勿致疑惑。”

  第十子摄颂曰:

  饭酪等非污,  亦可内瓶中;
  洗足五种瓨,  齐何名口净。
  叶手承注口,  多疑流钵中;
  举粮持渡河,  纵触非成过。
  洗钵应用心,  他触问方受;
  换食持粮等,  无难并还遮。

  尔时佛在室罗伐城。时有婆罗门及诸居士于逝多林相去不远芳园之内共为宴会,有诸残食弃在井中。时诸苾刍欲取水用,以罗滤漉,于水罗中见有饭粒。苾刍生疑不用。并贮水瓨亦生疑念,以缘白佛,佛言:“不由彼缘便成不净。滤即成净,不应弃水。”又诸苾刍池中取水,遂见有人洗酥油瓨及以酪瓶。复有苾刍手执腻钵亦于此洗,腻浮水上漂泛而住,酪瓶余滓片片下沉。时彼苾刍疑不敢用,以缘白佛,佛言:“非彼能令水成不净,滤即是净,用之无犯。”时诸苾刍随路行时水极难得,至汲水轮所欲取其水,心疑不净,因此阙事极生疲苦,方入寺中。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可取其水,先应观察澡漱口已随意而饮。”或在非时亦不敢饮,佛言:“非时亦饮。”不贮瓶中,佛言:“应贮。”时诸苾刍,于道行时无水可得,崩崖泉水疑不敢饮,以缘白佛,佛言:“应观而饮。”或于非时疑不敢饮,佛言:“非时应饮。”不敢添瓶,佛言:“应添。”时诸苾刍见黄潦水,疑不敢饮,佛言:“纵令水浊观之随饮。”或在非时亦不敢饮,佛言:“时与非时饮用无犯,添贮瓶中亦皆无犯。”于行路时,见皮囊贮水有其酪片,疑不敢饮。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时与非时随意饮用。汝等苾刍,于急难时我所开者,若无难时并应遮止。若更用者咸得恶作罪。”时有众多苾刍,游行人间至牛营处,求水不得,彼以酪浆用充洗足,生疑不用。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无水之处若与酪浆,应持洗足。”时彼复往牧牛人处,从借瓶器欲将取水。苾刍借得酥油之瓶,疑不敢用,事有阙乏。佛言:“汝等苾刍应知有五种瓨器:一者大便器,二者小便器,三者酒器,四者油瓨,五者酥瓨。前之三器不应贮物,设令贮者远可弃之。后之二瓨应以火烧、或以卤土、或用牛粪净洗,瓨则成净可用贮水,时与非时随意饮用。”时有苾刍饮非时浆,喉中腻气遂即变出,生恶作心,世尊告曰:“先净洗手次漱唇口,既漱口已方可饮浆。”如世尊说:“净漱口”者,时诸苾刍便用卤土以揩唇吻,因即皴裂,佛言:“应用牛粪净洗唇口。”

  邬波离白佛言:“如世尊说:‘应净口’者,齐何名净?”佛言:“有染之口此亦何能令成无染?应以干净牛粪捻之令碎,或以澡豆和水揩唇除食腻气。复以两三掬水再三漱口,即名为净。凡诸苾刍若饮若啖,时与非时并应如是然后方饮。如不尔者,随饮随咽咸恶作罪。”

  复有苾刍于非时中以手捉瓶向口注水,蚁先入瓶出便被螫。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不应以瓶注口饮水,先净洗手及净漱口,方注瓶水手承而饮。”又复苾刍应作盛君持笼,时彼不知以何物作?佛言:“应用版木或以砖石安置水瓶不令虫入。”如世尊说:“先净漱手方饮水。”者,道路行时有少许水,佛言:“可于弃中饮。”见是青叶无人摘授,佛言:“枯黄落叶自取饮水。”或时落叶求亦不得,就枝以叶承水饮用,或连条叶转更难求,佛言:“应就屏处净漱口已,以瓶注口随意而饮。”其开遮事广说如前。

  时具寿颉离跋底,随在何处生疑惑心,是故时人遂共号为多疑颉离跋底,见彼瓶水流注下时,生如是念:“他人泻水连注钵中,岂非恶触?”遂便不受。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凡诸流物皆悉向下,不能向上,此应受用,勿生疑惑,并皆无犯。如是乳酪浆等,准此应知。”乃至佛言:“勿生疑惑。”时有苾刍共诸商旅随路而行,令诸求寂持其路粮在后而来,暂停欲去,告苾刍曰:“为我擎举。”时诸苾刍不敢擎举,以缘白佛,佛言:“应为擎举。”彼复告言:“为我擎下。”苾刍生疑,不与擎下,佛言:“应与擎下。”后时求寂持其道粮随路而去,负重疲困复白苾刍:“暂为持去,我当歇息。”苾刍不肯,佛言:“可以绳系令求寂执绳,可为擎持令其暂息。”后遂生疑:“我自手解。”遂不敢食,佛言:“食皆无犯。”

  时诸苾刍与诸商旅同路而去,忽被强贼劫夺商人,求寂持粮弃之而走,时诸苾刍不取路粮亦弃而去。彼于后时告求寂曰:“汝今可去取彼路粮。”求寂答曰:“今欲令贼杀我耶?我不能去,仁可自取。”苾刍生疑亦不往取,路粮既乏遂阙行途。以缘白佛,佛言:“宜应自取。”既自持来生疑不食,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应食无犯。”时有苾刍令求寂持路粮欲渡河水,不知云何?佛言:“应问求寂:‘汝能为我持粮并自渡不?’答言:‘我但自渡无力持粮。’苾刍应助擎持渡河。求寂若言:‘无力自渡岂暇持粮。’苾刍若能擎彼求寂并持路粮者善。若不尔者,先渡其粮后擎求寂。”时诸苾刍生疑不食,以缘白佛,佛言:“应食无犯。”

  如世尊言:“苾刍于钵中食。”有一苾刍,洗钵时见有破处,恐有所犯,佛言:“应可用心再三净洗,设有破处此亦无犯。”复有苾刍,洗钵时于彼隙中见有饭粒,疑不用食,以缘白佛,佛言:“应以草莛擿去,将水三灌,随情受用。”复有苾刍用旧熏钵盛热汁时,遂便腻出浮上凝住,生疑不食。以缘白佛,佛言:“应去上腻,宜可食之。”复有苾刍,既洗钵已置于一处,至第三日而更洗用,遂即破坏,彼便生疑,钵烧未熟。以缘白佛,佛言:“洗而应食。”复有苾刍乞食归来置钵而出,更有苾刍,亦乞食来即便以钵置彼钵上。时苾刍见已生疑,以缘白佛,佛言:“若有授食人,受而方食;必若无人,掠去上食,食便非犯。”

  复有苾刍乞食既还置钵而出,有俗人来遂便触着,应可问言:“尔于此食有希望耶?”若言:“我见有蝇、或见草叶拂令去者,应受而食。”若言:“有希望心为斯触者。”应可分与受而方食。时有苾刍,乞食来已安钵一处。复有求寂,乞食后至便持钵饭置苾刍钵中。苾刍生疑遂便断食,佛言:“钵着饭处应可多除,随意而食。”如世尊说:“凡诸苾刍若道行时应持粮者。”既无俗人又无求寂,佛言:“应劝施主。施主亦无,应自持去,后见俗人共换而食。换处亦无,分为两分,告俗人曰:‘汝取一分。’彼既入手应告彼曰:‘汝取我食我取汝分,换易而食。’”此复难求,以缘白佛,佛言:“于第一日应须绝食,若至明日如有授人受取而食。若无授者,自取一彪拳许而食。至第三日还无授者,食二彪拳。至第四日复无授人,随情自取饱食无犯。”于后路粮罄尽,见有熟果堕地,佛言:“应取作净受已而食。若净人难得者,设不作净受已应食。”授者亦无,佛言:“应可自取,作北洲想持心而食。”树上果熟未落地者,佛言:“应自上树摇振令堕自取而食。汝诸苾刍!如上开者,并为难缘。若无难时皆悉制断。若有违者,咸得恶作罪。”

  目得迦别门第四总摄颂曰:

  与田分不应,  赤体定物施;
  僧衣字还往,  甘蔗果容裙。

  第一子摄颂曰:

  与田分相助,  车船沸自取;
  乌嘴蝇无惭,  制底信少欲。

  尔时佛在王舍城竹林园中。时影胜大王以千亩田施与僧伽,时诸苾刍虽常食啖舍而不问,遂使良田并生茅荻。时影胜王因自出游见而问曰:“此是谁田并生茅荻?”大臣答曰:“此是大王以千亩田奉施圣众,彼收田实不为修理,由此荒废。”王曰:“岂可僧伽不与他分。”答曰:“不与。”诸苾刍闻以缘白佛,佛言:“应与俗人作其分数。”时诸苾刍所有田谷,并与耕人不自取分,佛言:“应准王法取分。”即便取分。然诸作人既得己分,弃谷而去,佛言:“应运稻谷令入寺中。”时诸作人先持自分后持寺分,佛言:“先持寺分,己分方持。”虽后运来贼还偷窃,佛言:“应须掌护,勿令贼盗。”般运入时唯载僧分,车欲倾覆,唤诸苾刍,愿见相助。时诸苾刍见是僧车,便不敢触,佛言:“此应相助。”有病苾刍随路而去,御车之人告苾刍曰:“圣者!可乘此车。”苾刍生疑而不敢乘,佛言:“但避车轼,乘去无犯。”又复以船运载其物,船既突浅,船师告曰:“圣者!愿见相助共我推船。”时诸苾刍以是僧船不敢相助,佛言:“应可助推。”时诸苾刍陆路而去,极生疲困,是时船主告苾刍言:“可共乘船。”时诸苾刍疑不敢上,佛言:“除其柁处,随意乘船。”或时以担而摙其分欲暂停息,告苾刍曰:“我欲歇息暂来下担。”苾刍生疑不敢为下,佛言:“应可为下。”复有担人中途疲困,欲求止息告苾刍曰:“为我擎担暂解疲劳。”彼诸苾刍疑不为举,以缘白佛,佛言:“以绳系担令持绳已,方为举担。”或时半路弃担而逃,时有贼来收担将去,佛言:“应可持行。”苾刍不知遣谁将去?佛言:“应遣俗人,此若无者可令求寂,此亦无者苾刍收取。”诸苾刍等疑不敢食,由自手触。以缘白佛,佛言:“应食无犯。”僧祇釜镬然火既多,于中酥酪沸腾出外,净人若无恐虚损弃,佛言:“此时净人不应令去,必有要缘须出外者,苾刍即应抽却薪火。沸仍不止,应以杓搅。若煮药时药沸腾上,类此应知。汝诸苾刍!我为难缘所开许者,于无难时并应制断。若有行者,咸得恶作。”

  根本说一切有部目得迦卷第九


大正藏第 24 册 No. 1452 根本说一切有部尼陀那目得迦

根本说一切有部目得迦卷第十

  大唐三藏法师义净奉 制译第一子摄颂之余

  尔时佛在室罗伐城。多有商人,请佛及僧,就园林中设大斋会,商人持食列在众前。商客行中忽然火起,彼既见已弃食奔驰。时复临中无人授食,苾刍念曰:“不知云何?”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彼诸施主舍心已成,作北洲想自取而食,不应生疑。”时有乌来厨边啄食,时诸苾刍疑不敢食,以缘白佛,佛言:“却嘴四边食之无过。”苾刍未食乌复来啄,此又生疑便不敢食,以缘白佛,佛言:“弃嘴四边食亦无犯。”时具寿颉离跋底,入厕室中,见有诸蝇唼其不净,复向厨内而污饮食,白苾刍言:“我于厕内才见此蝇,还复飞来污其饭食。”苾刍闻已咸皆不食,佛告苾刍:“凡是飞蝇,行处非处亦不成秽,宜应食之。”苾刍染衣见有众家酥油瓶器,谓是染瓨以手举触,观察知已遂便弃掷,佛言:“若擎上阁犹未半道,应须倒下置于地上。若过半者,宜应擎上平处安之。”由不详审瓨转倾油,佛言:“应以物支,莫令倾侧。”时彼苾刍以先触故生疑不食,佛言:“是净应食。凡诸苾刍有其二种无曾触过:一者无惭愧人所触,二者有惭之人非故心触。此惭愧人由忘念故,俱净无犯。”有众多苾刍游历四方巡礼制底,时婆罗门及居士等,以诸涂香、烧香、末香、花鬘、㲲布,寄彼苾刍将奉制底。苾刍遇缘不遂所望,便生疑念:“此物如何?”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四大制底是其定处:一者初生处,二者成正觉处,三者转法轮处,四者入涅槃处。若施主元心奉余制底,与此四处亦不相违。若与此四有碍缘者,此四自得相通,不应余处。”

  具寿邬波离请世尊曰:“有二苾刍共生瑕隙,种种异言互相谤讟,于此二人,谁是可信?谁不应信?”佛言:“信持戒者,二俱持戒应信多闻,二并多闻信少欲者,二俱少欲信极少欲者。”“二皆极少欲,此当信谁?”佛言:“若有二俱极少欲而生瑕隙,种种异言互相谤讟者,无有是处。”

  第二子摄颂曰:

  不应令贼住,  及以黄门等,
  乃至授学人,  行筹破僧众。

  时具寿邬波离请世尊曰:“若以贼住人作行筹者,成破僧不?”佛言:“不成。”“若以五种黄门乃至别住人作行筹者,成破僧不?”佛言:“不成。”“若以犯四重人作行筹者,成破僧不?”佛言:“不成。”“若以授学人作行筹者,成破僧不?”佛言:“不成。”

  第三子摄颂曰:

  不赤体披衣,  冒雨向厨内,
  便利宜缝补,  和泥福久增。

  时六众苾刍,于僧祇卧帔赤体而眠,舒张手足蹴蹋令碎。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僧祇卧具不应赤体而眠,赤体眠者得恶作罪。凡是僧祇所有卧帔,应以物儭,或将五条用意观察徐徐受用。”时六众苾刍,披僧卧帔露处经行,被雨沾渍遂便损坏。以缘白佛,佛言:“不应披僧衣帔于空露处冒雨经行,若有用者得恶作罪。”又六众苾刍,披僧卧具来至厨中烟熏损坏。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不应披僧卧具来向厨中,若有用者得恶作罪。”时有苾刍,着向大小便处,苾刍以缘白佛,佛言:“不应披僧卧具入大小便室,披去者得恶作罪。”时诸苾刍见有破坏僧祇卧具被帔,遂共除弃,以缘白佛,佛言:“不应除弃,若衣欲破应以长线而缝络之。若见有孔应可补帖,若在内烂两重幅叠,如总烂坏不堪料理者,应作灯炷,或可斩碎和牛粪作泥,用塞柱孔,或泥墙壁。如是用时,能令施主所舍福田任运增长。若三衣破烂,事亦同此。”

  第四子摄颂曰:

  定物施此中,  不应余处食;
  若有将去者,  并须依价还。

  佛在室罗伐城。时有长者造一住处,所施资缘悉皆充足。时彼长者请余苾刍,于此寺中为捡挍者,然此苾刍多有弟子在余寺住,彼为礼觐来至寺中。于时师主告弟子曰:“造寺长者请我于此寺中为捡挍者,汝等且待食竟方去。”弟子白师:“邬波驮耶!必有食者与我持去,至彼共食。”报言:“随意。”彼即持饭、或将灯油、或持皮屩、或有擎衣持盖、或有持樵、有持根茎叶花果药并皆将去,未久之间所有资具摙运欲尽。时此寺中诸余苾刍,咸诣造寺施主家,作如是语:“长者知不?仁之寺内所有资生现今阙乏。”是时长者报曰:“无多苾刍住于寺内,僧祇资具未久之间遂言都尽?”时诸苾刍即以上缘具告施主,长者曰:“我岂与彼外寺苾刍耶?”长者嫌恨。以缘白佛,佛言:“苾刍不应于别处住,将此寺食而向余处,亦复不应将此寺物以供余处。饭及灯油乃至花果,若施主本意,唯供此处住寺之人不通余人者,若有来食,并须计物酬其价直。”

  第五子摄颂曰:

  僧衣题施主,  别人施私记,
  ?毹许别人,  尼夏应修理。

  尔时佛在室罗伐城。时有兄弟二俱出家,有捡挍苾刍着僧祇帔,便以众帔寄兄苾刍遂往余处。其弟苾刍自披己帔来至兄边,即以己帔与主人衣相近而置,于后去时误持众帔,谓是己衣遂着而去。其捡挍人后时来至,见有别衣告言:“具寿!今者僧伽多获利物。”答言:“不得。”问曰:“此是谁衣?”答:“是汝僧衣。”报言:“我帔宽大此衣陕小,应有余人来至于此持我衣去,若有人来我今往问。”既到彼已遂见僧衣,问其所以,答曰:“我无故意而将帔来,若是僧衣仁可持去。”苾刍有疑,以缘白佛,佛言:“大众之衣应为记验。”苾刍不知云何作记?世尊告曰:“若是众物宜应书字,此是某甲施主之衣,若别人衣应为私记。”时有织彩?毹及小班褥持施僧伽,佛言:“我听大众,亦许别人。”又有多人以旋脚大床持施僧伽,世尊告曰:“僧伽听畜,别人不应。”如世尊说:“夏坐苾刍尼,有缘听往人间游行。”彼于住处不为修理,皆共舍去,遂便毁坏。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诸苾刍尼安居之处应须修理,若不尔者咸得恶作罪。”

  第六子摄颂曰:

  若还往衣物,  送来应为受;
  为众取他财,  将众物还价。

  时有俗人亲属亡没,为送尸骸往尸林处,所有幡㲲还将归舍,回施僧伽。苾刍不受,以缘白佛,佛言:“是送尸衣应须为受。”时有贫人更复来借,佛言:“若贫人来借应暂与去。”彼有疑心却持还与,时诸苾刍不肯为受,佛言:“却送来时应为受取。”时有捡挍苾刍为僧伽事,于俗人边多贷财物,未久命终。时彼俗人闻苾刍死,急来徴问:“某甲苾刍今何所在?”答言:“已死。”“彼于我处多贷财物。”苾刍报曰:“汝向尸林可从彼索。”俗人报曰:“彼为众事不为私缘,仁等宜应还我债直。”苾刍白佛,佛言:“若知苾刍为僧伽事者,应将众物以酬前价。我今为诸营作苾刍制其行法。凡诸营作捡挍苾刍,先报寺中所有耆宿,方可贷人,或为券记保证分明。营作苾刍不依制法,咸得恶作罪。”

  第七子摄颂曰:

  甘蔗等平分,  不应分口腹;
  四事无分法,  卧具夜不行。

  佛在室罗伐城。时诸僧伽多获甘蔗,如世尊说:“诸求寂等三分应与一者。”时诸苾刍分张甘蔗三分与一,是时长行屈头而坐,乃至行未到世尊前。时具寿罗怙罗最在行末,而食甘蔗瞻仰尊容。世尊见已告曰:“罗怙罗!汝食甘蔗耶?”答言:“已食。”佛言:“汝今更有希望不?”答言:“有。”佛言:“汝得几许?”答曰:“得第三分。”世尊告曰:“我据衣利而作斯语,不依饮食,是故我今制诸苾刍。若有食利乃至小叶,咸悉平分。若不平分者得恶作罪。”是故多得甘蔗,如世尊说:“莫分食利。”苾刍生疑,现得根果甘蔗,并不敢分,佛言:“应分。”乃至广说。

  缘处同前。时有俗人造一住处,有诸苾刍住此寺者,咸是施主供其饮食。时诸苾刍共相议曰:“诸具寿!我等不以饮食为难。然支伐罗现今阙乏,此有食直宜共货之以充衣服,各自乞食以济饥虚。”作是议已,无一苾刍往施主家而受其食。诸苾刍等因乞食时,施主见问:“圣者!我为仁等每日供食,何意劳苦而行乞耶?”具以上缘而告施主,长者报曰:“仁等岂合口腹之分大众共分。”遂生嫌耻。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有四种物不应分。云何为四?一者四方僧物,二者窣睹波物,三者众家供病之药,四者口腹之物。若有分者咸得恶作。”是时六众游历人间,日没星出方入寺中。时诸苾刍随其亲友而为解劳,时彼六众告诸人曰:“具寿!岂复仁等安然忍可世尊教法而令灭耶?若有惭愧心者,可随年次应行卧具。”时诸苾刍即依大小次第分给卧具,彼既受已各自眠卧,未至行末遂即天明。六众报曰:“具寿!收取卧具吾欲进途。”诸人告曰:“何意仁等但求一夜而取身安,令我大众极生劳苦。”以缘白佛,佛言:“凡诸苾刍日暮至寺,不应令他夜分卧具,强令分者得恶作罪。”

  第八子摄颂曰:

  果由药叉施,  净之方受食;
  余者为浆饮,  不烧地灯台。

  尔时世尊在贼军国人间游行至赤色村,于此村中,在大力药叉神庙而住。是时药叉来至佛所,礼双足已而白佛言:“唯愿世尊及苾刍僧,受我微请,于此庙中经宿而住。”是时世尊默然而许。药叉既见世尊许已,遂便化作五百口房,床褥卧枕帔緂方褥悉皆备足,五百火炉炎炭满中并绝烟焰。时药叉神先以上房奉世尊已,复以余房别别分与一一苾刍。时药叉神来至佛所,而作是言:“复愿世尊及苾刍僧,明日于此庙中受我微供。”是时世尊默然而许。此药叉神于羯湿弥罗国,有大药叉名达底迦,是旧亲友。即令使者报亲友曰:“我今请佛及僧,明日家中设其供养。北方果木口味尤多,幸愿随喜助成功德。”时彼药叉既承信已,即送葡萄、石榴、甘橘、甘蔗、胡挑、渴树罗等成满筐笼,命余药叉送彼庭中令持供养。诸苾刍见而白佛言:“此北方果,不知如何?”佛言:“以火作净然后应食。”时诸苾刍一一别净,佛言:“应为一聚,但三四处以火净之,食皆无犯。”行与众已仍有余长,佛言:“应可挼碎作非时浆随意而饮。”复更有余,佛言:“煮已瓨盛,余日当饮。”苾刍寒月于砖地上随处然火令砖坏损,佛言:“不应在砖地上辄便然火,应以瓦承。”尚有烟损,佛言:“应作火炉。”于房中作,由被烟坏,佛言:“于门外作。”其烟散入尚熏其目,佛言:“待烟尽已以水微洒方持入房。”是时僧伽得一重灯树,佛言:“听畜,别人亦许。”复得二重多重灯树,佛言:“咸悉听畜,别人畜亦无犯。”

  第九子摄颂曰:

  客旧宜详审,  授受分明付,
  五开应总闭,  肘短可随身。

  时有众多客苾刍来入寺中,旧住苾刍为解劳已,遂便偷窃而去。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旧相识者应为解息,先未曾识勿为除劳。”如世尊说:“未相识者勿为除劳。”时有相识苾刍既令解息,次随其后有一苾刍先未相识忽然而至,时彼苾刍遇缘暂出,在后来者盗将衣钵。时旧苾刍作如是念:“应是彼伴。”遂不遮止,贼持远去。苾刍来至见无衣钵,告主人曰:“我之衣钵谁将去耶?”答曰:“汝伴将去。”报曰:“我无同伴。”主人谓曰:“逐汝来者岂非伴耶?”彼便告曰:“汝失我衣急须还我。”彼既失已遂令废阙。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凡是主人见客来至,先应问彼:‘是汝伴不?若索衣钵与不?’若言:‘莫与。’而将与者,应酬彼价。若言:‘与。’者,失不须酬。”次复更有客苾刍来,时彼主人为解劳已,续次更有相识苾刍亦复来至。时此主人暂出外嚼齿木,彼后来人盗取衣钵,新客苾刍作如是念:“此必应是房内主人。”曾不遮止遂被盗去。时彼旧人须臾来入,见无衣钵而问客曰:“我之衣钵谁将去耶?”答曰:“房内旧人持物将去。”报曰:“何处得有房内旧人?汝失我衣急须还价。”彼既失已遂交废阙。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凡客苾刍至他房内,应问主人:‘若有人来索衣钵者可与不?’若言:‘莫与。’而与者计直酬价。若言:‘与。’者,失不须酬。”时客苾刍,于旧苾刍处寄衣,遇缘欲去告主人曰:“有小苾刍来者,当与此衣。”于后未久小苾刍来至,与所寄衣因即偷去。以缘白佛,佛言:“若客苾刍嘱与者,设令偷去亦不应陪,然须明作记验方与。”遂作显露嘱授之言,傍人既闻诈来索物,因此失财,佛言:“宜应屏处为说记验,分明显示寄物之状,然后与衣。”时有苾刍随路而行,既至河津乘船欲去,语其伴曰:“过衣袋来。”彼便授与,授受不牢,衣便堕水。苾刍告曰:“还我衣袋来。”彼便不伏。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乃至未受不应辄放,未受而放即应酬价。”有持钵袋过与余人,堕彼手中遂便落水,既失钵袋从彼索陪,以缘白佛,佛言:“乃至未受不应辄放,若故放者应须陪直。”守寺之人被贼偷物,大众共议,令守寺人陪所失物。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汝等应知!凡授事人闭寺门时有其五别:谓上下转鸣锁并副锁门关及扂,不闭贼偷准事酬直,若阙一者应还一分,乃至若总不着应可全偿。若掌寺人存心守护,五并不阙者,设令损失并不应陪。”

  时邬波离白佛言:“如世尊说:‘凡诸苾刍应取肘量作衣服者,有人肘短身长,亦依肘量而作衣不?’”佛言:“应依身量,不应依肘。”

  第十子摄颂曰:

  裙及僧脚敧,  香泥污衣洗,
  取食除多分,  须知十种尘。

  时诸苾刍裙被油污,遂令气臭。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应畜副裙。”乃至僧脚敧污,污亦流彻湿污大衣,佛言:“应畜副僧脚敧。”时诸苾刍设大供养,被诸香泥末香及油沾坏衣服,以缘白佛,佛言:“若末香损者应须抖擞然后方披,香泥污者洗已应披。若被油污,应以澡豆灰等洗去油腻然后应披。”时诸苾刍正受食时,未及受得遂便堕地,应更受食,授者若无,应自取已除去多分方可食之。于其羹汁别汁堕中,佛言:“应多泻却,余者应食。”时诸苾刍入行乞食,风雨卒至尘堕钵中,生疑不食。又正食时尘入钵内,佛言:“汝诸苾刍有五种尘。云何为五?一、触尘,二、非触尘,三、净尘,四、不净尘,五、微尘。此中触尘若堕衣者,应可洗除。若堕钵中,除已方食。复有五尘:一、食尘,二、饮尘,三、衣尘,四、花尘,五、果尘。此等诸尘眼可见者,受已而食,不可见者随意应食。”

  根本说一切有部目得迦卷第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