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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正藏第 24 册 No. 1452 根本说一切有部尼陀那目得迦

根本说一切有部尼陀那卷第三

  大唐三藏法师义净奉 制译

  第三子摄颂曰:

  有张有不张,  有出有不出,
  若在于界外,  闻生随喜心。

  尔时佛在室罗伐城。具寿邬波离请世尊曰:“颇有苾刍僧伽共张羯耻那衣,在于众中而非张衣耶?”佛言:“有!若苾刍共张衣时,不与他欲而便昏睡或时入定,此人虽复处在众中,不得名为共张衣也。然而大众名善张衣。”“颇有苾刍僧伽共张羯耻那时而不领受成张衣不?”佛言:“有!若苾刍僧伽共张衣时,与他欲已,或时入定或复睡眠,虽不觉知亦成张衣。”“颇有苾刍僧伽共出羯耻那时虽在众中不名出衣耶?”佛言:“有!若苾刍僧伽出衣之时,不与他欲,而便入定或复睡眠,此人不名出衣,然而僧伽得名出衣。”“颇有苾刍僧伽共出衣时身在众中心不领受名出衣耶?”佛言:“有!若苾刍僧伽出衣,与他欲已或入定睡眠,然而僧伽成共出衣。若有苾刍出于界外,闻众已出羯耻那衣,生随喜心亦名出衣。”

  第四子摄颂曰:

  授学等不秉,  作法不成诃,
  十二人成诃,  不净犯根本。

  缘处同前。具寿邬波离请世尊曰:“授学之人得秉一切羯磨法不?”佛言:“不得。”“若半宅迦等诸有难人得不?”佛言:“不得。”“其授学之人合行筹不?”佛言:“不得。”“犯四重人得行筹不?”佛言:“不得。”“如世尊说:‘如为彼人作如法羯磨,彼人诃不成诃。’者,若为彼人作非法羯磨,其人诃成诃不?”佛言:“此即成诃。”“若十二种人众差遣时作如是语:‘不须差我。’此等诸人诃成诃不?”佛言:“此得成诃。然此等人据其两事,我密意说诃不成诃,谓不清净人。”“大德!如世尊说:‘不清净人诃不成诃。’者,云何名不清净?”佛言:“四他胜中随犯一事,斯即名为不清净人。”(言据两事者:一、为作如法羯磨,二、是不清净人)

  第五子摄颂曰:

  更应重作法,  勿使求寂行,
  守护善用心,  见处离闻处。

  缘处同前。具寿邬波离请世尊曰:“如授学人为他作法,秉羯磨已作法成不?”佛言:“不成,应须更作。犯四重人亦皆如是。”

  时有求寂欲受近圆,彼亲教师为办衣钵,二师及证皆为唤来,为有他缘使令出界。彼之亲族闻欲近圆,来觅求寂见便将去,妨废胜业障碍近圆。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如转轮王最大长子已受灌顶将登位时,昼夜令人防护看守;此之求寂亦复如是,将近圆时极须防护。凡有求寂欲受近圆,汝等不应使令出外;置在见处离于闻处,向众虔诚合掌而住。”

  第六子摄颂曰:

  收摄于界内,  于众心降伏,
  截柱及门框,  尼等同驱摈。

  缘处同前。邬波离请世尊曰:“如世尊说:‘若为其人已作令怖羯磨,后于众中求乞收摄为解羯磨。’具足几法应收摄耶?”佛言:“具其五法方为收摄:一者心有踊悦、二者于众顺伏、三者于罪请除、四者表申礼敬、五者于其斗缘皆悉舍弃。”“大德!在何处所为作解法?”佛言:“可于界内。”“如世尊说:‘斗诤苾刍应可为作令怖羯磨。’正秉法时现不相伏者,此欲如何?”佛言:“为擎衣钵驱令出界;不肯出去,抱门柱者,所抱门柱咸可截却,若抱门框亦须斩截。”“所损柱门谁合料理?”佛言:“大众或可教化共俗修营。”“若苾刍尼为合斗者,此欲如何?”佛言:“作法驱摈一准苾刍。二众求寂及正学女,若众为作驱摈羯磨,不肯去者并可同前。”“大德!若苾刍、若苾刍尼行污家时,亦应为作驱摈法耶?”佛言:“应作。二众求寂及正学女,皆同如是。”

  第七子摄颂曰:

  破戒应驱逐,  伏处亦皆除,
  恼俗愿收谢,  余众咸同此。

  缘处同前。邬波离请世尊曰:“如世尊说:‘破戒苾刍应驱摈。’者,谁当作摈?”佛言:“僧伽若不伏时,为持衣物驱之令出,抱柱门框并悉同前。”“大德!如世尊说:‘若有苾刍与诸居士共相轻毁,应可为作求谢羯磨。’若与苾刍共相轻毁,亦应与作求谢法不?”佛言:“应作。”“大德!若于尼处及下三众为轻毁者,亦应与作求谢法不?”佛言:“亦作。尼及下众若更互相恼,亦皆如是为作羯磨及驱摈法。”

  第八子摄颂曰:

  与求寂令怖,  为受成近圆,
  五法成就时,  五夏离依去。

  具寿邬波离请世尊曰:“若大众为求寂作令怖法,后时大众授彼近圆,得成受不?”佛言:“成受近圆,授者得罪;应先为其人作解羯磨。”“如世尊说:‘五法成就年满五夏得离依止随处游行,乃至十夏所到之处仍须依止。’者,如其四夏五法成就,得离依止随处游不?”佛言:“不得,令满五夏故。”“已满五夏五法仍亏,得离依止不?”佛言:“不得,五法亏故。”“年至三夏善通三藏,具证三明除尽三垢,此人亦须依止师不?”佛言:“此亦须依,制教定故。”“若满五夏五法成就许往人间随情游履,如其到处,得齐几日无依止师?”佛言:“得至五夜,此据有心。若无心求,一夜不得,于僧受用饮食之类,皆不合受。”

  第九子摄颂曰:

  同分非同分,  有齐限及无,
  有覆无覆殊,  名一种便异。

  具寿邬波离请世尊曰:“如大德说:‘有同分罪、非同分罪。’何者是耶?”佛言:“同分罪者,谓波罗市伽望波罗市迦,名为同分;若望余部,名非同分。下之四部同分亦然。”“如世尊说:‘有齐限罪、无齐限罪。’何者是耶?”佛言:“若有苾刍,不能记忆罪及夜数,名无齐限。若有能忆知罪及夜,名有齐限。”“如佛所说:‘有覆藏罪、无覆藏罪。’何者是耶?”佛言:“覆有二种:一者覆夜、二者覆心。若有苾刍,虽覆其夜不名为覆,若覆其心便名为覆。”“世尊于诸罪处说有名种,何者是名?何者是种?”佛言:“波罗市迦谓之为名,此所作事谓之为种,下之四部名种亦然。”

  第十子摄颂曰:

  不墙上行法,  非于一、二、三,
  不对破戒人,  不取授学欲。

  缘处同前。如世尊说:“若有苾刍,欲行波利婆娑及摩那[卑*也]者应可与法。”时六众苾刍弃彼界处,于垣墙上而行其法。诸苾刍问六众言:“仁何所为?”六众答曰:“我行波利婆娑。”诸苾刍曰:“斯乃覆藏,何成行法?”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汝等不应于垣墙上而行其法,亦复不应于一苾刍及二、三苾刍处而行其法。宜于四苾刍中,或时过此行治罚法。”时六众苾刍行其复本波利婆娑,于四授学人处取法而行,佛言:“不应于彼授学人处行复本法,亦不应于四波利婆娑人处作其行法,不应于四波罗市迦人令其秉法受其行法。非三犯重人加一清净人,亦非加二加三。如为一人作行覆藏法时,诸大众并悉清净复须同见,乃至六夜出罪咸须清净。”邬波离白佛言:“授学之人得与其欲不?”佛言:“不得。”“得受此人欲不?”佛言:“得,由是苾刍故。”

  尼陀那别门第三总摄颂曰:

  圆坛求寂堕,  一衣烟药器,
  铁椎发及门,  不应随铁作。

  第一子摄颂曰:

  圆檀及天庙,  两驿半依止,
  无钵不度人,  钵等不书字。

  尔时佛在室罗伐城。时诸苾刍随处洗钵及以濯足,遂令其地多诸蝇蚁。时婆罗门及诸居士问苾刍曰:“此是圣者便利处耶?”苾刍答言:“非是便利,是我洗钵濯足之所。”居士闻已遂生讥嫌,作如是语:“但诸苾刍咸不净洁,洗钵濯足不择处所。”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不应随处洗钵濯足。汝等当知!若洗钵处应可涂拭作小水坛。”时诸苾刍作圆曼荼罗,居士见已咸作是言:“诸释迦子供养于日。”世尊告曰:“不应圆作。”时诸苾刍作曼荼罗形如半月,居士复言:“苾刍事月。”佛言:“坛有二种:一如槊刃,二如瓮形。或可随彼水流势作。若作日月形曼荼罗者,得恶作罪。若为三宝,随何形势悉皆无犯。”

  尔时世尊为摩揭陀国大臣婆罗门名曰行雨略宣法要,说伽他曰:

 “若正信丈夫,  供养诸天众,
  能顺大师教,  诸佛所称扬。”

  时六众苾刍即便供养羯吒布呾那、摩登伽瞿利迦天。时婆罗门及诸居士咸作是言:“圣者!既于善说法律之中而为出家,宁容反更敬事天神。”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我为俗人密意而说,非是汝等苾刍所为。是故汝等,于诸天神勿为敬事。”时有苾刍于天神处便生轻贱,彼天神曰:“我等于仁有何过失而见欺倰?”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汝等从今于天神处,不应供养亦勿欺倰。”时有苾刍,后于余处见羯吒布呾那,及摩登伽瞿利伽像即便打破。时诸居士作如是言:“此天神像无有心识,圣者何故辄毁破耶?”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汝等苾刍!于天神像不应毁坏。”有诸苾刍随处游行,时彼路便右绕天庙,佛言:“苾刍不应右绕天庙。”遂即避路,便为棘刺之所伤损,佛言:“应取旧路。若因道便而右绕者,诵圣伽他謦欬弹指令其警觉。”

  具寿邬波离白佛言:“世尊!如说大界极两驿半,令诸弟子于亲教师轨范师处每日三时请教白事,是佛亲制。彼诸弟子去亲教师及轨范师有两驿半,路遥时促,未审如何?”佛言:“应半月就礼。若去师五俱卢舍,应七八日一去礼拜。若一俱卢舍,每日一去。若更相近乃至同处,应每日三时而为礼敬。若异此者得越法罪。”

  时邬波难陀无钵度人,时诸苾刍各洗钵已安置龛中,请白二师旋绕制底。邬波难陀所度弟子有缘须钵,便往尊者憍陈如钵边欲取其钵,尊者告曰:“此是我钵,汝不须触。”时彼复往余人钵处,同前欲取,还复见遮。时诸苾刍问曰:“谁是汝师?”彼便答言:“邬波难陀。”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不应无钵度他出家及与近圆,得恶作罪。汝诸苾刍!凡欲度人出家为求寂者,应与钵及小钵并以铜碗,无令废阙。”时阿尼卢驮有一弟子为师掌钵,师与弟子钵形相似,彼不能识,遂生疑曰:“为是师钵、为我钵耶?”时彼即便于其钵底,各书名字。有一长者,奉请世尊及苾刍众,就家受食。长者先与淫女有私通事,遂遣使人报淫女曰:“我于今日请佛及僧,明日就家谨设供养,汝可来此手自奉食。”是时淫女遇有他缘,不及亲往。佛及僧伽至时赴请,饼食已讫,说施伽他从座而去。时彼长者是阿尼卢驮弟子知识,佛僧去已,唯彼弟子未出其舍,是时长者白言:“大德!愿以此钵暂时相借,以所余食欲寄与人。”苾刍即以师钵与之。长者以钵盛满香馔寄与淫女,并附言曰:“贤首!我请三宝奉献斯食,佛及僧伽并已食竟,汝可随喜。”是时淫女既得钵食,置余器中,便于钵底见尊者字,知是圣者阿尼卢驮所用之钵,便作是念:“阿遮利耶乃见人天之所供养,我今有幸得见彼钵,若我空然而送还者失大福利,事不应尔。”即取其钵周遍揩拭,复用香汤再三净洗,涂以香泥置妙座上,右膝着地持妙花鬘虔诚供养,烧香普熏发愿而住。时有婆罗门,亦于淫女先有相知,来至其所见女供养,问言:“贤首!汝何所为?”答曰:“此钵乃是尊者阿尼卢驮所受用器,即是人天所共尊重。我于此钵略申供养。”婆罗门曰:“汝以淫染总摄诸人,沙门释子亦不见放。”时诸苾刍闻是事已,以缘白佛,佛言:“凡诸苾刍,于己物上书名字者,有如是过,是故不应书己名字。”时诸苾刍不知何物是不应书?佛言:“有五种物皆不应书:谓别解脱戒经、别解脱广释、及诸事等、与律教相应之义,并私己物,于己物上不应书字,可作私记忆持。”具寿邬波离白佛言:“世尊!若律教等皆不合书者,于当来世诸苾刍等,心无持力咸多忘念,于诸缘起尚不能忆,如斯等事当复云何?”佛言:“若如是者,应书纸叶而受持之。”

  第二子摄颂曰:

  求寂堕钵破,  开余存念者,
  作二种重笼,  并随所须物。

  尔时佛在室罗伐城。有一苾刍畜一求寂,常令持钵。后于异时手脱损钵,令师废阙。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不应令彼求寂洗钵。”时舍利子有一求寂名曰准陀,常令持钵,来请师曰:“邬波驮耶!愿见与钵,我当洗之。”舍利子言:“佛为损钵已制学处。”彼便白言:“我岂当作如斯过耶?”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若知求寂能存护者,听其洗钵。”

  时有苾刍守持铁钵,垢生损坏多有孔隙,以缘白佛,佛言:“凡畜铁钵应可熟烧。”时诸苾刍多积柴薪而烧其钵,即便损破,佛言:“不应如是火烧其钵,可于笼内安置烧之。”彼便不知云何作笼?佛言:“笼有二种:一者匠作,二者自为。言匠作者,谓是陶师。言自作者,或时以瓮,或可用瓨截破用之。”彼安在地打着便碎,佛言:“盛灰令满使人擎持,然后以钉徐徐疏孔凿为两段。”时彼于外不以泥涂,佛言:“应以草䴬作泥遍涂。”彼不以物涂拭于内,佛言:“应以麻滓作泥涂拭待干。”然所烧钵犹未受色,佛言:“内安稻䴬以笼合之口边泥涂。”彼便以钵置地而熏,佛言:“应用物支,于上重安事亦同此。”彼物薄小钵便相着,佛言:“应可高支勿令相近。”仍不受色,佛言:“应数数洗然后更烧。”笼内烟出,佛言:“应灰拥口。”彼以牛粪积为大聚烧便损钵,佛言:“应垒牛粪从上放火。”不知欲遣何人看火?佛言:“苾刍应自看守,若有别缘嘱余苾刍看,然后应去。”地上烧钵多损诸虫,佛言:“应净洒扫。是故我今听诸苾刍畜熏钵笼,及随此笼所须之物用皆无犯。”

  第三子摄颂曰:

  一衣不互作,  澡浴可遮人,
  于褥不剃头,  病人随服食。

  尔时佛在室罗伐城。时有施主造立浴室奉施僧伽,六众苾刍各着一裙互揩身体。俗人入见作如是语:“此等诸人是何外道?”时敬信者答言:“是释迦子。”居士闻已便起讥嫌:“彼之大师常有惭愧,云何此等无羞耻耶?”时诸苾刍闻以缘白佛,佛言:“不应一裙互相揩洗。若有犯者得恶作罪。”时诸苾刍在浴室内令俗人入,见苾刍等以手揩足复更摩头,俗人讥曰:“沙门释子作斯鄙法,是不净洁,既揩足已复用摩头。”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入浴室时,无信敬人不应令入亦勿令作。若教作者得恶作罪。”时诸苾刍在浴室内无人守护,有诸居士来入其室,见苾刍等以手揩足复将洗面,便讥嫌曰:“沙门释子实为鄙恶,以手揩足,复将洗面。”佛言:“若洗浴时,无令俗人入浴室内,应差苾刍为守护者。”时给孤独长者,与一无敬信婆罗门往逝多林,苾刍见已报长者曰:“勿使此人入浴室内。”婆罗门曰:“我有何过而见遮止?”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若知彼人有净信者应许入室。”时有婆罗门入既被遮,见余不障,婆罗门曰:“彼诸俗人皆许入室,何故于我而独见遮?”苾刍报曰:“此已归依受诸学处。”彼便答曰:“我亦归依受其学处,愿听我入。”报言:“可尔。”便与受戒即许其入。彼既入已,见诸苾刍揩身下分复用摩头,遂起讥曰:“沙门释子实为鄙秽。”苾刍白佛,佛言:“若知其人久怀信者许入,若初信者勿听。”

  缘处同前。时有长者请佛及僧入室洗浴,是时世尊将诸苾刍诣彼长者洗浴之处,见有苾刍与一苾刍揩摩身体。世尊告曰:“汝等见此苾刍与彼苾刍揩摩身不?”白言:“已见。”佛告苾刍:“其为揩者,是阿罗汉诸漏已尽。彼受揩者,是破戒人行罪恶法。汝等当知!不应师子与彼野干而为给事。”

  缘处同前。有一长者,娶妻未久诞生一息。年既长大,于善说法律而为出家,常求胜已寻义他方博学多闻,还来至此室罗伐城。父闻子至,便诣其所共相问讯。是时苾刍即为其父略宣法要,劝归三宝受五学处。后于异时,复为其父说七有事福业功德。父闻子说深生敬信,作如是言:“尊者当知!我今亦愿作七有事福业功德。”彼便答言:“可随意作。”父便问言:“先作何事?”答曰:“当为僧伽营理浴室。”闻已还家营理事毕,来报子曰:“尊者!当称我名请佛及僧就舍澡洗。”其子闻已,即诣佛所称父名字,而为请佛。时彼长者发深信心,自为苾刍香油涂身,以米屑揩去。澡浴事毕,报其子曰:“我极疲劳为我涂背。”其子答曰:“世尊于此已制学处。”父便问曰:“所制学处其事云何?”答曰:“勿以师子供侍野干,故我不应而为执事。”父问子曰:“谁是师子?谁为野干?”子答父言:“我是师子,父是野干。”父曰:“斯为妙事,以我野干能生师子。”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凡是父母于其子处能为难事荷负众苦,假令父母是极破戒,其子亦应为作供侍。是故我听于其五处纵极破戒应为供给,所谓父、母、亲教师、轨范师及诸病人。”

  尔时佛在室罗伐城。有一长者于阿兰若处造立其舍,令诸苾刍随缘乞食依此而住。时乞食者须发既长,诣长者处,长者见已问言:“圣者!何故须发如是太长?”答言:“贤首!无净发人。”长者告曰:“我遣人来可令除发。”其剃发人诣苾刍所,于卧褥上令彼剃发。时彼长者作是思惟:“应观尊者除发以不?”即往兰若苾刍住处,到已即于卧褥上坐,发着其衣。长者还舍,其妻遂见衣上有发,白言:“因何过彼剃发人舍,令此衣上有其发污。”长者思惟:“将非圣者于彼褥上而剃发耶?”即重往观,见其褥上有剃发处,白言:“大德!可于余处剃发,勿令污褥。”时诸苾刍闻已白佛,佛言:“不应褥上而剃须发。”便于净地剃除须发,佛言:“凡是僧伽洒扫净地不应剃发,若有犯者得恶作罪。”时有老病苾刍,不能出外剃发,复遭风雨,佛言:“若无力者随处剃除,然应扫除涂拭令净,若不尔者得恶作罪。”又诸苾刍剪手足甲,随处弃掷,佛言:“僧伽净地若弃爪甲,得恶作罪。”

  缘处同前。时有苾刍,身婴重病为苦所逼,便往医处报言:“贤首!以所宜药为我处方。”彼医答言:“以水和麨非时可食。”答言:“贤首!世尊已制,不许我等非时啖食。”医人答曰:“圣者!大师慈悲,必缘此事开诸病人。”以缘白佛,佛言:“有无齿牛食啖糠麦,后时便出其粒仍全,用此为麨非时应服。”时病苾刍虽服不差,医人问曰:“圣者!先时所苦得瘳损不?”答曰:“贤首!今犹未除。”医人曰:“岂非圣者未服水麨令病不差。”苾刍答曰:“我已服竟。”医曰:“当如何服?”时病苾刍具以事告,医言:“圣者!此非是药,应用生麦麨。”以缘白佛,佛言:“多将水搅以物滤之然后应服。”病犹不差,复以此事告彼医人,医人答言:“勿滤而服。”以缘白佛,佛言:“医人处方令服麨饮,若稠若团随意应服。”

  缘处同前。时有苾刍身婴重病,往医人处问言:“贤首!以所宜药为我处方。”彼医答言:“以大肉团非时煮饮。”答曰:“贤首!世尊已制。”医人答曰:“圣者!大师慈悲,必缘此事开诸病者。”苾刍以缘白佛,佛言:“有兽名豺,腹中肠直啖肉便出,体犹未变,应取彼肉煮而饮服。”虽服不差,医人问曰:“圣者!所苦得除损不?”答曰:“未损。”医曰:“岂可圣者未服肉汁令斯疾病而无损耶?”苾刍具答其事,医言:“圣者!此是故物不堪为药,应取新肉煮而饮汁。”白佛,佛言:“先以物滤然后饮之。”病犹不差,彼以此事告彼医人,医人答言:“勿滤而服。”以缘白佛,佛言:“医人处方随意应服,若干若湿令有气味,皆应服食,勿生疑虑。”佛告诸苾刍:“凡所有事,我于病人非时开者,于病差后咸不应作。若有作者,得越法罪。”

  根本说一切有部尼陀那卷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