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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正藏第 03 册 No. 0190 佛本行集经

佛本行集经卷第五十二

  隋天竺三藏阇那崛多译

  优陀夷因缘品第五十四上

  尔时,佛复告舍利弗作如是言:“汝舍利弗!我今当行游历国土,初欲往到本自生地微妙之处,亦当如是。”时舍利弗,即从坐起,整理衣服,偏袒右臂,合掌向佛,而作是言:“世尊!何时当欲游历国土观看聚落?”

  尔时,佛告舍利弗言:“汝舍利弗!我于今月,过半月已,布萨事讫,然后当行游历国土。”

  尔时,世尊过彼半月布萨已讫,与诸比丘,涉历诸国。尔时,世尊至王舍城,饭食已讫,回还以足蹋城门阃,时彼大地六种震动,动已复动,涌已复涌。时摩伽陀彼国之王频婆娑罗,与诸人众,俱诣佛所,即随佛行,游涉诸国观看聚落。时虚空中,无量诸天千亿万众,见佛将欲游历国土,皆来集会,欢喜踊跃,遍满其体,不能自胜,口出种种微妙音声,歌啸喜乐,呼唱大唤,旋裾舞袖,拂弄天衣。复以天上优钵罗华、拘物头华、波头摩华、分陀利华,以散佛上。复持种种末香涂香及香华鬘,亦散佛上,散已复散。

  时,婆伽婆所行至处,观看诸国,一切众类,皆悉恭敬,尊重供养。如来到处,得诸衣服,最胜最妙,饮食汤药床褥卧具,如是资物不可称计,利养殊妙无所乏少,名闻流布遍满世间。而佛于此名闻利养,不生染着,犹如莲华处于浊水。

  尔时,世尊有如是等无量威德,于诸世间,威德最胜,殊妙第一。

  时婆伽婆、多他阿伽度、阿罗呵、三藐三佛陀、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此世彼世,若天若魔、梵沙门等,及婆罗门,诸天人境,以神通智皆悉证知。而彼世尊,为世说法,辞义巧妙,初中后善,悉令具足清净梵行。

  尔时,世尊知诸众生堪受化者即教化之,宜建立者教令建立,随其住处便得成就,应受三归授三归法,应受五戒授与五戒,应受八关斋戒之法即授八关斋戒之法,应受十善授十善法,应出家者令得出家,应受具戒授具足戒。如是次第,展转渐进,至迦毗罗婆苏都城园林而住。

  尔时,世尊至迦毗罗婆苏都城,住尼拘陀树林园内,而以偈说游历国土胜妙之事:

 “释种如来大师子,  瞿昙最胜威德者,
  往观城邑及聚落,  悉有广大诸异相。
  所欲至于村聚落,  往见如来大圣师,
  处处一切诸人众,  恭敬尊严来迎奉。
  所欲至于村聚落,  往见如来大圣师,
  凡是一切诸华树,  悉各倾向世尊所。
  至于一切林树下,  世尊若立若止息,
  是树自然雨其华,  遍布其地悉充满。
  所至一切林树下,  世尊于中若止住,
  是树甘果自然落,  枝叶婀娜悉低垂。
  有树人所攀及者,  华果纷杂自可怜,
  瞿昙如来大圣师,  游行应感如是事。
  树有人所不及者,  妙华甘果自然落,
  瞿昙雄猛大圣师,  游行应感如是事。
  诸天在于虚空里,  雨华名曰姜迦罗,
  瞿昙雄猛大圣师,  游行应感如是事。
  诸天在于虚空里,  雨华名曰曼殊沙,
  瞿昙雄猛大圣师,  威德应感如是事。
  诸天在于虚空里,  雨于杂种妙色华,
  瞿昙雄猛大世尊,  威神应感如是事。
  诸天在于虚空里,  雨华名曰曼陀罗,
  瞿昙雄猛大圣师,  威德应感如是事。
  诸天在于虚空里,  雨华名曰波利耶,
  瞿昙雄猛大圣尊,  游行应感如是事。
  诸天在于虚空里,  雨华名曰毗婆伽,
  瞿昙师子大圣师,  游行应感如是事。
  诸天在于虚空里,  雨华名曰香胜香,
  瞿昙师子天人尊,  游行应感如是事。
  诸天在于虚空里,  雨于种种妙香华,
  瞿昙大圣人天眼,  游行应感如是事。
  诸天在于虚空里,  雨华名曰普至香,
  瞿昙雄猛大圣尊,  游行应感如是事。
  诸天在于虚空里,  雨于微妙金色华,
  瞿昙雄猛大圣师,  游行应感如是事。
  诸天在于虚空里,  雨诸微妙宝色华,
  瞿昙十力大圣尊,  游行应感如是事。
  诸天在于虚空里,  雨诸妙色宝茎华,
  瞿昙雄猛人天眼,  游行应感如是事。
  诸天在于虚空里,  雨优钵罗微妙花,
  瞿昙雄猛天人师,  游行应感如是事。
  诸天在于虚空里,  雨于沉水妙香末,
  瞿昙三界天人尊,  威德应感如是事。
  诸天在于虚空里,  雨赤栴檀妙香末,
  瞿昙师子大圣师,  游行应感如是事。
  诸天在于虚空里,  雨于牛头妙香末,
  瞿昙雄猛大世尊,  游行应感如是事。
  诸天在于虚空里,  奏作种种诸天乐,
  瞿昙威猛大圣尊,  游行应感如是事。
  非人在于虚空里,  拂弄种种妙天衣,
  瞿昙师子大圣师,  游行应感如是事。
  诸天随顺佛行路,  悉持种种妙香华,
  为彼大圣天中天,  随路雨华恒至膝,
  彼时无寒复无热,  种种蚊虻诸恶虫,
  微妙大圣天中尊,  应感能招如是事。
  一切大地皆平正,  山陵堆阜悉坦然,
  瞿昙十力大圣尊,  游行感应如是事。
  一切大地甚清净,  无有恶刺诸荆棘,
  瞿昙威德天人尊,  游行应感如是事。
  一切大地微徐动,  并大巨海及诸山,
  瞿昙三界无上尊,  游行感应如是事。
  一切刹利婆罗门,  并及毗舍首陀等,
  其数千万有千万,  恒共如来相随逐。
  复有地居妙胜天,  有诸色力大威严,
  瞿昙雄猛大世尊,  行住坐立相随逐。
  复有护世四天王,  并大威力最胜者,
  瞿昙微妙大圣尊,  行住坐立相随逐。
  须弥山顶帝释王,  及以梵王娑婆主,
  瞿昙奇特最胜尊,  恒共如是相随逐。
  复有欲界诸天众,  及以色界四禅等,
  瞿昙威猛大圣尊,  恒共如是相随逐。
  复有诸龙金翅鸟,  揵闼婆等阿修罗,
  夜叉及以罗刹众,  皆共随逐如来行。
  世间所有众生类,  已说及以不说者,
  悉逐雄猛瞿昙师,  游历国土及城邑。
  世尊如是游行时,  教化无量人天等,
  怜愍所生亲族故,  今至本城迦毗罗。”

  尔时,长老优陀夷及以长老车匿,二人俱诣佛所,顶礼佛足,却住一面。时二长老白佛言:“世尊!输头檀王曾无信心,有不净心,乃至不欲见诸比丘。”尔时,世尊知是事故,告诸比丘,作如是言:“诸比丘等!谁能往诣输头檀王所,至已教化,令其信敬?”

  尔时,众中有一比丘,白佛言:“世尊!今此长老舍利弗者,堪能往诣输头檀王所,方便教化令其信敬。”

  或有比丘白言:“世尊!今此长老目揵连者,堪能往诣输头檀王所,方便教化令其信敬。”

  或有比丘白言:“世尊!今此长老摩诃迦叶,堪能教化令其信敬。”

  或有比丘白言:“世尊!今此长老大迦旃延,堪能教化令其信敬。”

  或有比丘白言:“世尊!今此众中,长老优楼频䗍迦叶,堪能教化令其信敬。”

  或有比丘白言:“世尊!今此众中,那提迦叶,堪能教化令其信敬。”

  或有比丘白言:“世尊!今此长老优波斯那,堪能往诣输头檀王所,方便教化令其信敬。”

  尔时,世尊告优陀夷,作如是言:“优陀夷!汝于今者,颇能往诣输头檀王所,到已教化令信敬不?”

  时优陀夷白言:“世尊!我今堪能。”佛即告言:“汝优陀夷!汝今往诣输头檀王所,方便教化令其信敬。”

  尔时,长老优陀夷者闻佛世尊如是语已,而白佛言:“唯然世尊!如佛所教,不敢违也。”时,优陀夷于其晨朝,日始初出,着衣持钵,往诣向彼输头檀王宫。到已问彼守门人言:“仁者应知!输头檀王今在何许?”彼人报言:“王今在殿治理王务。”

  尔时,长老优陀夷往至输头檀王之所,在于一厢默然而住。

  尔时,左右诸大臣等,见优陀夷在一边已,即告四门诸守人言:“速往断此出家之人,勿令在此,致使王见起发恶心。”其守门人,闻大臣命,速往至彼优陀夷边欲驱令出。时守门人,见已始知是国师子,昔时恒共太子悉达,少小朋游拊尘之戏,不忍驱逐,而复回还。时诸大臣,问守门人,作如是言:“汝等何故不驱如此出家人?”即时守门人,报诸臣等,作如是言:“其人乃是国师之子,从生已来,悉达太子,交故朋亲,拊尘之好,是故我等不忍驱遣。”尔时,输头檀王在殿料理事讫,起欲还合,诸大臣等左右围绕,将入宫内。时,优陀夷速往直至输头檀王所,执其王手。当于尔时,输头檀王默然不语,作如是念:“我今若语,恐守门人,驱令出去。”其守门人,复作是念:“诸大臣辈,自应驱遣。”其诸大臣,复作是念:“宫门内人,当应遮却。”宫门内人,复作是念:“此人本是输头檀王,恒所爱念,如今还复执手而行。”尔时,各作如是念故,无有一人能驱遣者。

  尔时,输头檀王渐进入宫,升其内殿,坐师子座。时,优陀夷见净饭王入彼宫内升其殿已,优陀夷亦上其殿,去王不远在前而立。输头檀王见优陀夷相去不远在前立已,即生烦恼,出微细声,作如是言:“呜呼苦哉!我子形容,如此枯悴,可厌恶也。汝等速驱此出家人,阿谁听入使来此也?”

  时诸大臣白言:“大王!如臣等见,是事不然。大王不应驱此人出。所以者何?此人既是国师之子,复是悉达小来朋伴拊尘游戏。”

  时,优陀夷言辞哀愍,不令伤损净饭王意,而说偈言:

 “䂓求谷实故犁种,  贪觅宝货入于海,
  我意今来贪住此,  唯愿其事速成就。
  如此道路常吉利,  于诸无畏常安隐,
  欲至诸方求利者,  必使瞿昙利得成。
  数数诸人耕其地,  数数于中散种子,
  数数诸天下甘雨,  数数国内五谷成。
  数数乞士恒常乞,  数数施主恒常施,
  数数此世行檀那,  数数天上获其果。
  数数牸牛构得乳,  数数犊子向母边,
  数数妇人怀胎藏,  数数生产受诸苦。
  数数死尸向寒林,  数数诸亲悲啼送,
  若得圣道无后有,  于烦恼中不受生。”

  尔时,输头檀王闻优陀夷作如是等哀愍语已,犹怀小疑,寻复重问优陀夷言:“尊者本于谁边出家,大师是谁?”时,优陀夷说偈以报净饭王言:

 “师父名曰输头檀,  所生尊母名摩耶,
  怀在胎中经十月,  生已母终生忉利。
  如是圣者生汝家,  大德大圣天中天,
  彼家七世已济拔,  名闻处处皆流布。
  丈夫人中最希有,  于一切处不受生,
  所生如是大圣者,  其家恒受大安乐。
  释种亲族最名称,  尊生百福庄严身,
  如是释子天中胜,  我于彼边出家者。”

  尔时,输头檀王复问长老优陀夷言:“善哉比丘!汝实谁边而得出家?而彼人师,颇有正信及能正意行梵行不?在阿兰若空闲树下坐意乐不?”尔时,长老优陀夷以偈复报输头檀王,作如是言:

 “王问谁边出家者,  彼人正信行梵行,
  无有方所怀忧怖,  在于树下常受乐。
  不畏他声犹师子,  不被罗网如猛风,
  教授他人自无学,  拔诸恐怖身不怖。”

  输头檀王复问长老优陀夷言:“如是比丘!今在何处?”优陀夷言:“如大王问,然彼多他伽多、阿罗呵、三藐三佛陀,今已在此迦毗罗城尼俱陀林。”

  尔时,输头檀王即作是念:“此优陀夷,乃是我儿之弟子也。”以是因缘,告诸大臣,作如是言:“卿等今可请此比丘,在座安坐。”其诸大臣闻王敕已白言:“大王!不敢违背。”即请长老优陀夷坐。时,净饭王复敕诸臣:“卿等将食与此比丘。”诸臣得敕,即持净水,与优陀夷,澡洗手已,即将饭食授优陀夷。时优陀夷得此食已,而不自食,欲将此食奉献世尊。输头檀王遂问长老优陀夷言:“比丘何故不食此食?”优陀夷言:“此食拟将奉献世尊,是故不食。”时,净饭王心复懊恼,涕泪横流,而作是言:“呜呼我子!身体柔软,昔在宫内,恒受快乐,身无诸苦,今日何故受如此困?乃使比丘乞得食已,尔乃方食。”时,净饭王作是语已,悲啼哽咽,复告优陀夷,作如是言:“比丘今者,但食此食,我今更为别取饭食,将与汝师。”时优陀夷复白王言:“如是大王!此食已拟奉献世尊,此食世间所有众生,无能消者。所以者何?然彼世尊,戒行最胜,禅定最胜,智慧亦胜。”时净饭王告诸大臣,作如是言:“卿等今者更取余食,与此比丘,令其食已,速将此食,送彼大子。”诸臣即时,更将别食与优陀夷。时,优陀夷饭食已讫,而白王言:“如是大王!如来、世尊、阿罗呵、三藐三佛陀,如是王者及诸人众,无量无边,皆来恭敬。然今大王!亦应宜往到于彼处。”作是语已,从座而起欲出宫。时输头檀王复白长老优陀夷言:“尊者于先至悉达所,作如是言:‘我今不久欲来见汝。’”优陀夷言:“敬如王命。”

  尔时,长老优陀夷即持彼食,从城而出,至尼俱陀树林之内,至佛所已白言:“世尊!输头檀王,我已教化令得欢喜,欲来见佛。”其优陀夷从宫出时,须臾之间,其输头檀王敕诸大臣,作如是言:“卿等知时,悉达太子已至此城,我等今者当作何事?”诸大臣言:“善哉大王!若更有别余沙门来到王所者,我等尚须供养供给,况复今者悉达太子,与我等身,无异无别,岂得安然不生恭敬?我等但护大王心意,未至彼耳。”尔时,输头檀王敕令振铎普告城内,悉使知闻:“我今欲至悉达太子往观彼处,汝等各各备办庄严,随从于我(迦叶遗师作如是说)。”

  (其摩诃僧祇师复作是说,乃言:“尔时,输头檀王白优陀夷,作如是言:‘如比丘意!欲为太子作何等食?’时优陀夷而白王言:‘如是大王!若其欲为世尊造食,当须好作清净甘美香洁肴膳,世尊唯食如此食耳。’尔时,输头檀王敕诸大臣:‘卿等须知!速为太子,办诸清净香洁饭食。’诸大臣等,闻王敕已,而白王言:‘依大王教,不敢违也。’遂即供办种种肴膳清净香洁甘美饭食,办如是已,付优陀夷。其优陀夷,自食讫已,持王所办肴膳饮食清净香洁,从迦毗罗婆苏都城出,往至于尼俱陀林。至彼佛所,而白佛言:‘世尊!我已教化输头檀王,令心欢喜,欲来见佛。先以如此香美饮食办具与我,来奉世尊,愿佛纳受如法食耳。’”)

  尔时,诸比丘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云何长老优陀夷,教化输头檀王,能令欢喜,又能令办清净香洁甘美饮食,将奉世尊?”作是语已,佛告诸比丘,作如是言:“汝诸比丘!其优陀夷,非但今日至于输头檀王之所教化讫已,复将甘美饮食与我,往昔亦曾教化于彼令欢喜已,将甘美食而与我来。”

  时,诸比丘复白佛言:“唯然世尊!其事云何?愿为我等,说如是事,我辈今者愿乐欲闻。”

  佛告诸比丘:“我念往昔久远之时,波罗㮈国有一乌王,其乌名曰苏弗多罗(隋言善子),而依住彼波罗㮈城,与八万乌,和合共住。善子乌王有妻,名曰苏弗室利(隋言善女)。时,彼乌妻共彼乌王,行欲怀妊。时,彼乌妻忽作是念:‘愿我得净香洁饭食,现今人王之所食者。’而彼乌妻,思是饭食,不能得故,宛转迷闷,身体憔悴,羸瘦战掉,不能得安。善子乌王既见己妻宛转迷闷身体憔悴,羸瘦战掉不自安故,问其妻言:‘汝今何乃宛转于地,身体憔悴,羸瘦战掉,不能自安?’彼时,乌妻报乌王言:‘善哉圣子!我今有娠,乃作是念:“愿得清净香洁肴膳如王食者。”’时善子乌,告其妻言:‘异哉贤者!如我今日,何处得是香美饮食?王宫深邃,不可得到,我若入者,于彼手边,必失身命。’彼妻又复报乌王言:‘圣子!今者若不能得如是饮食,我死无疑,并其胎子,亦必无活。’善子乌王,复告妻言:‘异哉贤者!汝今死日,必当欲至,乃思如是难得之物。’善子乌王,作是语已,忧愁怅怏,思惟而住,复作是念:‘如我意者,如是香洁清净饮食如王食者,实难得也。’

  “尔时,乌王群众之内,乃有一乌,见善子乌心怀愁忧不乐而住,见是事已,诣乌王所,白乌王言:‘异哉圣者!何故忧愁思惟而住?’善子乌王,于时广说前事因缘。彼乌复白善子王言:‘善哉圣子!莫复愁忧,我能为王,觅是难得香美肴膳王所食者。’是时乌王,复告彼乌,作如是言:‘善哉善友!汝若力能为我得办如此事者,我当报汝所作功德。’尔时彼乌,从乌王所居住之处,飞腾虚空,至梵德宫,去厨不远,坐一树上,观梵德王食厨之内。其王食办,有一妇女,备具肴膳,食时将至,专以银器,盛彼饮食,欲奉与王。尔时彼乌从树飞下,在彼妇女头上而立,啄啮其鼻,时,彼妇女患其鼻痛,即翻此食,在于地上。尔时彼乌即取其食,将与乌王。乌王得已,即将与彼善女乌妻。其妻得已,寻时饱食,身体安隐,如是产生。尔时彼乌,日别数往,夺彼食取,将与乌王。时,梵德王屡见此事,作如是念:‘奇哉奇异!云何此乌,数数恒来,秽污我食,复以嘴爪伤我妇女?’而王不能忍此事故,寻时敕唤网捕獦师,而语之言‘卿等急速至彼乌处,生捕将来。’其诸獦师闻王敕已,启白王言:‘如王所敕,不敢违命。’獦师往至,以其罗网捕得此乌,生捉将来付梵德王。时梵德王,语其乌言:‘汝以何故数污我食?复以嘴爪伤我女妇?’尔时彼乌语梵德王:‘善哉大王!听我向王说如此事,令王欢喜。’时梵德王,心生憘悦,作如是念:‘希有斯事!云何此乌,能作人语?’作是念已,告彼乌言:‘善哉善哉!汝必为我说斯事意令我欢喜。’尔时,彼乌,即以偈颂向梵德王,而说之曰:

“‘大王当知波罗㮈,  有一乌王恒依止,
  八万乌众所围绕,  悉皆取彼王处分,
  彼乌王妻有所忆,  我向大王说其缘。
  乌妻所思香美膳,  如是大王所食者,
  是故我今数数来,  抄拨大王香美食,
  今者为彼乌王故,  致被大王之所系。
  善哉唯愿大圣王,  慈悲怜愍放脱我,
  我为乌王彼妻故,  数来抄拨大王食。
  我念从此一生来,  未曾经造如此事,
  今为大王一敕已,  于后不敢更复为。’

  “时梵德王既闻彼乌如此语已,心生喜悦,作如是言:‘希有此事!人尚不能于其主边有如是等爱重之心,如此乌也。’作是语已,其梵德王,而说偈言:

“‘若有如是大臣者,  彼应重答食封禄,
  须似如是猛健乌,  为主求食不惜命。’

  “其梵德王说此偈已,复告乌言:‘善哉汝乌!于今已去,常来至此取香美食,若其有人,遮断于汝不与食者,来语我知,我自与汝己分所食,而将去耳。’”佛告诸比丘:“汝等当知!彼乌王者,我身是也;彼时为王偷食乌者,即优陀夷比丘是也;梵德王者,此即输头檀王是也。于时比丘优陀夷,令彼欢喜,为我取食;今亦复尔,令净饭王心生欢喜,又复为我而将食来。”

  时,净饭王于后方始扣其铃铎,敕迦毗罗婆苏都城所有人民:“不得一人于先往见悉达太子,若欲见者,要须共我相随而见。”

  佛本行集经卷第五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