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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天】中国古代称印度为“天竺”,天竺在中国西边,故又称“西天”。如宋·晁冲之《以承宴墨赠僧法一》诗:“王侯旧物人今得,更写西天贝叶经。”又如神话小说《西游记》描写唐僧到西天取经,亦指印度。此外,西天指《阿弥陀经》等所说的“西方极乐世界”。净土宗信徒以念佛求生西天为修行的目的。如《敦煌曲子词·普通杂曲》:“修行法净果周圆,必定往西天。”又如明·张岱《夜航船·九流部·释解》:“冤冤相报何时了,劫劫相缠岂偶然。不若与师俱解释,如今立地往西天。”往生西天,一般要在命终后。因此,俗语中有用“上西天”泛指人死去,这并不符合佛教的本义。(李明权)

  【习气】犹言习惯,系长期养成的难以改变的行为、语言和意向。如宋·苏轼《再和潜师》诗:“东坡习气除未尽,时复长篇书小草。”陆游《抄书诗》:“书生习气重,见书喜欲狂。”“习气”多含贬义。如谓“官僚习气”、“流氓习气”等。“习气”一词出于梵语Vasana,谓现行的烦恼历久而形成的种种积习,包括“名言习气”、“我执习气”等。正如唐·窥基《成唯识论述记》卷二所说:“言习气者,心现行气分重习所成。”习气相续到成熟时,能招生死果报。法相宗认为:断除了烦恼的“种子”,伏除了烦恼的“现行”之后,还存在烦恼的“习气”。“习气”在烦恼中程度较轻微,但是难以断除。隋·智顗《四教仪》卷八谓:“十佛地者,大功德力资智慧,一念相应慧观真谛,习气究竟尽也。”这就是说,二乘罗汉还有“习气”,只有佛才能完全断除“习气”。(李明权)

  【现身说法】佛菩萨均有法身、报身和化身。化身是法身的妙用,能够自在变现,度化众生。化身能够根据众生的机缘,随时随地应现于世,所谓“千百亿化身”。佛菩萨出于大悲心,不住于涅槃寂静中,出生入死,方便宣教,普渡众生,称为“现身说法”。释迦佛昔在兜率天为菩萨时,“于十方界,现身说法”(见《五灯会元》卷一)。观世音菩萨自称:“我与彼(众生)前,皆现其身而为说法,令其成就。”(《楞严经》卷六)所现之身,包括人、天、龙、鬼乃至禽、鸟,花、树;所说之法,多至“八万四千法门”。后来,人们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和行为去劝说别人,也叫做“现身说法”。例如《桃花扇·听稗》:“敬亭才出阮家,不肯别投主人,故此现身说法。”茅盾《清明前后》:“这算是开场白。以后,就让登场的人物自己来现身说法。”(李明权)

  【现世报】原称“现报”,为佛家所谓三业报之一。晋·慧远《三报论》说得很明白:“经说业有三报。一曰现报,二曰生报,三曰后报。现报者,善恶始于此身,即此身受。”后俗语用现世报为詈词,意为今生乃至当下就遭到恶报。如《初刻拍案惊奇》卷二二:“再没有一个身子上,先前做了贵人,以后流为下贱,现世现报,做人笑柄的。”还特指不肖子孙。如清·顾张思《土风录》卷十一:“骂人曰现世报,见李翊《戒庵漫笔》。张桂当国,有帖‘十可笑’于门。八可笑,驸马招个现世报。”又如《醒世恒言·李道人独步云门》:“自他死后,家事都就零落,况又遭着兵火,遂把我阁族子孙,都灭尽了。单留得我一个现世报,还在这里。”(李明权)

  【现行】佛教唯识宗谓八识中阿赖耶识有生一切法之功能,谓之种子,自此种子生现前的色心之法谓之现行,也指所生之法而谓之现行。现实生活中把现在施行的,现在有效的均称为现行,把正在进行和不久前曾进行的活动称为现行活动。如邹韬奋《经历》十:“即偶有微细失检之处,亦可按现有的出版法及其关于言论出版的现行法规,在出版后加以纠正或禁止。”(李明权)

  【现在】《俱舍论》卷二十指出:“有作用时,名为现在。”意谓事物正在发生作用的刹那间,谓之“现在”。《维摩诘经·弟子品》谓:“若现在生,现在生无住。”又《金刚经》谓:“现在心不可得。”无住、不可得,均指出“现在”的特点是刹那变迁,不可滞留。佛教还有“三世”之说,即过去世、现在世和未来世。如《百喻经·煮黑石蜜浆喻》:“受苦现在,殃流来劫。”今常用“现在”一词,泛指目前、此刻。如郭沫若《地球,我的母亲》诗:“地球,我的母亲……我现在正在你的背上匍行。”(李明权)

  【相对、绝对】相对原作相待,绝对原作绝待。相对与绝对相称。《维摩诘经》卷二僧肇注曰:“诸法相待生,犹长短比而形。”一切万法,自现象界的观点而言,存在着长与断、大与小、东与西、有与无、是与非,乃至净与秽、迷与悟、生与死等的对立状态,佛教称之为相待,意谓相待而有。《仁王般若波罗密经·教化品》中说:“相待假法,一切名相待,亦名不定相待。如五色等法,有无一切等法,一切法皆缘成,假成众生;俱时因果,异时因果,三世善恶,一切幻化,是幻谛众生。”若从至极平等的绝对立场观之,则诸法实相,自然法尔,不虚不妄,而真实一际。世间本无千差万别的相对性质,法性、法相既同为一实之义,有无、真俗亦自平等不二。此一真如平等的自然法界,自是超越、泯绝各种两端相对立场的分别见解,佛教称之为绝待,意谓不二而一。后多用作“相对”、“绝对”。绝对指独一无二,无与伦比。相对指依靠一定条件而存在或变化。如宋·沈括《梦溪笔谈·杂志一》:“以变化相对言之,既能变而为大毒,岂不能变而为大善?既能变而杀人,则宜有能生人之理。”又用为哲学范畴。如毛泽东《在中国共产党第八届中央委员会第二次全体会议上的讲话》:“我们马克思主义认为,不平衡,矛盾,斗争,发展,是绝对的,而平衡,静止,是相对的。所谓相对,就是暂时的,有条件的。”相对亦指两相对应或对立。如丁玲《母亲》:“无论什么事,她们都有两个相对的意见。”又用作比较。如郭沫若《洪波曲》第八章:“特别是孩子剧团,在他们的指导下加强了内部学习,而在巡回工作中也获得了相对的自由。”(文贤)

  【相应】梵语欲吃多(Yakta)或瑜伽(Yoga)意译为“相应”,即契合义。如《华严经》:“一念相应一念佛,一日相应一日佛。”依《瑜伽师地论》,相应有三种,即一境、二行、三果。如《玄应音义》卷二三:“瑜伽,此云相应,谓一切乘境行果等……境谓一切所缘境,此境与心相应……行谓一切行,此行与理相应……果谓三乘圣果,此果位中诸功德法更相符顺,故名果相应。”今指相适应,相符合。常用于平行机关,相当的意思。如:相应函达;相应咨复。(文贤)

  【香花供养】香和花均为常用的供佛之物,谓之“香花供养”。如《法华经·序品》谓:“有香华伎乐,常以供养。”香的品种极多,如檀香、涂香、末香、丸香、棒香、线香等。据《大宋僧史略》卷中谓:“经(指《贤愚经》)中长者请佛,宿夜登楼,手秉香炉,以达信心。明日食时,佛即来至。故知香为信心之使也。”又佛说法时,诸天散花如雨,以为祥瑞。此外《过去现在因果经》中又有“借花献佛”的故事。“香花供养”的用例如北魏·郦道元《水经注·河水》:“后天人以新白緤裹佛,以香花供养,满七日,盛以金棺,送出王宫。”后亦用以指对有大恩德的人至诚相谢。如《聊斋志异·钟生》:“某诚不足称好逑,然家门幸不辱寞。倘得再生,香花供养有日耳。”(李明权)

  【香火因缘】“香火”指香烛或指香与灯火,泛指一切供佛之物。同信佛法,同在佛门,彼此往来的契合者,称为香火因缘。如唐·白居易《祭中书韦相公文》:“长庆初,俱为中书舍人,日寻诣普济寺宗律师所,同受八戒,各持十斋,由是香火因缘,渐相亲近。”也可省为“香火缘”。如清·袁枚《子不语·王莽时蛇冤》:“先生辞光武之聘,早登仙道,与吾有香火缘,故来相救。”至于佛门道友共同结合而成的念佛修持团体,则称为“香火社”。如白居易在“会昌中,请罢太子少傅,以刑部尚书致仕,与香山僧如满结香火社”,自称“香山居士”(见《旧唐书》本传)。(李明权)

  【香钱】信徒进香所施的钱。也泛指布施给寺庙、僧尼的“净财”。宋·欧阳修《归田录》卷下:“三班院所领使臣八十余人,莅事于外,其罢而在院者,常数百人,每岁乾元节,醵钱饭僧,进香合,以祝圣寿,谓之香钱。”又如洪深《贫民惨剧》第四幕:“师父,我们老主顾啦,哼,嗳,回头送你两个香钱。”按《敕修百丈清规·知殿》说,“施主香钱,不得互用。”谓施主奉献的香钱,必须用于供佛斋僧,不能移作他用。(李明权)

  【香象渡河】经上以“三兽渡河”比喻小乘、中乘、大乘这“三乘”证道程度的浅深。《优婆塞戒经·三种菩提品》说:“如恒河水,三兽俱渡:兔、马、香象。兔不至底,浮水而过;马或至底,或不至底;象则尽底。恒河水者,即是十二因缘河也。声闻渡时,犹如彼兔;缘觉渡时,犹如彼马;如来渡时,犹如香象,是故如来得名为佛。”香象渡河谓香象涉水最深,直到河底,比喻佛菩萨证道最深、最彻底。后常用以称美诗文之透彻、精深。如宋·严羽《沧浪诗话·诗评》:“李杜数公,如金鳷擘海,香象渡河,下视郊岛辈,直虫吟草间耳。”亦作“香象绝流”。明·袁宗道《杂说类》:“至若般若缘深,灵根夙植,伽陵破卵,香象绝流。”(李明权)

  【想入非非】俗称不切实际的胡思乱想为“想入非非”。如端木蕻良《曹雪芹》十九:“霑儿就爱想入非非,不理他也就没事了。”此语出于佛经中的“非想非非想天”或“非想非非想处”。三界中以无色界为最高,无色界四天中以“非想非非想天”为最高,又名“有顶天”。《楞严经》说:“如存不存,若尽非尽,如是一类,名非想非非想处》”另据《俱舍颂疏·世间品三》说,此天据诸天之首,其中众生定力深湛,已经没有下地的“粗想”,但也并非暗昧无想,而是还有“细想”,故称“非想非非想天”。(李明权)

  【逍遥自在】意指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五灯会元》卷十八《性空妙普庵主》载妙普自祭文有“四十二腊,逍遥自在,逢人则喜,见佛不拜”之语,此语后被广泛应用。《元曲选·张生煮海》:“海东一片晕红霞,三岛齐开烂漫花。秀出紫芝延寿算,逍遥自在乐仙家。”《警世通言》卷第二:“这首《西江月》词,是个劝世之言,要人割断迷情,逍遥自在。”《红楼梦》第四十六回:“平儿听说,照样传给婆子们,便逍遥自在的园子里来。”《儿女英雄传》第十回:“趁着那斜月残星,护送着一行人,逍遥自在的,竟自投东去了。”(参见“自由自在”条)(纯一)

  【邪魔外道】语本《药师经》:“又信世间邪魔外道,妖孽之师,妄说祸福。”佛教关于“魔”有许多说法,如烦恼魔、阴魔、死魔和天魔等。“魔”能扰乱身心,障碍善念与修行,与“正觉”相反,故称“邪魔“。佛教称佛法以外的宗教、哲学派别为“外道”。传说古印度有九十六外道,其中著名的为六师外道,后因以邪魔外道指妖魔鬼怪。如元·无名氏《神奴儿》第四折:“你将金钱银纸快安排,邪魔外道当拦住,只把那屈死的冤魂放过来。”也指异端邪说。如《儒林外史》第十一回:“若是八股文章欠讲究,任你做出什么来,都是野狐禅,邪魔外道。”又指歪门邪道。《歧路灯》第七五回:“如今世上许多做假银的,俱是邪魔外道。”(李明权)

  【胁不沾席】胁,指身体两边从腋下至腰上的部分。“胁不沾席”即不躺下睡觉,形容勤勉刻苦,废寝忘食。例如明·宋濂《桐江大师行业碑铭》:“师益加奋励,胁不沾席者数载。朝叩夕咨,所以悟疑辨惑者,无一发遗憾。”此例形容僧人昼夜精进修持。从特定意义来说,僧人定力好的,可以趺坐过夜而“不倒单(床单)”。胁不沾席一语出自胁尊者(梵语波奢)。据说,胁尊者居母胎六十余年才出生,诞生时便须发皓白。他清净寡欲,将近八十岁时出家学佛法。有年青僧人嘲笑他年老昏庸。胁尊者遂发愤自誓:“我若不通三藏理,不断三界欲,得六神通,具八解脱,终不以胁而至于席!”从此,他白天诵经,晚上入定,经三年,实现了自己的誓言。时人敬称他为“胁尊者”。中国禅宗把胁尊者列为“西天二十八祖”中的第十祖。(可参见唐·玄奘《大唐西域记·建驮罗国》、《付法藏传》卷五)。(李明权)

  【心病难医】佛家认为,“四百四病”(一切众病)皆以“心病”为主。“心病”就是妄想烦恼之类。正如《翻译名义集》卷七所说:“由心识上缘故,令四大不调……由心忆想,鼓作四大,故有病生。”“心病难医”出于禅语,见《景德传灯录》卷二九:“若与空王为弟子,莫教心病最难医。”后转化为“心病还须心上医”,谓思想意识上的病很难用药物去治愈。如元·吴昌龄《张天师》第二折:“这的是心病,还从心上医。”又如《初刻拍案惊奇》卷二五:“司户不遂其愿,成了相思之病,自古说得好:心病还须心上医。眼见得不是盼奴来,医药怎得见效?”(李明权)

  【心地】以大地来比喻心,谓心如大地,能产生世间、出世间和善恶等法。《大乘本生心地观经》卷八:“三界之中以心为主,能观心者,究竟解脱;不能观者,究竟沉沦。众生之心犹如大地,五谷五果从大地生,如是心法生世出世,善恶五趣,有学无学,独觉、菩萨及于如来,以此因缘,三界唯心,心名为地。”又《大日经疏》卷三:“如世人举趾动足皆依于地,菩萨亦如是依心起行,故名此心为地。”总之,心地有三义:一是心万法之本,能生诸法。二是修行者依心而修行。三是身口意三业中,心业最胜。后宋儒也指心性存养为心地,《朱子语类辑略·持守》:“自古圣贤皆以心地为本。”今用以表示多种意义:一、指人的用心、存心或居心,如“心地善良”、“心地坦白”、“心地单纯”等。二、指心胸、器量,如“心地狭窄”、“心地宽阔”等。“心田”与“心地”相类似。如《五灯会元·沩山灵佑禅师》:“今时人但直下体取不会底,正是汝心,正是汝佛。若向外得一知一解,将为禅道,且没交涉。名运粪入,不名运粪出,污汝心田,所以道‘不是道’。”又如南朝梁·简文帝《上大法颂表》:“泽雨无偏,心田受润。”后见于诗文中运用,如唐·白居易《狂吟》:“性海澄渟平少浪,心田洒扫净无尘。”(禹振声)

  【心花怒放】佛教以清净的本心譬为莲花,故名“心花”。《圆觉经》:“若善男子,于彼善友,不起恶念,即能成就正觉,心花发明,照十方刹。”唐译《华严经》卷六六:“又如满月出现虚空,令可化者心花开敷。”南朝梁·简文帝《又请御讲启》:“俾兹含生,凡厥率土,心花成树,共转六尘。”后来多用“心花怒放”比喻心情开朗愉快。怒放:盛开。清·李宝嘉《文明小史》第六四回:“平中丞此时喜得心花怒放,连说:‘难为他了,难为他了。’”(常正)

  【心境】《楞伽经》卷二说:“自心现境界。”就是说,天地万物,一切境界,都是“心”的变现。《华严经》把“心”比喻为“能画诸世间”的“画师”。“心”相当于一切精神现象。就“集起”而言,谓之“心”;就“思量”而言,谓之“意”;就“分别”而言,谓之“识”。“境”相当于一切物质现象,即“六尘幻影”:色、声、香、味、触、法。“心”或“意”不能孤立地存在,必然同时生起,善于“观心”者,要“心境双忘”。如唐·希运《传心法要》就:“凡夫取境,道人取心;心境双忘,乃是真法。”又如唐·张说《清远江峡山寺》诗:“静默将何贵,惟应心境同。”后用“心境”指心意、心情。如《红楼梦》第三三回:“这琪官随机应答,谨慎老成,甚合我老人家的心境。”又如蒋光慈《少年漂泊者》十四:“可是当时我的心境真是痛苦极了!”(李明权)

  【心量】指胸怀、心胸。在佛教中指心对外境的攀缘、度量。佛的真实证到的心量,能克服主客体对立,远离能缘、所缘而住于无心。《坛经·般若品》:“心量广大,犹如虚空,无有边畔。”后在俗语中淡去了度量之意,泛指心胸之广狭。元·汪元亨《朝天子·归隐》曲:“尘土衣冠,江湖心量,出皇家麟凤网。”续范亭《洛阳别定安》诗:“岂爱风尘苦,男儿重胆肝,一载如一日,使我心量宽。”(无名氏)

  【心领神会】不必明言,心中已完全明白、彻底领会,谓之“心领神会”。出于禅语,原作“心融神会”,见《续灯录》卷九:“入室扣请,心融神会。”原来,禅宗反对执着语言文字,主张内心的证明,所谓“单传心印,开示迷途,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见性成佛”(《碧岩录》第一则)。不假文字而“心融神会”,这就是禅宗参悟的关键。后在诗文中运用,如元·吴海《送傅德谦还临川序》:“读书有德,冥然感于中,心领神会,端坐若失。”又如刘心武《班主任》四:“谢惠敏对他们的‘教诲’并不能心领神会,因为她没有丝毫的政治投机心理,她单纯而真诚。”(李明权)

  【心心相印】心者,佛心;印者,印可、印定。谓不立文字,不依言语,直以心印心,故曰“心印”。以此佛的心直印于众生之心,谓之以心传心,以心印心。意在开示迷途,直指人心,见性成佛。《祖庭事苑》卷八:“心印者,达摩西来,不立文字,单传心印,直指人心,见性成佛。”《黄檗禅师传心法要》卷上:“自如来付法迦叶以来,以心印心,心心不异……若能契悟者,便至佛地矣。”《金石萃编·圭峰定慧禅师碑》:“但心心相印,印印相契,使自证知光明受用而已。”后多用以指彼此思想感情完全投合,如清·袁枚《小仓山房尺牍》第一五五首:“路隔千里,不约而同,真可谓文章有神,心心相印矣。”又指彼此会意,如《官场现形记》第五十九回:“抚台看了,彼此心心相印,断无驳回之理。”(禹振声)

  【心眼】佛教指观察了悟事物之心,心之洞察如眼之明见,故称“心眼”。如《观无量寿经》:“尔时大王虽在幽闭,心眼无障,遥见世尊。”后成为一个多义词。或指存心,心思。如唐·李德裕《慎独论》:“为德者尚不可以有心眼,况为恶者乎?”又如·刘天迪《齐天乐》词:“甚新雨情怀,故园心眼,明日西江,斜阳帆影转。”亦指胸怀、心地。如老舍《四世同堂》三十:“她的心眼儿向来是大方的。”又如梁斌《播火记》四:“模样尚在其次,要紧的是心眼好,脾气正直,将来能顶门过日子。”(李明权)

  【心猿意马】心神散乱,把握不定,俗谓之“心猿意马”。《大日经·住心品》分析六十种心相,其中之一为“猿猴心”,谓躁动散乱之心如猿猴攀缘不定,不能专注一境。“意”则犹如奔马,追逐外物,故称“意马”。佛经上关于“心”和“意”的论述很多,简言之,“心”是精神现象的总称,能变现物质现象。“心”在佛学上有真妄之别。“心猿意马”之“心”显然是指“妄心”。就“心”的生灭流变而言,称为“意”。佛家把“心猿意马”视为入定修道的障碍。如唐代玄奘法师上唐太宗表文谓:“愿托虑于禅门,澄想于定心,制情猿之逸躁,系意马之奔驰。”最早把“心猿”和“意马”连用的例子是唐代《维摩诘经变文》:“卓定深沉莫测量,心猿意马罢颠狂。”又如元·关汉卿《望江亭》第一折:“俺从今把心猿意马紧牢栓,将繁华不挂眼。”(李明权)

  【新妇骑驴阿家牵】新妇,指媳妇;阿家,指婆婆。谓媳妇骑驴,而婆婆替媳妇牵驴。比喻事理颠倒反常。如《五灯会元》卷十九:“颠倒颠,颠倒颠,新妇骑驴阿家牵。便恁么,太无端,回头不觉布衫穿。”(李明权)

  【新来和尚好撞钟】比喻新来乍到的人手脚总是比较勤快。如《歧路灯》第八回:“果然‘新来和尚好撞钟’,镇日不出园门,将谭绍文旧日所读之书,苦于点明句读,都叫丢却。自己到书店购了两部课幼时文,课诵起来。”(参见“做一日和尚撞一日钟”条)(李明权)

  【信仰】又作仰信。信心瞻仰之意。梵语sraddha译作信心、信解、信仰。《法苑珠林》卷九四:“生无信仰心,恒被他笑具。”谓对佛、法、僧三宝的崇信钦仰。佛教强调修行之初,须立坚固的信心,令不动摇。如“信、解、行、证”,“信、愿、行”等。后指对某种主张、主义、宗教或某人极度相信和尊敬,拿来作为自己的行动指南或榜样。如周恩来《抗战军队的政治工作》:“要以耐心说服诱导的精神,争取官兵和人民的信仰,团结他们在革命主义与政纲的领导下而坚决奋斗。”(文贤)

  【行者】梵语(yogin)的意译。乃指观行者,或泛指一般佛法之修行者。又称行人,修行人。也指方丈的侍者,及在寺院服杂役尚未剃发的出家者。如《善见律》云:“‘有善男子欲求出家,未得衣钵,欲依寺中住者,名畔头波罗沙。’今详,若此方行者也。”《观无量寿经》:“读诵大乘,劝进行者。”后欲指出行的人。如清·阎尔梅《渔父辞》:“峒山居者笑行者,我自乘船君乘马。”(文贤)

  【行住坐卧】指身体的四种状态。语出佛经,如《本生心地观经·报恩品》:“行住坐卧,受诸苦恼。”戒律谓,出家人的一举一动都要合乎规定,不能草率、任意,称为“四威仪”。佛家还认为,诚意修行的人,无论行住坐卧,都可以用功,都要摄心不乱,念佛不辍。不过,在行住坐卧四种状态中,以坐的状态为最适宜。如明·袁了凡《静坐要诀·豫行》指出:“修行之法,行住坐卧,总当调心。但卧多则昏沉,立多则疲极,行多则纷动,其心难调。坐无此过,所以我用耳。”后亦用行住坐卧泛指一举一动。如《儿女英雄传》第三七回:“你只看那猴儿,无论行住坐卧,他总把个脑袋扎在胸坎子上,倒把脖儿扛起来。”(李明权)

  【修行】含有实行、修养、实践之意。宗教生活中欲实现生活上之统制、调节、规定等则必须藉修行以完成之。宗教本来就有信仰与修行双重要求。以佛教而言,行者自身欲实现佛陀体验之境界,而专心精研修养,故特别重视修行方面,亦因而发展成为详细之戒律条文、生活规范与精神之修养方法。俗语中将修行当作做好事,如认为旧时官厅中权力大容易做好事救人,故有“公门里面好修行”之说。明·叶宪祖《金锁记》:“禁长哥呀!自古道公门里面好修行。”《野叟曝言》中狱官见文素臣查出隋氏被女禁虐待,跪地求告道:“公门中好修行,望老爷高抬贵手。”(李君冈)

  【虚花】虚花,又称为“虚空华”、“空华”,是佛经上一个著名的比喻。《楞严经》中说,患眼病或用眼过劳的人,往往会看到虚空中有许多似花非花的幻影在晃动。众生“无明”妄动,“尘劳”不断,因此无中生有,执幻象为实在,引发诸多的烦恼。如《楞严经》卷六所说:“见闻如幻翳,三界若空华。”又如《楞伽经》卷一所说:“世间离生灭,犹如虚空华。”佛经用“虚花”比喻一切事物为因缘所生的幻相。后俗语中亦用以泛喻虚幻不实。如《醒世恒言·徐老仆义愤成家》:“那爵位乃虚花之事,金银是臭污之物,有何希罕?”(李明权)

  【虚头】遮人眼目的骗局、花招,俗谓之“虚头”。如《西游记》第三二回:“好大圣!你看他弄个虚头,把眼揉了一揉,揉出些泪来。”也指虚假不实的部分。如叶圣陶《四三集·感同身受》:“你可知道,我每天同它要碰几回面——不说虚头,平均总有两百回。”“虚头”出于禅宗的《景德传灯录2全豁禅师》:“德山曰:‘阇梨是昨日新到否?’曰:‘是。’德山曰:‘什么处学得遮个虚头来!’”虚头,与真参实修相对而言。(李明权)

  【雪上加霜】语本于《景德传灯录》卷八:“师云:汝只解瞻前,不解顾后。伊云:雪上更加霜。”原是禅语。后用“雪上加霜”比喻灾祸接连不断,一再受到损害,烦恼中又添出新的烦恼。如元·高文秀《[--且+卒]范叔》第二折:“泪雹子腮边落,血冬凌满脊梁,冻剥剥雪上加霜。”又如《二刻拍案惊奇》卷三六:“见说徒弟逃走,家私已空,心里已此苦楚,更是一番毒打,真个雪上加霜,怎经得起?”(李明权)